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楼下，王大妈拉着肖奈，指着3栋4单元602室的窗户，眉飞色舞的八卦道。
“那屋原来住着的是老李头，就天天骑着破自行车的那个老头，从两个月前，那老头不见了，602换了一个40出头的男的。”
“那男的天天大半夜才出门。”
“我怀疑啊……”
“老李头已经遇害了，被那个男的给杀了。”
“小奈，你是警察，你上去盘问盘问，那男的肯定有问题！”
小区内的老邻居们换了一批又一批，一大部分肖奈都不认识了，但骑着自行车的老头，肖奈有一点儿印象。
最近的确没见着。
“除了半夜出门，李大爷不见了，那人还有什么明显的可疑之处？”肖奈询问。
王大妈犹豫了一下，眼前一亮。
“有！”
“他长的丑！”
“丑不拉几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肖奈：……
丑=坏人？
“行吧，我上去问问。”
“等我回去换一套衣服。”
下楼丢垃圾，他只穿了一件背心，一条大裤衩，衣服后，与王大妈敲响了602的门。
“有人吗？”
无人回答。
肖奈回头看了一眼王大妈，王大妈挤眼睛道：“今儿一大早我见他回来了，应该没出门，一定是看到你是警察，他不敢开门了。”
王大妈讲话的时候，猫眼的位置晃了一下，明显门后有人。
砰砰砰！！！
肖奈加重了敲门的声音，大喊道：“警察，开门！”
几秒种后。
门打开了一个缝隙，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警，警察同志，有，有事儿吗？”
肖奈歪头扫了一眼，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躲在门口，畏畏缩缩的，一副胆怯的模样，肖奈道：“把门打开！”
男子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机械锁后，把门推开了。
他年龄40岁上下，身材干瘦，脸颊凹陷，眼窝凹深，黑眼圈儿极大，蓬头垢面，与马路边儿的流浪汉无异。
他低着头，似乎很害怕与肖奈对视。
“你叫什么名字？”
“与这间房的户主李大爷有什么关系？”
“你去哪儿？”
男子不仅没有回答肖奈的问题，还扭头跑了，一溜烟儿的跑进了卧室内，留下一脸懵逼的肖奈和王大妈。
王大妈挤了挤眼睛。
小声儿嘟囔。
“我就说他有问题吧！”
王大妈话音刚落，男子从卧室出来了，他始终低着头，手里拿了一沓文件，将文件递给了肖奈后，一个人缩在了沙发的角落。
肖奈打开文件。
姓名：李大国，今年41岁，患有精神分裂，怕光。
诊断书的神异常，害怕光，请邻居们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别人。
署名：李峰。
“李大爷叫李峰？”
肖奈对王大妈询问。
王大妈点点头，看了看纸条，又看了看李大国，一脸尴尬：“他是老李头的儿子啊？以前没听老李头说他有一个儿子啊。”
“这事儿闹的……”
“那老李头去哪儿了？”
两人将目光放在了李大国的身上，他缩在沙发的角落中，低着头，讲话结结巴巴的。
“我爸，回，回老家了。”
“他，他年纪大了。”
年纪大了回老家，唯一的房子给了儿子，非常的合理，虽然这个儿子有一些精神不正常，但他可以生活自理，不打扰他人，没什么问题。
“感谢你的配合。”
肖奈将文件放在了桌子上，对他道：“我叫肖奈，也住在这个小区，在凤霞路派出所上班，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
“这是我的电话。”
将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
整个过程中，李大国一直抱着双腿，把头埋在双膝中，身子紧绷，口中不停的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整个人非常的焦虑。
“走吧。”
肖奈带着王大妈离开了。
两人下楼的时候，肖奈给王大妈解释道：“长的丑不能算是违法的证据，不能以貌取人。”
“咋不能当证据呢？”
“你看电视剧里边，那些坏蛋全都丑不拉几的，主角一个个都跟你似的，又高又好看，所以，你是警察，他们是贼。”
王大妈这一番话，似乎也没毛病。
一个邻居大姐提着菜上楼，看到两人，一把拉住了肖奈。
“小奈来的刚刚好，我要跟你反应个事儿。”
“你能不能跟我家楼上，就是602协商一下，叫他不要在大半夜发出声音来？我家孩子刚上高中，高中学习多重要，有好几次，被他半夜给吓醒了。”
“我上去几次找他，他也不开门。”
“我真是没有办法了，你去帮我说说吧。”
602不就是李大国家？
肖奈解释道：“602的人有点儿精神问题，怕光，都是晚上才活动。”
“精神病啊……”大姐对精神患者表示理解，但也十分的无奈：“他也不是不可以活动，但他天天晚上敲敲打打的，又是砸墙，又是砌墙的，还砍排骨，还是什么大骨头的……”
“声音太大了，严重的影响了我们一家的生活。”
大半夜砸墙？
砍排骨？
肖奈皱了皱眉头，犹豫片刻后道：“行，我再上去问问。”扭头又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