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哄人?

要不要拿镜子给你照一照,她哪里哄他了?!

等下,他这什么意思,那天陈霞的语音他听见了?

宋虞眼睁大:“你为什么偷听我聊天?”

傅迟宴理所当然:“你开外放不就是给人听的。”

瞧瞧这一副我听了又如何的样!

算了,看在那条钻石项链的份上,不跟他生气。

宋虞想了想,还是决定确定一下:“路导的电影,是你帮忙的?”

“不然呢?”他瞥她一眼,起身翻折起衬衫袖口,拿碗在水池冲洗:“还是你以为,他看上了宋小姐你的演技。”

“……”

虽然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但这不代表可以让他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就不能含蓄点吗!

宋虞平复了下,别别扭扭,声音不大:“谢谢你啊。”

他抬眼,声音平淡:“什么?”

装什么呢,明明听见了。她转过脸,四目相对:“谢谢你!”

他放下碗,擦净手,偏头看她:“这点诚意?”

宋虞反问:“不然呢?”

他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量。

她今天穿浅紫色连衣裙,鱼尾设计,将腰身勾勒得盈盈一握,纤细的手臂与两条长腿,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大概他眼神是带了那么点意味深长的,宋虞很上道地来了句:“我先去洗个澡?”

傅迟宴不知想到什么,很浅地勾一下唇,径自上楼。

这是什么意思,要还是不要嘛。

宋虞还待在原地揣摩了一下这位大佬的意思,发现实在不懂,毕竟她要是能懂那她不也能去做商业大拿了。

但她还是心情很好地上楼,洗完澡出来,傅迟宴也恰好从外面的浴室盥洗回房,穿身家居的浅灰色睡衣,黑发微湿。

宋虞用余光观他动作,见他掀开被子躺在身侧的位置便没了后话,自己也走到另一边上床,关灯躺下。

大概是今天好消息令她大脑太过兴奋,一时有些难以入睡。宋虞侧躺久了觉得不舒服,又翻身准备平躺。

这张床尺寸很大,她没留意自己的动作会不会碰到傅迟宴,在被子里翻转过来,手臂不经意就碰到了男人的腰侧。

温热的体温传到肌肤上,宋虞正想收回手,男人清淡的嗓音响起:“今天累了,明早有个重要会议,明晚再做。”

……?

她才不是那个意思!

弄得她多急一样,还有你不做就不做,为什么还要说明晚再做,是提前通知她让她明晚做好准备洗白白等着本霸总回来临幸吗?!

宋虞又在心里把他这种流氓行为问候了几遍,才悠悠睡去。

傅迟宴的这句话并没有随着宋虞睡着而消失,第二天天色渐晚,那句话就在宋虞脑子里转来转去。搞得她和陈霞一起视频电话研究剧本,顺便对戏时都有点心不在焉。

陈霞语重心长道:“宝贝儿,你这状态完全不行啊。”她看了都说NO,那更别说路导了。

宋虞摇摇脑子,跑去洗了把脸:“再陪我试一次。”

“行。”

这次状态要比上次要好,但还有提升的空间。

又对了半个小时,宋虞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对陈霞道:“今天先这样,挂了啊。”

她把视频挂断,剧本随手放在桌上,先下楼吃点东西,然后又去衣帽间选了半晌睡衣。最后决定那件背后大露背式的,才优哉游哉地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她就在楼下沙发上靠着看电视,时不时刷会手机。

傅迟宴人还在会所里和人谈斯兰亚并购案的事,一席下来,工作谈得差不多,酒也没少喝。

会所离公司很近,偶尔工作到很晚时,傅迟宴有时会选择在总裁办睡下,助理也按例在司机启程前向后询问。

傅迟宴靠在座椅一时没说话,隔了几秒才道:“回华苑。”

宋虞一觉醒来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她关掉电视看眼时间,竟然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等到现在傅迟宴竟然还没回来?!

不对,她才没有等他。

宋虞气鼓鼓站起身,夜里有些冷,扯起之前随手放在沙发上的薄披肩搭在身上。

刚走到楼梯口,门口传来密码锁打开的动静。

华苑君庭的安全和私密性都很好,这么晚不会是小偷,那就只有傅迟宴。

傅迟宴刚越过玄关,便看见宋虞站在楼梯口,穿一身墨绿色睡裙,肩上的白色披肩也没弄好,要垂不垂地露出一块小巧圆润的肩头,发丝微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解开西装纽扣敞着,扯了扯领带,坐到沙发,颇有些大爷的气势,声音莫名磁哑:“帮我倒杯水。”

宋虞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倒杯送过去。

她放下杯子准备上楼睡觉,手腕被他拉住,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身侧,披肩也因这动作往下滑了滑,露出大半边肩背。

“你干嘛?”睡一觉醒,她声音也不像平时那么清澈,听起来有些温软。

凑近了她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下意识轻拧眉心,头往后仰了仰:“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傅迟宴微偏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昏昧的光线下,她又这么一副凌乱的慵懒样,他很轻地笑一下:“这么晚没睡,怎么还穿个披肩?”

