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肚子也开始打起了鼓。
凤九倾为了可以早点离开风府,早膳都没怎么吃,如今,经过这样一折腾,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看南宫翎稳如泰山的样子,她很好奇,“你不饿吗?”
南宫翎没有回答,反问道:“你饿了?”
凤九倾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就见南宫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微微一抬头,目光锁定在了一处。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头上是一个巨大的蜂巢,想到外面繁花盛开的样子,蜂巢里想必已经装满了蜂蜜。
南宫翎咬了咬牙站起来,施展轻功踱到了蜂巢的附近。
一把火点燃了蜂巢,里面的蜜蜂四处逃散,南宫翎也趔趄着落在了凤九倾的身边。
他脱下身上的外袍,罩在凤九倾的头上,“小心被蛰。”
或许是看惯了眼前这个人冷漠无情的样子,他忽然变得如此的温柔,让她感觉十分的陌生。
不过却还是揪紧了他的衣服,朝他靠了靠,“你不害怕?”
“不过几只蜜蜂而已,我们离得这么远,不会有事的。”
而他对凤九倾的举措,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凤九倾别开了视线,耳边都是蜜蜂嗡嗡嗡的声音。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些聒噪的声音逐渐平缓了下来,想必那群蜜蜂已经找到了新的筑巢的地方。
南宫翎这才取下凤九倾头上罩着的外袍,再次,施展轻功将蜂巢摘了下来。
刚刚打开最外面一层坚硬的壳,就能闻到里面香甜的蜂蜜味道。
这个味道对饥饿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勾人了,凤九倾尝了一口,甜而不腻的蜂蜜就在舌尖荡漾开来,顺着喉咙滑到了胃里。
“吃点吧。”
凤九倾递给南宫翎一块,后者其实在现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中,也能将优雅贯彻到底。
分享完半个蜂巢,凤九倾给两人身上的伤口都都上了药。
然后便是冗长的沉默,两人心中各自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走。
忽然,外面传来“砰”地一声,将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
南宫翎按住凤九倾,“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她十分坚持,他沉默的想了一会儿,牵着她的手,“走吧,一起出去看看。”
两人刚出来,便看见一袭白衣的屠门从他们刚才挖出的那个口子一跃而下。
衣袂飘飘,神仙下凡似的,后面跟着一个穿着灰扑扑衣裳的舍曼。
凤九倾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先听到屠门的抱怨。
“不过是让你们在顾府等上两日,便这样坐不住,到处胡乱的跑,还好是我,若是把你交到其他人的手上,恐怕现在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舍曼在背后默不作声的抹了抹自己的鼻子,“少主可让我们一顿好找。”
虽然屠门看上去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差别,但仔细一看,还能看见他眉眼之间的疲惫,看来这段日子没少奔波。
“我也没有想到我前脚刚刚离开风府,风旭后脚就想要我的命。”
屠门真是气急了,什么话都往外面说。
“那还不是因为你蠢,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要是乖乖听我的话,现在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这是凤九倾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出对她的不耐烦。
“你还有脸笑?”他抖了抖身上的沙子,“罢了,来都来了,肯定要遇上这么一遭的。”
凤九倾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屠门:“我们来了别人的地方做客,还将人家精心布置的地方破坏成这个样子,总要承受一点主人的怒火。”
起初,她还不明白他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她看见了一袭水色衣衫的姬步尧。
他一开口,声音格外的好听,既不清脆,也不低沉,介于二者之间,恰到其分,那张堪称绝色的脸上带着些漫不经心,“真是好大的胆子。”
屠门不紧不慢,“打扰了。”
对方发出一声冷哼,毫不领情。
“好一句打扰了,别以为这样你们就能安然无恙的从这里离开,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两个小朋友进来供我玩乐,竟让你个老东西打扰了兴致。”
再看屠门,那张一看就跟老东西三个字没有任何关系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你想如何?”
“如果你能带着这两个人登到顶上,拿到鲛人的东珠,我就放了你们,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屠门一副乐意至极的样子,“那还不简单。”
姬步尧冷哼一声,一甩袖子扬长而去,余光却落在凤九倾的身上,片刻过后,才说:“这丫头看着倒有些意思,只不过这阁楼上早就已经是尸山血海一大片了,你们可要有个心理准备。”
屠门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散了,“再有意思也嫁人了,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姬步尧痴笑一声,大手一挥,神女石像
“我给你们的时间不多,可别让我太失望。”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里,那道门也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屠门脸上的表情难得的有些烦躁,“真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他急脾气的自己先上前了,神女石像虽然很高,一共有七七四十九层。
但每七层算一层,算来也就只有七层而已。
不过屠门似乎对这里已经有很深的研究,那些看似十分凶险的机关,对他来说,好像玩具一样,轻轻松松就被卸了下来,不过半日,他们就已经走过了28层。
那一块小小的蜂蜜还是不足以填饱肚子,这来来回回的折腾,让凤九倾面色变得十分的僵硬苍白。
屠门频频看向她和南宫翎,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像是为了惩罚他们两个不听劝告,擅自离开。
姬步尧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他们前面去的,饶有兴趣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
“你们倒是奇怪,既然都走到这里了,这阁楼里这么多好东西,那是一分不取。”
“你就是壶荼最得意的弟子?的确和一般人不大一样,可到底不该来我的地方。”
屠门脸色冷了下来,“公子想反悔?”
姬步尧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什么反悔?这是我自己的地方,当然规矩由我来定,如今我有点不想放过你们了。”
那张漂亮的脸阴恻恻的,让人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