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朱洪在赌石界很有名声,被称为‘朱大师’这个灰衣老者敢直呼其名,其身份地位应该也是差不多的。
如此看来,这应该是一场大师级的赌斗,很有看头。
“他叫周元魁,是西南一带的相石高手,和我齐名,刚才我看中一块料子……”朱洪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就在刚才,朱洪带着孙女来这里闲逛,无意中看中一块料子,要出价购入。
但旁边几名赌石客却告知。
周元魁大师亲自看过,断言此石必垮,年少气盛的朱嫣自然不服气,当即就怼了一句。
恰好周元魁听到这番话,自然不会高兴,加上朱洪又颇有名声,便提出赌斗一事,要一较高下。
“呵呵,我朱洪也算是略有薄名,这事自然不能退缩。”朱洪微微一笑,老脸上透出强大的自信,走了上去。
这是每一个相石高手必备的,朱洪被称为“大师”,更是对自己的眼力有十足的信心。
“周兄,你想怎么赌?”朱洪说道。
周元魁想了想,说道:“很简单,我说它必垮,如果涨了,我甘拜下风,并磕头道歉,但如果你输了的话,也是同样。”
“什么?”
“赌这么大?”
“这个周元魁是故意来搞针对的吧!”
听到这话,众人都忍不住大吃一惊,一场小小的赌斗而已,用得着磕头道歉吗?
像他们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就算简单的认输、认错也影响极大。
如果是磕头,无疑是身败名裂。
这无异是赌身家性命!
“输了磕头道歉?不行!绝对不行!”听到这话,朱嫣脸色大变,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连声拒绝。
正所谓“神仙难断寸玉”,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不小心输了,爷爷当众磕头,岂不是声名丧尽?
这怎么可以!
“呵呵,怕输?怕输就不要称大师,改名叫大蠢材吧!你刚才不是牙尖嘴利,说话很嚣张的么,关键时候怎么怂了?”
周元魁还未说话,站在他旁边的西装青年便阴阳怪气地开口,一脸轻蔑地看着朱嫣,讥讽道:
“小妹妹,胆子这么小就别出来混,我劝你回去找个班上吧,要不然找个人嫁了也行,你不适合玩赌石。”
说话间,他一直斜眼看人,给人一种很傲慢的感觉,但其实也是这样。
他叫做张莫,出身富贵,他的父亲……或者说整个家族都很有钱,在西南一带有着‘玉石世家’的美誉。
张家的‘品玉轩’在行业内数一数二,名头响亮,分店遍布国内,生意做得很大。
连这个周元魁也是张家门下的多名相石大师其中之一,可想而知其财势之厚。
“你……你怎么说话的!嘴巴这么臭!”朱嫣气结,脸都白了。
她毕竟是女孩子,又很年轻,回击这种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骂语并不擅长,只能怒目而视。
张莫双手抱胸,斜眼看着她,冷笑连连。
“卧槽,这小子有点嚣张啊。”
林枫在一旁静静看戏,作壁上观,并没有插手的意思,人家再嚣张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虽然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但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才懒得理会。
“呵呵,老夫纵横赌石界数十年,鲜少失手,这种小小赌斗算不了什么。”朱洪淡然一笑,气定神闲。
年轻时,他也是身经百战才闯下“点玉手”的威名,怎么可能被两句话吓退?M..
况且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可能不战而退。
“哈哈!好,点玉手的大名,周某也是如雷贯耳,今日就好好领教一下,看看到底是朱兄技高一筹,还是我周元魁棋高一着!”
周元魁大笑,掏出一支黑色水笔,在磨盘大小的石料上画下一条弯曲的线,冲店主说道:“老板,拿去切吧。”
店主是个小胖子,他神情严肃地点点头,对一旁的伙计招招手:“你去切!”
“慢着!”
忽然,林枫笑眯眯地喊住那个伙计,几步凑上来,伸手摸了摸料子开窗的位置,扭头望向张莫,笑道:“哥们怎么称呼啊?”
“打住!你别乱叫,老子才不是你哥们!”张莫一脸不屑,斜眼看着林枫。
他一眼就看出这家伙衣着寒酸,衣着品味极为低下,明显是常年混迹市井的末流货色,根本没有资格和自己说话。
“嘿嘿,你说得很对。”
林枫也不气恼,咧嘴一笑,搓搓手说道:“我这个人也喜欢玩这个,刚才听你的话,阁下也是好赌之人,要不,咱俩私下也对赌一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