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们这应该算是非法入侵。”本我所展现出的姿态和平常的维尔薇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乐土要是讲法律的话恐怕大部分英桀都已经被关起来了吧?”沈竹吐槽着伸手将西琳面前的红茶拿走,又从虚数空间中拿出一瓶牛奶。
“说的也是,那么两位既然都找到我这里来了,恐怕是‘我’做了什么事吧?”维尔薇说道。
“伙同律者杀死十三英桀的领袖,这件事算不算?”沈竹说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作为维尔薇的本我,就算是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应该也有所察觉才对,为什么……”
“在沉睡之前,我将分割思维的能力交给了‘指挥家’也就是我的其中一个人格,同样交出去的还有将我唤醒的能力……而现在嘛……”维尔薇有些不好意思打扰笑了笑。
沈竹则将她的话继续说完:“而现在,其他人格都被极恶消灭或吞噬了。将你唤醒自然也就成了无稽之谈。”
“不过既然你们能来到这里那就同样有能力将我带出去。怎么样?虽然相较于其他的人格我的能力比较‘平庸’但多少还是能帮上忙的。”维尔薇说道。
“‘平庸’吗?从各种方面来看都没有这种可能吧?”沈竹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
紧接着便接到了西琳那充满危险意味的眼神。
沈竹则完全是一副不知所谓的表情,但转瞬便明白了过来十分惊讶的看着西琳,张大了嘴巴想要说些什么。
西琳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误会他了,立马抬起手捂住了沈竹的嘴。
“唔!”沈竹一声惊呼短暂的挣扎后略显无语的拨开了西琳的手。
“西琳,你想歪了。”沈竹贱兮兮的笑着。
西琳则是眯着眼睛道:“如果你没想怎么知道我想歪的?请你解释一下吗?”
“……”短暂的沉默后沈竹默默的把头转了回去。
“能不能解释一下呢~”西琳扒拉着沈竹的肩膀在他耳边柔声道。
“恐怕……不行……”沈竹面色红润的别过眼神,不去看西琳。
“好啦,不为难你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侵蚀之律者揪出来。”西琳自然是清楚沈竹的心理,只是在被他说了两句后忍不住反击了两下。
“看来两位还是可以看清形势的,那么事不宜迟,我们还是早些出发吧。”维尔薇起身将手里的书放回一边的书柜里。
“我突然有一个问题。”沈竹将红茶一口喝尽,起身问道:“作为和崩坏可以说是势不两立的英桀,她真的屑于和律者为伍?”
“也许是五万年的囚禁让她的内心扭去了吧,谁知道呢?”本我维尔薇回身报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而沈竹却没有心情也没有能力去看,伸手搭住两位女士的肩,眉眼低垂思索着:“这可能吗?她可是维尔薇啊。”
似乎是极度缺乏运动,本我维尔薇的身体甚至比不上现在的西琳,在经过识之律者权能的意识拉扯,落地的瞬间便已经跑到墙边干呕了起来。(那么是否可以用识之律者的权能来解决维尔薇呢?)
