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叶金峰和往常一样,下了班以后就从警校开车回家,算算时间自己也就还有一年就退休了。
接下来,就是在家带孙女,然后颐养天年。
一阵耀眼的白光,一辆泥头车向着他所在的方向冲来。
远光灯虽然很刺眼,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驾驶室中的那个男子:
“阿仁!”
他很想叫出声,不过当副驾驶的那个男子向他敬礼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该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goodbye,叶Sir!”
深夜,陈永仁醒了过来,他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并不是陆地,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了摇晃,闻到了海风的腥咸。
“仁哥,你醒了!”
这个声音是,傻强。
怎么可能,傻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强哥,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傻强原本就是脑子不够用,在陈永仁这无敌三问下直接败北,不过他也不恼,依然笑眯眯的说道:
“仁哥,这是在船上,再过十分钟我们就到公海了,孝哥和和联胜的大佬洛在甲板上喝茶,说你醒了就请你过去!”
傻强说着拿起一旁的外套给陈永仁披上。
“大佬,苏文洛!”
他忽然想到,黄志成在自己的面前被骆小牛丢下楼,然后死在自己面前的惨状。
“仁哥,你真的巴闭了,现在整个港岛都知道,你为了帮父亲报仇,将港岛警队的警察从天台丢了下来!还有一个直接用泥头车撞死!”
“什么?”
“自己什么时候将警察从天台丢了下来!”
“等等,天台!”
“黄Sir?”
“他死了,死在自己的面前,还是被骆小牛从天台上丢下来了。“
如果现在港岛都传是自己为父报仇,那么自己真的回不去了,可是刚刚傻强说自己又撞死了一个警察。
那是谁,自己怎么没有一丁点的记忆。
不对,陈永仁开始回忆自己半梦半醒之间模模糊糊看到的那一幕。
死的人是叶Sir,也就是自己警校的校长,黄志成死后唯一可能知道自己身份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切本不该是这样的。
现在知道自己身份的上官全都死了,就算回到了警队自己也说不清。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不对,陈永仁忽然想到,还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过在知道自己杀了黄志成后,对方还愿意帮自己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现在的陈永仁绝望了。
“阿公!”
当陈永仁来到甲板的时候,他这才发现甲板上并不仅仅只有苏文洛和自己的二哥倪永孝。
在甲板的一边有着四个狗笼,虽然狗笼被盖上了黑布,可是陈永仁还是能够从狗笼微微的晃动知道,里面应该关的是人。
“陈SIr,你真的很好!”
苏文洛丢了一根烟给陈永仁,然后看向身边的倪永孝。
倪永孝叹息一声,将一份档案丢给了陈永仁。
“阿仁,你是我细弟,可是有些事情终究需要有人承担后果!”
说完,他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然后一枪打在自己的手臂上。
“苏生,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
倪永孝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忍着疼痛盯着苏文洛。
“孝哥,阿仁是警察的这件事我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其实我已经给过很多次让他选择的机会,可是他还是选择做二五仔!”
陈永仁打开手中的档案袋,档案袋中正是自己在警队的所有资料。
按道理说,这一份资料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现在却出现了,果然苏文洛在警队中安插的势力应该已经成为了警队的中高层。
陈永仁叹息一声:
“洛哥,既然决定在你身边卧底,我早已经做出曝光后被杀的准备,动手吧,就是希望你能够放过我的女儿,她还小!”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好了这是给你的!”
苏文洛说完,指了指一旁的箱子,示意陈永仁打开。
“阿公,已经到公海了!”
船长室,开车的船长打开喇叭喊道。
“孝哥,你们自己家的人自己动手还是...”
苏文洛看向倪永孝问道。
这时,一直覆盖着狗笼上的黑布被打开,船上的船员推上来六个空汽油桶,一旁的搅拌机也开始工作起来。
陈永仁的目光看向了狗笼,探照灯下,陈永仁看到了笼之中的四个人。
国华,甘地,文怔,韩琛。
他们正是倪家的四大天王,现在居然如同狗一样被关在狗笼中,蒙着眼,嘴里也被塞上了破袜子。
“孝哥,我们交钱,交钱!”
文怔怕了,蜷缩在笼子中的他,双腿颤抖,双脚之间满满都是黄色的液体。
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阿琛,我自问,倪家对你不薄,可是我怎么都想不到,你居然让你的女人联合条子干掉我老豆,如果你想上位你完全可以直接说,我老豆早就想将生意交出去,给谁不是给,给你们又如何,可是为什么要杀我老豆!”
'阿孝,我没有!'
韩琛茫然了,他确定自己没有做过这件事情,可是倪永孝今天敢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没有,人带上来!”
倪永孝的手臂在刚刚已经被包扎了起来,此时在他抬手的时候,血液滴落在甲板上。
“呜...呜...”
全身被麻绳捆绑的Marry被人拖了上来。、
当看到自己老婆的时候,韩琛明白了这件事果然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孝哥,我明白了,所有的地盘我都交出来,我们现在就离开港岛,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我不要你地盘,我要你死!
封桶!”
倪永孝说完再次坐下。
“孝哥,我们错了!”
国华,甘地几人不停呼救,而混凝土还是很快将几人固定。
当五人被封棺后,油桶被推倒,在一旁的马仔将几个汽油桶滚到了船舷边。
“阿仁,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给你老豆报仇,要不然最后一个油桶不是你就是你哥,你自己选!”
苏文洛夹着雪茄拍了拍陈永仁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