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倾不动声色地将挽住她手腕的手甩开,冷着声说:“本公子自然是喜欢特别一些的,一般的庸脂俗粉可配不上我。”
她想了想,继续说:“当然,不合眼缘的也不行,还是让我自己在楼里随便找找看吧!妈妈这里这么多美人,你还怕我找不上好的?”
妈妈本来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因为这句话,稍微宽慰了一些。
毕竟能来这里的人什么样的没见过,有一些特殊的要求也很正常。
“那我就不打扰这位爷了。”
她扭着肥胖的身子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凤九倾就在春花楼里随意走动着。
凤九倾抬脚走上二楼,一阵动听的琴音吸引了她。
她顺着声音到了一处厢房的外面,透过窗户看见了一个长相十分妖冶的男人。
没错的确是个男人,他身着一袭红衣,眼尾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衬得那张雌雄难辨的脸更加艳丽了三份。
似乎是感受到了凤九倾的视线,他抬起头来看向她,目光十分的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量。
他红唇微启,“公子可是有事?”
这话问的,既然都来青楼了,就算有事,恐怕也不是什么正经事。
不过凤九倾并没有说话,她推开门走进了屋子里面。
和外面散发着糜丽花香的脂粉味不同,这屋子里面是一股让人觉得十分舒畅的冷香。
男子站起身来婷婷袅娜地走到桌子旁边给凤九倾倒了一杯茶。
“公子可要饮上一杯?”
凤九倾不置可否地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低头尝了一口,馥郁的茶香在口齿之间荡漾开来,顺着喉咙往下,一股暖意让人浑身舒畅。
“好茶。”她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公子喜欢就好。”
凤九倾这才想起来还没有来得及问对方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勾唇笑了笑,“公子这是第一次逛青楼吧?”
凤九倾挑了挑眉,有点不解,“何出此言?”
“不是第一次逛这种地方,你肯定不会问我的名字,在咱们这里可是有规矩的,若是问了伶人的名字,今夜可就不能出他的屋子。”
他伸手勾住凤九倾腰间的带子,眼神勾人,里面的暗示不言而喻。
凤九倾面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
她只不过是觉得这男人和楼里其他的姑娘不太一般,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呆一呆,顺便打探打探消息。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闹出了这样的笑话。
她肉眼可见的慌张,伸手将他的手甩开,“还请公子不要误会,我只不过是进来喝杯茶而已。”
对方好像听到了一件让人觉得十分荒唐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是想喝茶,为什么不去外面的茶肆,非要来这勾兰院中,你说这话别说是我了,就是说给外面的任何一位姑娘听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凤九倾第一次觉得有些难堪,但又不可能将自己真正的目的说出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终于,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松开了她的腰带,“罢了罢了,你可真是好玩儿,我只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你还认真了。”
他本来就长的十分好看,如今笑起来,连带着眼睛里面都带着细碎的笑容,让人不自觉的就有点移不开眼睛。
忽的,他凑近凤九倾,眼中的笑意更甚,“这位公子……或者说是这位姑娘,来我们楼里肯定不单单只是为了喝杯茶吧?”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垂上,让凤九倾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
“姑娘的易容术适分的高明,不过……像我这样司空见惯的人,恐怕分辨不出来,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能看得出来姑娘本就是一个貌若天仙的人,你若是不嫌弃,我今日不收费,免费伺候怎么样?”
他笑意盈盈不像是在开玩笑。
凤九倾有些失语,第一次见到如此厚脸皮的人。
“姑娘不说话,那可不就是默认了?”
“并没有,我忽然想起家中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在这里打扰公子,先行一步了。”
言罢,她便要离开,却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无论她怎么动都没办法打开。
那如环佩相撞的动听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姑娘,刚才不是还想知道我的名字吗?现在我就告诉好了,我叫……亓苼,你现在可以叫我的名字了。”
凤九倾的声音也经过了处理,俨然就是男子的声音。
明明亓苼是笑着的,凤九倾却觉得他眼底带着些许的冷意。
这哪里是个美人,分明就是个包了美人皮的蛇蝎。
“姑娘既然来了,总是想要带点东西出去的吧?听不懂?不如让我来问问,你想从这里知道点什么?”
凤九倾还没有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他凉凉的手指抓住了手腕。
“亓苼也是第一次见到像姑娘这样好看的女子,若是不嫌弃这春花楼的话,你就留下吧。”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凤九倾顿时就觉得眼皮十分的沉重,竟然就这样陷入了昏迷当中。
在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她忍不住有些懊恼,这世上竟然还有她察觉不出来的迷香。
等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男装已经换下来了,就连脸上的伪装也被人拆了个干净。
她身上穿着大红色衣袍,衣服上绣着艳丽的的牡丹花,头上也十分沉重,其实不用照镜子,他也能够猜到自己的头上一定带了不少的首饰。
“吱呀”一声,屋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亓苼身上还是穿着那一身红色的衣裳,只是那张本来十分好看的脸落在凤九倾的眼中已然变成了魔鬼。
“姑娘醒了?”
他这个人一说话就带着一股十足的轻浮味道。
“放开我!”
亓苼看向他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惊艳。
“姑娘果真生的一副好样貌,若是不留在我这春花楼中,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放开我。”她被人点了穴道,如今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任人宰割。
亓苼笑眯眯地,“姑娘竟然来了一趟,定然不能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