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秦花舞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我告诉你啊,不管你有什么计划,可别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让我跟那种虚伪的人相处,我可一刻钟都受不了。”
更何况那南宫辰说话还给人一种文邹邹的感觉,他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
南宫辰抬头,面色十分严肃,“不让你白去。”
“还有什么好处?”
“事成之后,妙语交给你处置。”
秦花舞想了想,痛快道:“成交!”
第二日。
告假多日的晟王殿下终于大病痊愈,早知道便起来去上朝。
迎着朝阳,文武百官缓缓前进。
南宫辰远远的便看见南宫翎,眸中闪过一丝深意,继续面色温和的和身边的大臣议论朝政。
进了大殿,众人按照品级站好。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着对方先一步进行发言。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先开口的是御史。
“准。”皇上掀了掀眼睑。
“臣要弹劾晟王殿下,回京多日却连着五日没上早朝,分明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南宫翎垂着眼睑,一动不动,好似被弹劾的人不是他。
他早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大殿中安静了一会,一个个附议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臣附议。”
“臣附议。”
一道沉稳的声音夹杂在其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臣认为此事有些太过于斤斤计较了,晟王殿下身上有旧疾,舟车劳顿,病了才没来,且事先已经告假,御史这是鸡蛋里挑骨头。”太常寺卿汪远坚定的站在南宫翎这一边。
御史一张脸涨的通红,就差没跳起来跟太常寺卿理论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晟王殿下就算身子再不好也不会连着五日不上早朝,况且这么多大臣看着,您明晃晃地替晟王殿下说话,是不是有些不好?”
“就是,且御医去看了,都说晟王殿下的脉相没有什么问题。”
这话就像是泼进有油锅的一盆水,瞬间就让整个大殿都充斥着大臣们对南宫翎的口诛笔伐的声音。
作为当事人的南宫翎一直沉默着,没有为自己进行任何辩解。
皇上的脑袋被这些大臣们吵得嗡嗡的疼。
“都闭嘴!”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却有十足的分量。
刚才那些吵吵嚷嚷,谁也不愿意放过谁的声音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不过嘴上虽然停了,眼神的战火还没有休止,持不同意见的人都把眼睛睁到最大地死死瞪着对方,像是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似的。
皇上看着南宫翎那张长得越来越像梅妃的脸,心情沉了下去。
“老九这几日休息的可好?并已经痊愈了?”话虽是关心的,可那语气却满含着低低的怒火。
南宫翎面无表情道:“谢父皇关心,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既然如此,不如你来跟大家说说为何这几日都没有来上朝?”
他一双深若古井一样的眸子盯着南宫翎,似乎在提醒他,一定要说出个合理的理由,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轻易的饶过他。
南宫翎心绞痛,刚刚过去,面色还苍白着,额头上有些细密的汗水。
如今看上去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
皇上皱了皱眉头,今日南宫翎一进来,便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方才也没关注到这个不受重视的儿子,所以也不知道他如今竟是这样一副憔悴的样子。
他下意识地拧了拧眉。
南宫翎刚一开口,便忍不住咳嗽出了声。
那样子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太子一党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反转。
明明太医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南宫翎只是身体有些虚弱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如今看样子好像离病入膏肓不远了。
咳嗽声还在继续,皇上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
“既然身体还没有好透,那就让太医多去看看,身体好透了再过来,不过,缺席早朝这么多次就算情有可原,也依旧罪不可恕,就罚晟王半年俸禄,面壁思过三天。”
南宫翎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拱了拱手,“谢父皇。”
太子躲在人群里气得磨牙,没想到就这样轻松的让他躲过去了。
不过今日,他还有别的正事要做。
刚才混乱的大臣们已经安定下来,不再谈论南宫翎的事情。
“臣还有本启奏。”御史大人这是没完了。
“准。”
“光禄寺卿到老还乡之后,职位一直空悬,还需要人代替才是。”太子已经想好了,要把自己的手伸向这个位置,从而为自己多加一份助力。
皇上说话慢吞吞,让御史忍不住心里打鼓。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皇上才终于再次开口。
“既然如此,爱卿有什么人选可以推荐?”
御史等的就是这句话。
此刻,他拧着眉头,装模作样地开始思索起来,好像真的在努力的搜刮脑中的人名。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启禀皇上,臣并无推荐。”
不等太子一党的其他人开口,有人站了出来。
“臣倒是有一人可以推荐。”
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启。
他是一个武将,话音刚落就遭受到了其余文官的嘲讽。
“赵将军可想得真周到,自己的武将还没做明白呢,就开始将手伸到文官这边来了。”
皇上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赵启当然明白最是难测帝王心,余光瞥见皇上面色越来越冷。
便按照南宫翎的吩咐道:“居然各位大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武将,想必我都认为的文官,那肯定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好官,如此,就更要举荐。”
一个个文官气得吹鼻子瞪眼的,“既然是个武将,定然对咱们文官的事情一问三不知,你又凭什么知道你举荐的人一定是好的呢?”
“此人当然非常好,正是胡家那位探花郎。”
御史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就这样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因为他们想举荐的也正是这位胡家的探花郎。
他心道一声糟糕,这个人选被赵启举荐了,在皇上那儿就已经不不可能再是一个备选人了。
他们再去和稀泥,就更乱了套了。
一个个不得不作罢。
最后还是皇上自己选择了一个他看中的人,太子的计划就这样落空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太子和南宫翎甚至连开口都难得。
太子隔着人群远远的望了一眼南宫翎,脸色十分阴沉。
南宫翎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