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放出这样的消息，就是要令邓宝山心生忌惮，不敢乱来。
一旦他们否认此事，邓宝山就会对林枫动手，以那个家伙的实力，肯定是要倒血霉的。
“怎么？你急匆匆的过来找我，不正是希望这样吗？”看着孙女犹豫的样子，曹长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也……也不是啦，这家伙虽然很讨厌，但这些流言对我们没什么影响，无伤大雅，却能救他一命，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曹芷晴支支吾吾地说道，她终究是年轻，也有点刀子嘴豆腐心，有些于心不忍。
“你错了，这小子没那么容易挂的，而且，得罪我曹家，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没有主动对他出手，已经是宽恕了。”..
曹长青眯起眼睛，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
曹芷晴还想再说什么，但曹长青已经重新拿起报纸，一手端起茶杯，不再搭理她。
……
g市最大一间名为“长康”的私人医院内。
“师傅……”
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蒋合面容悲戚，好似死狗一般躺在病床上，看着病床边站着的白衫老人，语气哽咽地喊了一声。
这位白衫老人，便是g市第一高手——邓宝山。
他今年五十有八，秃顶，面如重枣，身形很高大，双目如电，手臂异常欣长，安静地站着，无形中流露出的气势，如同一座人形山岳。
两只鸡蛋大小、通体发黄的铜球，在他手里来回滚动，摩擦出声响。
“我的腿……还能治好吗？”蒋合低语，声音颤抖。
滚动的铜球微微一顿，邓宝山脸上露出一抹森然，沉声道：“他下手很毒辣，整条腿骨几乎粉碎，筋脉也尽断，已经废了。”
虽然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但蒋合的心还是狠狠抽了一下。
“我不该掺和进去的……”蒋合脸色惨白，满心悔恨，因为程灵均一个许诺，他搭上了一条腿，还有大好前程。
“不，你做得很对，只是运气太背了，如果是我，他们一个都活不了。”看着残废的爱徒，邓宝山面无表情，但眼眸深处却闪烁冷光。
蒋合是他最看重的徒弟，资质极好，寄予厚望。
“不过，就算你有错在先，你也是我的徒弟，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更轮不到他来教训。”邓宝山声音低沉，脸上终于有了一抹怒意。
废他的弟子，就是打他的脸。
当然，如果出手的人是曹长青，或者是同辈的高手，邓宝山无话可说。
但偏偏，对方只是一个后学晚辈，这是江湖大忌！
“我要报仇！”蒋合收起心头的沮丧与懊恼，神情变得凶狠，还有深深怨愤，仿佛要吃人。
邓宝山摇摇头，道：“暂时不要妄动，这小子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实力，绝不能小觑，有传言他是曹长青的徒弟，查清楚再动手。”
“万一他大有来头的话，我……”蒋合很不甘心。
“放心，再有来头他也是一个人，也有落单的时候，行走江湖的人，磕磕碰碰很正常，别忘了，这里是g市。”
邓宝山语气森冷。
啪嗒！
这时，房门被推开，两名年轻男子走进来。
“师公！”
两人先向邓宝山躬身行礼，其中一人走上前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师公，曹长青已经澄清，这个林枫不是他的徒弟，而且我们也查到，这个人是淳县出来的，没什么背景……”
这名徒孙将查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农村出来的？他跟谁学的功夫？功夫是什么门派的路子？”邓宝山皱了皱眉，面露狐疑。
须知，功夫这个东西，没有师傅领进门，寻常人是很难接触得到的。
一个农村出来的小年轻，如同无根浮萍。
如果没有名师指点，连入门都做不到，更别说内外兼修的高度，也伤不了他精心调教十八年的徒弟。
说他没有师傅，邓宝山根本不信。
“都没有。”
这名徒孙摇摇头，面露羞愧，道：“我们查来查去，始终查不到他的师傅是谁，或许他真的是自学成才。”
“自学成才？呵呵。”邓宝山忍不住笑了。
武之一途，讲究传承。
而功夫，不单单是杀人的招法，更讲究练筋、锻骨、温养脏腑。
过程之中，还有气血的损耗、补充，这其中的过程十分复杂，要把握好分寸。
没有师傅指导，普通人就算拥有最顶级的功法，也根本掌握不好这个度。
轻则把身体练废，重则瘫痪，甚至是暴毙。
压根就不存在自学成才的说法，所以，他们只是查不到，而不是没有。
“继续查，能调教出这种徒弟的人，肯定是高手名宿，或者是武林怪杰，绝对不能轻视。”邓宝山分析之后，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