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最毒不过妇人心

「官爷,我不是他们孙家人啊,我姓刘的,我夫家姓赵,您可去查,喂官爷,您别走啊,不要走,放我出去啊,我,我冤枉,我真的不是孙家人啊……」

刘莹扒着牢门,冲着牢头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理她。

「***,***……」

刘莹转头看向躺在地上冲她怒骂的孙刘氏,她目露凶光,走过去对着孙刘氏身子一顿狠踹,孙刘氏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颤抖的手用力向角落里的儿女伸着。

刘莹一脚踢在她的头上,立时有鲜血流出来。

刘莹拍打着孙刘氏的脸,:「怎么,想你的一双儿女来救你吗?就你那儿子和一样,你们母子是一对废物,女儿到是全须全尾的,可惜是个不长脑子的蠢货,让个小白脸骗去了所有的家财,整天要死要活的。

唉,即使不被骗,也是难逃这逆贼的大罪。

我真是命苦啊,先是夫早亡,来投奔***夫人的姐姐,还没捞到什么好处,就被连累下了大狱,老天爷啊,您睁睁眼,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啊。」

牢门打开,牢头一脸讨好的带着两人走进来。

「这地儿腌臜的很,贵人小心脚下。」

两位贵人被长袍宽帽围得严实,在关押孙家的铁牢前停下来。

「孙家,有人来看你们了。」

牢头喊了一声,贵人从袍中伸出手,将一锭银子给了牢头,牢头千恩万谢后离开。

刘莹急急奔过来,跪下来:「贵人,贵人救命啊,我不是孙家人,我是被冤枉的,求您救救我,放我出去吧。」

「孙刘氏,孙仲斐,孙曼瑶,听说你们下了大牢,好歹认识一场,我特来看看你们。」

绝望中的娘仨儿,听到熟悉的声音皆看向铁牢外的贵人,就见那人拉下了宽帽。

楚子善傲然笑看着孙家人,特别是不能自理的孙刘氏,下身被屎尿侵染,她离这么远都闻到了恶臭味。

这对于极讲究体面的孙刘氏,应是致命的打击吧。

她笑道:「不过数月未见,孙家竟落魄到如此光景,真是可怜啊。」

「啊啊啊……」孙刘氏恶狠狠瞪着她,愤怒的咆哮着。

孙曼瑶爬过来,抓住楚子善的衣袍,凄声祈求:「子善,看在我们儿时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你救救我,我不想做官妓,我不要,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你救我出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哼,呵呵,曼瑶你蠢啊,我们家有今天的结果,都是她害的,她来不过是看我们笑话的,你还去求她巴不得我们死的人,愚蠢之极。」

孙仲斐空洞的目光中,渐渐盈满怒火,阴森森瞪着楚子善。

「哟,竟看出来是我害的,不傻吗?」

楚子善很是幸灾乐祸,:「我今儿来就是让你们死的明白。」

她向身后的人摆了摆手,那人拉下宽帽,露出一张妖孽的面容。

「贺炀。」

孙曼瑶从齿缝间挤出这个名字,突然伸出手,用力的抓着,:「贺炀,你骗我,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哈哈……」孙仲斐看着铁牢外的二人,狂声大笑:「楚子善,我不过负了你,你恨我便冲我一人来,你竟处心积虑的害我孙家家破人亡,你这毒妇,心肠恶毒到令人发指,你,不得好死。」

楚子善冷笑:「你们孙家何止对不起我一人,就孙家人的秉性,不把你们害得家破人亡,我楚家就要遭殃了,我自然先下手为强。」

「贺炀,楚子善,你们,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你们一起害我,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孙曼瑶发疯的大叫,使劲伸着手想抓住楚子善和

贺炀,明明近在咫尺,却被冰冷的铁栏隔绝了千万里一般。

孙曼瑶颓然倒在地上,凄凄惨惨的哭道:「贺炀,我对你那么好,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你有心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背叛我……」

贺炀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看着孙曼瑶:「楚姑娘说了,让你死个明白,所以我来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刺史之子,我父亲曾是远县县令,贺炀是我的真名,在我十五岁那年我父亲被陷害入狱,我发配的路上被地痞看中,让我做起了拆白党的营生。

在我万念俱灰时,楚姑娘找到我,让我来勾引你,并骗光你孙家所有家资,这是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我自然不会错过。

若你们是良善之家,我也许会感到亏欠,越是与你们接触,越发现孙家的歹毒与黑心。

于是,我骗光了你家的不义之财,还顺手向你家放了些东西,才有你孙家今天的结局,这对你们孙家一窝子烂人来说,算恶有恶报吧,怨不得我。」

孙仲斐指着楚子善:「放了东西?是那些柔然的财物,对不对?」

他用力爬过来,咬牙切齿瞪着楚子善:「***,毒妇,你好阴险,我要去告你,是你陷害我孙家的。」

楚子善笑意嫣然:「我来告诉你们真相,又怎么会给你们告我的机会呢。」

「你想干什么,***,你不得好死。」孙仲斐瞪着她,绝望咆哮。.z.

刘莹焦急的喊:「楚子善,我可没有得罪你啊,你带我出去吧,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啊。」

楚子善斜睨了她一眼,招了招手:「把人带进来吧。」

她话落,初春和季冬带着一人进来,打开了铁牢将那人推进去。

那人被推的站立不稳,正摔在孙仲斐的身上。

「谁,你是什么人,你,你滚开。」

孙仲斐预感来人的危险,慌乱的向后退去,可他那双废腿却沉重无比。

「孙仲斐,你也有今天,哈哈……,你说你会爱我一生一世,永不变心的,你怎么可以娶别的女子,她是官家贵女又如何,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哈哈……」

孙仲斐看着面前的人,人不人鬼不鬼的丑陋样子,全然想不出,这竟是他曾经的外室,柳婧,他惶然大叫:「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孙仲斐,我好想你啊,我们做夫妻吧,哈哈,我们一起去地狱做夫妻,来吧……」

柳婧扑向孙仲斐,发了疯的在他身上啃咬着。

孙曼瑶吓得退到角落里,看着痛苦惨叫的兄长被柳婧啃咬下一块块皮肉,她捂着耳朵惊恐大叫着。

楚子善看了看贺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牢房。

上了马车,贺炀道:「那柳婧真能灭了孙家人的口吗?我们就这样走了,万一有变故,于楚家可是极不利的。」

「放心吧,柳婧身染恶疫,孙家人谁都活不了。」楚子善笑道。

贺炀撇了撇嘴:「真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楚子善瞟他一眼:「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