“咳咳,在意识深处睡的太久了,一下子真激烈的意识运动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咳咳。”维尔薇为自己解释道。(看来是不行了)
“维尔薇,我们要是再不过去对面可就找过来了。”沈竹望着远处平台上与自己对视的极恶。
“那边那个,侵蚀到底答应了你什么条件你愿意这么帮它?”沈竹冲着远处对视的维尔薇喊道。
“……”而对方似乎并没有鸟他的意思。
“没意思,天都不聊。”沈竹撇了撇嘴,转身看了看脸色不是很好的本我维尔薇和西琳:“对方已经等不及了。”
“出……出发吧。”维尔薇略显艰难的说道。
“说实话我很怀疑你现在的状态。”西琳无情的吐槽道。
“不用担心,本来我也只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而已。”维尔薇摆了摆手道。
随着沈竹的一声响指,几人瞬间出现在平台上与极恶对峙。
而维尔薇脸色则更加难看,险些要吐了。
西琳无奈的摸了摸额头,说道:“你先撑一会,我来照顾她。”
“……”沈竹挑着眉毛看向维尔薇捂着嘴的手,摇了摇头:“随意发挥吧。”
棱晶之境:铭刻上手,双眸化作银色沈竹摆出寸心拳法的架势。
“是华的拳法吧?不过怎么看都是你比较强呢,让我见识一下吧,比本尊还要强的招数。”极恶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挺重机枪向着沈竹扣动扳机。
“切,真当我跟你打拳?”沈竹嘿嘿一笑灰蓝色的崩坏能流出化作长剑若水入手:“化剑·雨燕。”如同水流一般的气息在沈竹周遭环绕,盘旋间形成一只庞大的燕子揽下倾泻而出的弹药。
在气机的引导下向着维尔薇飞去。
哪知维尔薇直接将手中的机枪往地上一摔一脚踢在枪身上眨眼间重机枪便变成了一挺重炮。
“一切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维尔薇嚣张的声音传来,炮弹向着必死的命运发起了冲锋。
轰的一声巨响雨燕化作无数水花炸开,炮弹更是直接无影无踪。
“维尔薇,你是不是忘了这招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沈竹丝毫不意外雨燕被破,反问起维尔薇。
“你个老六!”维尔薇此时整个人躲在重炮之后躲避着重机枪被雨燕裹挟的子弹。
沈竹倒是完全不把老六当贬义词,微微鞠躬毫不要脸的笑道:“多谢夸奖。”
在一旁和本我一起观战的西琳此时忍不住跳出来拆台道:“我觉得她没有在夸你。”
“……”沈竹有些无语的回头看着西琳道:“你就不能让我装一下吗?”西琳则摆出一副你随意我就看看的态度,示意他继续。
“维尔薇,你准备好没有啊?”沈竹十分贴心的问道。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有的只有机械的轰鸣声。
如同高礼帽一般的战车出现,而极恶此时坐在战车上面色极为不善。
“很有精神嘛,来,让我们继续。”不知何时沈竹的双手覆盖上一层微不可查白色的光芒,或者说只是被棱晶之钥的光芒给掩盖了大部分。
沉重的战车带着震天的轰鸣向着沈竹冲杀而来。
前方旋转的器械似乎是要将沈竹给搅碎一般。
“守剑·净莲。”随着沈竹立剑沉吟,纯白的气息荡开,一座莲台自沈竹脚下绽开,生生抗住重械的冲撞。
但随着战车的冲撞莲花的花瓣也在一片片凋零,自知一直扛下去肯定不是办法随即转变态势:“开剑·山崩!”
霎时间仿佛有千钧之力从剑上迸发而出,剑尖抵在战车前端一时间竟让其难进分毫。
但作为执剑之人沈竹自然也清楚若水的状态,很快便顶不住如此庞大的力道开始寸寸崩裂。
随着面色愈发得意的维尔薇越来越靠近沈竹确实面色不改,转眼间摆好架势气沉丹田:“死劲·残月!”