他目光毫不掩饰,甚至还隐隐透露着对她穿披肩的不满。

傅迟宴平时西装扣系的一丝不苟,戴着眼镜板起脸来真的很高冷疏远。此刻他却领带松散,西装敞开,眉眼间也有几分迷醉的酒意,就莫名有些风流大少爷的气质。

宋虞又把披肩往上拽了拽,“谁说我没睡,你管我,冷不行吗。”

她刚拽上去,就又被男人扯下来,人被揽进怀里,傅迟宴捉住她的下巴,随之而来的是男人含带酒意的唇,一个侵略性的深吻。

宋虞懵懵的。

其实他们很少接吻,就连做那事的时候也很少,所以这算是他们为数不多的,除了在床上时的吻。

披肩掉下来,男人毫无缝隙地吻她,温厚的手掌在她背脊轻按,抚动,慢条斯理的,让她浑身都起了一股颤栗。

她有些不太适应,挣扎一下,唇齿间溢出低吟。傅迟宴动作微顿,下一瞬吻得更深,气息滚烫,抱起她的腰一路吻到楼梯处,她腰贴着冰凉的楼梯杆,瑟缩一下,下意识躲开,又立刻被他拖回来继续亲。

深更半夜的,发什么情。

空气稀缺似的,她脑袋都在发晕。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体软成一滩差点跌坐下去,傅迟宴直接将她扛起,来到卧室,她被放在柔软的床上,刚缓口气,傅迟宴随后压来,唇舌相封……

翌日。

微弱的阳光透过窗帘映入卧房,傅迟宴生物钟一向很准,即使昨晚酒喝多了又折腾到将近凌晨三点,他还是准时醒了。

傅迟宴瞥一眼搭在自己身上的细腕,面无表情拿开。下床站起身,头痛欲裂。

他立在原地按了会额头,走去盥洗室。

宋虞倒是舒舒服服睡到饱,她现在没通告,无事一身轻,只需要好好在家琢磨剧本。而且她明天就要去现场试戏,得好好抓把紧。

精神奕奕地对着镜子试了半天,感觉不好,又去找陈霞视频电话继续对。

陈霞没她那么紧张:“我觉得可以的,你放松点,而且就算出问题,不还有傅总吗,这个角色肯定是你的。”

宋虞没吭声。陈霞想得太简单,傅迟宴对她才没有这么好。显然这次只是傅迟宴帮衬一把给她的机会,需要她自己牢牢把握住,能不能行看她的本事。否则还试什么镜,直接内定好了。

她不敢松懈,一天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到傍晚傅迟宴从公司回来。

凌晨的时候被他不要命似的折腾,宋虞现在看见他就想起后来她说不要了,他又来一次,横冲直撞的丧心病狂色魔样。而且她担心试镜,精神紧绷,也没和他说句话。他一回来就直接进书房继续忙工作,到很晚才出来。

宋虞这会已经躺靠在床头,手里扔攥着剧本。

多亏傅迟宴的好记性,她天天拿着这页台词看,他偶尔无意瞥一眼,已经差不多都记住里面的内容。

见她目光紧紧盯着,眼睛长久不眨显得有些呆滞。他随口说一句:“你是想从里面看出朵花来吗?”

她情绪不太高,“要你管。”

过了一会,宋虞转过头,见他又看起书来,确实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刚刚也许只是大佬对她表达不屑的行为。

她咬牙暗自瞪他一眼,傅迟宴这家伙不去出书真是屈才了,把《炮友的自我修养》发挥到极致,做跟不做两幅面孔。

她吭哧拽起被子躺下去。

没等几分钟,她辗转反侧,心情忐忑地坐直,拿起剧本想再最后对一次戏。但现在这么晚了,她再去找陈霞有些不现实。也不知怎的,脑子一抽,把脸转向身侧的男人:“你帮我对一下台词吧。”

傅迟宴从书本里抬眼,眉峰微挑,眼神淡淡地看着她。

明明他也没说什么,宋虞却从他这眼神里读出:你让我这按秒计时几十万的大佬陪你对台词,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没错,是她疯了吧。

“算了。”她又把本子放回去,再次躺下,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傅迟宴扫了眼她薄瘦又带着紧张不安的背影,轻哂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傅总,你这样老婆可是要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