「嘶……」
江冷吸了口气,手里的玉球一个不稳掉落到了脚边,玉球掉落砸到了脚,他都没顾得上感知疼痛,转过头眼中满是疑惑。
「洪水后遗症?什么意思?」他只听过心梗脑梗抢救过来会有后遗症,没听说过经历过洪水还有后遗症的。
莫不是这小子联合了莫北,出来随便编个谎话来糊弄他的?
要是那样的话,这俩小子的胆儿是够了肥了,就算是要糊弄他,就不能编一个靠谱的说法?
对上江冷那明显怀疑的眼神,萧远被那眼神盯的不自觉的往车门处挪了挪屁股,要不是车门挡着,他真想和江冷之间保以上的距离。
萧远的嘴唇抖了下:「安然她自从回来后,每天晚上不敢合眼,都是天亮了才合眼睡觉,所以这十来天,您过来看她,她都是在睡觉,没办法出来见您。」
「黑白颠倒了?」江冷拧紧眉毛沉思道。
萧远叹气道:「是啊。晚上她开一宿灯,眼睛一眨也不眨。莫北白天要忙生意,晚上又担心她,她不睡,他也睡不踏实,这些天都熬出熊猫眼来了。」
瞅着萧远这样子,不似说谎,江冷心中冷哼:量你不敢骗我!
江冷垂眸,垂下长臂捡起落在脚边的玉球,「没找个大夫看看?」
「去医院检查过了,安然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可能是惊吓过度,才造成的生物钟混乱。休养些日子调整一下慢慢就好了。」
「嗯。」江冷沉吟片刻,手里的球又慢慢的转了起来。
「既然这样,就让她好好调整吧。」
「那……我回去了?」萧远一手已经搭在了车门上。
就在他要推门下车时,江冷又叫住了他。
「你告诉那丫头,人不用找了,让她好好休养。」
「哦,我替我妹子谢谢江爷。」
谢他?江冷嘴角上扬,嘴角扬起丝丝冷笑,那小丫头可绝对不想谢他!
萧远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被江冷塞过来的一张纸,仔细一看,是一张存单,再仔细一看,那存单上的零让他看的脑瓜子嗡嗡的,情不自禁的用指头抵着去数零的个数。
「一、一百万?」萧远震惊的看着萧远,「这钱?」
「给臭丫头的精神抚慰金。」
萧远知道安然帮江冷找人一事,眼下的情况是,人不用找了,白得这一百万?
咋没听安然说还有这么高的酬劳呢?
他听说过江冷好多传说,唯独没听别人说过他这人这么通情理。给他办事情,事情办不成不受惩罚就不错了,还能拿到钱?怪哉!
南城江爷嘛!能得他另眼相看的人少之又少,但凡是入了他眼的人,他必袒护疼惜。
他身边常震就是他最信任的人,难道说是因为安然把车上能逃生用的工具交给了常震,把生存的可能让了出去,所以江冷感激她?
萧远脑瓜子乱想着,常震已经拉开了他这边的车门,他的身子紧贴在车门上,车门猛的打开,萧远失去了支撑力往外倒去。
倒下的瞬间萧远在想:应该不会摔在地上的吧?常震这不是站在车旁了吗?他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在他面前摔倒不扶一下的吧?
然而,常震非但没伸手,反而双手背后,脚往旁边跨了一步,躲开了。
萧远的脸先着地,压塌了一小片青青绿草,撞的他鼻子酸痛。
「萧先生的下车姿势很别致。」常震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过还请萧先生靠边站站,江爷不喜欢拖沓,话说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萧远下颌扭动,想骂人,抬起头对上常震那板正
严肃的脸,他眼睛一弯,笑了,「我走我走。」
他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说道:「其实不用常先生来亲自开车门,你说一声,我自己就下车了。」
「我说了不止一声,萧先生盯着那存单看的太过入神,听不到。」
这样么?贪财的小心思那么明显吗?萧远脸上堆满了傻笑,往旁边站了站。
常震回到了驾驶室,开车走了。回城的路上,常震忍不住问道:「江爷,凤舞小姐,您放弃寻找了?」
江冷看着窗外即逝的风景,缓缓开口:「臭丫头当初说三个月之内,找不到人的话就死给我看。她这次经历洪水能生还,我就当她死过一次了。所以我当履行当初的承诺,不再找她麻烦。」
「哦。」常震点点头,从后视镜里看见江冷似冰冷的侧颜,不敢再继续说什么了。
陆凤舞一直都是江冷心里的痛,江冷不想提,常震可不敢多问。
倒是江冷,今天似乎有兴趣找个人说上几句,他转过头来盯着常震的背影问道:「这些天相处下来,你觉得顾安然这个臭丫头人怎么样?」
常震不假思索的回答:「她很好,不矫情,也不虚头巴脑,够勇敢,够聪明,很讨喜的一个人。」
「不是个爱撒谎的?」
常震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起来,「准确的来说是她懒得撒谎。顾小姐说过,她懒得说谎,因为记性不好,说过的话转头就忘记,下次再说起来怕就是另外的版本了,容易被人拆穿。索性就不说谎,一句谎话,需要用好多句谎话来圆场,累得慌。」
「是吗?」江冷深沉的黑眸中透出一丝期待,「那么她一直都坚定的之后凤舞会自动出现,是真的?」
「这个……」常震不敢保证,毕竟这话没有任何依据。
「找一个人像大海捞针,难。但若是那个人能够主动出现就不一样了。」江冷眯起眼睛道:「我就再看看,要后她真的能引我见到凤舞,我就认她当***女儿,我家大业大,总得有个继承人。」
「要是到时候还找不到呢?」常震小声问。
「哼!那我就还认她当***女儿,骗我十年期待,等的白了头,熬的寒了心,她不应该来端茶递水的伺候我吗?」
常震大为震惊:不管怎么说,就是找借口认人家当女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