随着一声巨响沈竹的拳头打在了前冲的战车上,当然仅凭物理攻击自然无可奈何,不过正如侵蚀之于英桀,对于机械沈竹搞破坏的经验也十分丰富。
赤红的雷电传遍整座重械,促使它停在原地。
“淦!这可是你逼我的!”气急败坏的极恶不知又操作了什么,随着手掌的落下,整座战车开始变得滚烫。
沈竹显然也意识到她打算干什么了赶忙后撤以理之律者的权能立起一层层墙壁以阻挡战车爆炸的余波。
最终一声震彻天地的巨响和阵阵热浪这台造型奇特的战车被它的制造者給彻底摧毁。
而沈竹仓皇立起用来保护身后两人的墙壁也被炸了个七七八八。
精准计算时间及时跳车的极恶自然已经跑到了安全地带。
“维尔薇,你最好快一点,我已经有些忍不了了。”沈竹双手的指节被捏的发白,脖颈处更是青筋暴起,这无不彰显这一个事实——他现在很生气。
“如果我的推测不错,侵蚀之律者的目的应该是对凯文武装六六六。”维尔薇一改刚才文弱分子的样子,甚至颇有几分专家的样子。
“数字很吉利,但没用,我不关心这些。”沈竹脸色阴沉的拉起了西琳的手死之律者的权能被催动检查着她身上是否存在被爆炸伤到的地方。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会给你带来一个完美的演出的。”本我此时又仿佛变成了大魔术师。
“……”
“本我,你终于打算出来接受注定的命运了吗?”极恶活动着身体说道。
“我们都是维尔薇,没有必要这样的。”本我此时又显得有些……怯懦。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极恶甚至萌生了些许退意:“你对你自己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把被你夺走的那些重新‘找’回来而已。”维尔薇道。
“不,你没有那种能力。你做不到的,而且我的力量并没有减少。”极恶检查着自己的身体道。
“不,我是本我,所以的维尔薇都是我主动分割出去的存在而已。所以,只要我想要,那我就可以。”维尔薇说着甚至不设防备的向着极恶走去。
“真是个疯子!”极恶叫骂一句向着身后退去。
“你走不了。”清冷的声音从她打算身后响起,沈竹此时神情冰冷的站在极恶对峙身后,手更是如同钳子一般扣在她的肩上。
而迎接她的只是本我维尔薇的一个拥抱而已,但正是这个拥抱使的极恶本身都形体坏灭。
在解决了极恶之后,本我的神情也露出难以掩盖的疲惫冲着沈竹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
“在其他维尔薇的记忆里我已经见识过你的性情了,是个好孩子,虽然她们已经把螺旋的刻印交给你过了,不过,这一次,你所得到的将是完整的螺旋之铭。”维尔薇的手中出现一个光球映照着她的面容:“虽然指挥家已经和你提过了,但其实就算我是本我也没办法想你展现完整的螺旋之铭。不过……如今我们将会合而为一成为完整的维尔薇。”
随着维尔薇的话音落下光球开始拓展将西琳囊括了进去。
沈竹此时也松了口气,伸手朝虚空中招了一下,一颗赤红的光点凭空出现落入沈竹的手中。
“千劫,梅比乌斯,维尔薇,就连帕朵都在她没察觉的时候收集到了,还有九个吗?道路久远啊。”
……
阳光铺洒的房间,窗边两个维尔薇对立着。
“这就是螺旋的终尽?这就是我的终尽?”形体已然丧失的极恶道
“螺旋没有终尽,而你……我很抱歉”本我说道。
“所以……我们都是无所谓的肢节,只有你是不可或缺道躯干,对吗?”极恶显得十分落魄的说道。
“当然不是无所谓啦,虽然后面是没错了,但……现在已经不适用了。为了能确实战胜你我经历了过多的精神分割,现在已经变得和大家一样了,再过不久应该也会和你一样吧。”本我看着有些透明的手掌说道。.
极恶倒是在此刻笑了出来:“还说这不是螺旋的终尽,再过不久这世界上可就连维尔薇这个存在都没有了。”
“螺旋可不是维尔薇的专利哦。还有,我觉得有个事情应该要在一切结束之前和你说明白。你并不是维尔薇的恶念。”本我说道:“你应当是维尔薇的骄傲,只是不适合那个时代,所以从各种方面来说你都应该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只是……”
“因为那小子?”维尔薇意指沈竹。
“毕竟是从未有过先例的律者,又有华本人的帮助,恐怕也只有凯文和千劫能和他一战吧?”本我自嘲道。
“我们的时间到了,你和我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维尔薇看着窗外模糊的风景。
“当然有意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并非不在意你,只是当时我们的能力不够无法兼顾自身。”维尔薇自然能理解这番话的意图,但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多说什么了。
随着本我与她的身形涣散,这座空间也开始了崩落。
白光闪过,两人回到了游乐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