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他的右脚就是伤在那柄铜戟下,脚筋被搅碎,无法痊愈,落下残疾。
白敬河冷笑一声,扭头望向阿义,道:“还有你赵义,隐姓埋名过完下半辈子不好么,非要出来找死。”
阿义阴着脸,没说话,眼中喷薄怒火,杀意弥漫。
八年前,他还是阎罗宗的少宗主,白家派高手上门要强行“借阅”镇派功法阎罗决,蛮横霸道。
阎罗宗虽然人丁单薄,却很有骨气,断然拒绝。
事后,一群高手趁着夜色杀入阎罗宗,屠尽满门,阿义拼死逃出,却失去了一只左耳。
这些年,他做梦都想着报仇。
“猪肉佬,你多大把握宰了他?”阿义问陶廉。
“五成吧……”
大号杀猪刀在掌中旋转半圈,陶廉的肥脸闪过一抹凝重之色,其实他没有这么大把握。
“好!”
话落,阿义突然出手,双爪探出,催动罡气,乌黑的罡气凝结在双爪数寸之外,形成一只犹如实质的大铁爪,有淡淡的黑气弥漫,直取白敬河。
唰!
陶廉也出手,肥胖的身形一闪而逝,灵活地出现在白敬河右侧,挥刀劈杀。
毫无征兆的,两人对白敬河展开围攻!
“好胆!”
后面的白勇怒喝一声,飞身疾冲上来,但依然是慢了半步,阿义和陶廉的合击已经形成!
白敬河也没料到两人会突然发难,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出现短暂的慌乱。
但他终究是身经百战,反应很快,左手手戟一扫一戳,挑开阿义的双爪,又反手格挡,挡住劈来的杀猪刀。
当!
火花溅射,杀猪刀劈在手戟上,发出刺耳震响!
陶廉顺势一拖,刀锋下沉,压着戟身顺势削向白敬河的左手,期间刀尖冲出一缕暗红色刀罡,捅向白敬河的胸膛。
顷刻间便是两道杀招!
几乎是同一时间,阿义的攻势也到了,双爪挥洒间,丝丝黑气从指缝透出,发出哧哧哧的撕裂声,分别攻向白敬河的腰腹。
一上一下,配合无间!
此时,白勇距离这边还有数米,他有些急了,挥动拳头,隔空打出两道赤色的拳罡,好似怒龙出海一般,带着恐怖的破空声,轰向阿义,欲要救援!
阿义不管不顾,攻势不减!
“啊!”
白敬河厉喝,手戟脱手飞旋出去,避开削来的刀锋,手戟好似螺旋桨一般在半空中飞旋,发出嗖嗖嗖的刺耳风声,向着陶廉的脖子绞杀过去。
而后,他迅猛地拧腰侧身,险险地避开捅来的刀罡,右手同时劈出一掌,挡住阿义抓来的左爪,右膝猛抬,撞向右爪。
砰!
下一刻,右爪和飞膝狠狠碰在一起,阿义迅速变招,右爪一捏,扣住白敬河的膝盖,而后右爪翻转,以手背猛砸!
噗!
一声闷响,白敬河的膝盖被砸得血肉爆开,痛呼着连连后退,阿义正欲趁势追击,但白勇打出的两道拳罡已经到了,轰在他的左腹上,噗噗两声闷响,将他击飞。
陶廉避开手戟旋杀,从左边扑上来,抡动杀猪刀!
白勇也冲到近前,两拳将陶廉轰退,顺势接住回旋的手戟,一手拉住受伤的白敬河急退七八米。
短暂的碰撞后,双方迅速拉开距离。
“怎么样?”
陶廉退至阿义身侧,将其扶起,看着他凹陷下去的左腹的清晰拳印,有些担心地问。
“咳咳,伤得不算重,还顶得住。”阿义轻咳两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咬牙站起来。
他被砸断了一根肋骨,脏腑震动,痛感阵阵,受了内伤,而且不轻。
两人望向对面的白敬河。
只见白敬河被白勇搀扶着,膝盖血肉爆开,整条右腿鲜血淋漓,被染得通红,显然伤得不轻。
“要不要紧?”白勇眉头大皱,低声问道。
白敬河微微喘着气,感受着膝盖传来的阵阵剧痛,怒火中烧,膝盖被敲裂,差点废掉。
纵横江湖这么久,他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
“咳~膝盖骨裂了……只是外伤,问题不大,收拾两个废柴绰绰有余。”
白敬河依然很硬气,掏出一枚药丸吞下,短暂调息后忍痛站起来,接过手戟,准备再度出手。
“我对付陶廉,你去收拾赵义!”白勇丢下一句,双手弥漫赤色罡气,冲向陶廉。
“杀!”
白敬河胸腹憋着怒火,他咬牙崩出一句,握紧手戟向阿义杀去。
“别逞强,打不过就跑,那小子很猛,远远超出我的意料,我们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瞥一眼芦竹林深处,陶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低声对阿义说了一句。
阿义没答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盯着白敬河的身影,轻声道:“如果我回不去,麻烦你告诉她一声,让她别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