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之间弥漫着的沁人花香却让人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头晕脑胀的,很是难受。
很显然,南宫翎也觉察到了这一点,眉头紧紧的锁着,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可这个地方到处都是这个味道,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了。
眼皮好像有千斤重,即使强忍着,却还是被拖入了沉沉的梦境之中。
“火凤……火凤……”
谁在叫她?
这个代号已经太久没有人提起过了,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凤九倾睁开眼便看见了自己曾经的队长——红蜂。
“我……”她看着周围属于现在的一切,脑子里面一阵恍惚。
难道她没死,关于另一个朝代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梦?
“上次执行任务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他丫的要死了呢,没想到捡回了一条命,这段时间好好休养一下,就别再出去接任务了。”
他语气亲昵,凤九倾的眉头却紧紧的锁着。
片刻,她的视线落在眼前人的脸上,目光很冷,“你不是红蜂,你到底是谁?”
那场让她失去生命的意外并不单单只有她一个人,红蜂也在其中。
而且她明明记得红蜂那个时候已经身受重伤了,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身姿笔挺毫发无损地站在他的面前。
“他已经死了。”她的声音好像包裹着一层冰霜,砸在耳膜上,让人禁不住一阵寒颤。
“红蜂”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你看看我这张脸,还认不出来我是谁吗?我可是手把手教你成为最出色的战士的队长,我怎么会和你一样无能?”
“你不是他!”凤九倾声音笃定,这些话她只在自己脑子里想象,红蜂新人虽然严厉,却从不言语打压。
她死之前就觉得她这样无能失去生命的人会被这样嘲讽。
却没想到这些话从眼前这个不伦不类的“红蜂”嘴里说出来了。
眼前的一切,不过都是幻境,却又最能戳她内心最柔软疼痛的地方。
她死了,她却很希望红蜂能活下去,因为他身上中的那一枪是为她挡的。
这是幻境在窥探她的内心,却又只能学个不伦不类。
眼前,“红蜂”的脸开始扭曲狰狞起来,她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前的场景已然变换。
她回到了执行任务前的那架飞机上。
因为知道飞机上的所有人都会因为任务的失败而死去,凤九倾即使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境,却还是止不住难过害怕。
她抬起头来,看着战友们坚毅的面容,那些宛如疯子发言一般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本以为在那个时代,过了那么多年的时间,这些面容早已经模糊,却没想到一个个都清晰的刻在她的脑海里。
“你今天有点奇怪呀火凤,是不是害怕了?”
战友小苏搂住她的肩膀,嘻嘻哈哈地开玩笑,试图缓解任务前的紧张。
凤九倾抿着唇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心中的侧隐之情,说:“我们所有人都回不来了!”
小苏愣住了,“这可不像你呀,畏首畏尾的,不是你的风格。”
这一次轮到凤九倾反应不过来了。
对呀。
这可不像她呀!
她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怎么忽然就被这梦境调动了情绪?对死去的战友,她很怀念,但她也很清楚地知道大燕朝和西域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存在的。
飞机的舱门被她拉开,本该凌厉的风,吹在她的脸上,却感受不到一丝凉意。
这才是梦!
她却不知道要如何醒来。
“九倾……九倾……”
南宫翎熟悉的声音将她唤醒,眼前的场景逐渐坍塌,那一张张熟悉的脸也从她的眼前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南宫翎那张充满了担忧的脸。
这时,凤九倾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那个充满花香的地方了,眼前是干燥的地面,不远处还有一潭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好像血水一样的东西。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凤九倾疑惑着,目光放在南宫翎身上却发现,他身上又多了不少的伤口。
而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女神像的脚下。”
她扯过他的手,摊开来一看,上面是一片血肉模糊,最深的伤口,甚至可以看到皮肉
看来刚才,只有她一个人昏睡了过去,南宫凌就一直用这种自虐的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然两个人都会在醉生梦死中,悄无声息的死去。
她一言不发,但整个人都写满了难过。
“你是不是不知道疼?”
“人哪有不知道疼的?你不是总不喜欢欠我,把我们两个之间算的清清楚楚吗?那就让你多欠我一点,以后就再也算不清楚了”
南宫翎目光灼灼,凤九倾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的正视他的眼睛。
“现在我的确已经还不清了。”
即使浑身上下都是疼的,但听到这一句话,南宫翎却觉得浑身都开始放松起来。
“既然还不清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能出去的时候再说吧!”
“嗯,我可以慢慢等。”
两人都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风花雪月的时候。
两人之间有片刻的沉默,凤九倾一抬头便看见了女神像的中心,一根巨大的柱子,通向望不到尽头的顶部。
原来女神像真的和一座高塔一样,一层一层的往上叠,只是光这样看着就让人觉得眼晕。
南宫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说起了那个关于古堡的传说。
“有人就说过,所有的宝藏都藏在古堡的高塔里,想必这就是那个藏着宝藏的高塔。”
他们现在虽然在第一层,却不知道如何通往下一层。
这样的宝藏本来就不多见,想得到恐怕要拿命去取。
凤九倾和南宫翎都不是贪图钱财和宝物的人,他们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出口,赶紧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