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墨家子的下落

「老卿家,一次败仗而已,这事也怪不得你,你不必为此纠结,在朕看来,老卿家依然是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当年,你怎么就忍心舍下朕离开呢。」

皇上说着,抬起袖子装模作样的拭着眼泪。

「蒙皇上厚爱,臣会铭记于心的,臣是真的老了,带不动了,真的带不动了,愿皇上能准许臣回家,臣在家乡会为皇上,为我大夏祈福。」

「唉,老爱卿,朕不舍啊,你这是给朕出了难题啊。罢了罢了,老爱卿为我大夏戎马一生,朕也不忍你太过辛劳,那便准了爱卿所求吧。」

皇上哭丧着脸,挥了挥手。

身边的大内官会意,忙走出高阶从冠军侯手中拿走了虎符。

皇上拿到虎符,兴奋的手都在颤抖。

多少年了,他空有无上至尊的王权,可真正的兵权却握在别人手中,让他整日提心吊胆,害怕不定何时有人造反,将他从高高的王位上推下来,他的身体被摔得支离破碎。

虎符终于到他的手上了,此后他要稳稳的握住,再不怕有人觊觎他的王位。

他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心情大好,一拍龙案:「老爱卿为我大夏鞠躬尽瘁,功绩卓著,赏黄金万两,良田千顷,珍宝八箱,封楚蕴安一品侯……」

「皇上。」冠军侯拱手一礼:「老臣代吾儿谢皇上的厚爱,我楚家身为大夏子民,守护大夏是我们的职责,楚家不再要任何封赏,老臣只有一事求皇上。」

「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朕都会答应老爱卿的,你尽量说。」

「臣老了,就想过上儿孙绕膝,享天伦之乐的日子,臣恳请皇上,恕我孙女楚子善无罪,让老臣带她归乡吧。」

冠军侯说罢,由单腿变成双腿跪地,十分严肃郑重的向皇上磕头。

皇上脸上的笑容收敛,凝眉沉思。

他故意用王智之死刁难楚子善入了大理寺,就是变相的威胁冠军侯交出虎符兵权,现虎符到手,他却在犹豫放不放楚子善。

不足半年时间,这丫头从岌岌无名,到如今让他都感觉到莫大的威胁与不安,他怕放了楚子善,便是放虎归山了,更害怕这丫头将楚家军凝聚起来,她就是个隐患。

「皇上,您连老臣最后的心愿都不准吗?」冠军侯看着瞬间面色阴沉的皇上,他担心不已。

厉丞相走出班列,向皇上行礼:「皇上,昨日楚子善被收监大理寺,百姓很快听到消息,当得知楚子善为民除害,怒杀纨绔,却要被处以极刑时,百姓们皆为之愤慨,街头巷尾都口口相传着要为楚子善求个公正。

清早臣来到皇宫,就看宫门外乌泱泱坐了数不清的百姓,都在为楚子善***的,说国法无情,人有情,说楚子善为民出头无罪,请皇上赎楚子善无罪。

皇上若执意对楚子善动刑,恐怕会掀起民怨,更怕有居心叵测之人利用民怨,闹将起来,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臣还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朝臣们纷纷符合着厉丞相开控。

皇上依然沉思着,厉丞相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楚家深受百姓爱戴,这份爱戴他都不曾有,这让他十分不爽。

所以,楚家就把这份爱戴当成可要挟他这国君的资本了。

与柔然刚签署了停战协议,可不能让自家乱起来,他太清楚,各地的藩王都虎视眈眈的,若利用民怨掀起动乱,恐怕还真没有合适的将领能去镇压,到时,岂不是还得请楚家人出山,他手中的虎符又要旁落,那是万万不行的。

「厉丞相说的有理,那就把楚子善放了吧,冠军侯带回家去,可得好好管教她这鲁莽的性子。」

「是是是,老臣定

好好管教,谢皇上开恩,谢皇上开恩。」

冠军侯欢喜之极,一个劲的给皇上磕头。

「好了好了,老爱卿不要再磕了,朕看着都头昏了,爱卿可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行了,你若没事便退去吧,朕还要与臣工们商议国事呢。」

「是。」冠军侯再行一记大礼后站起,向满朝文武拱了拱手,怅然一声叹息后迈步向大殿外走去。

朝臣们目送着冠军侯缓缓离去,曾经可支撑起大夏的高大背脊,这一刻弯了,驼了,更有无尽的沧桑在其中,他们哀叹,一代战神就这样落幕了,不免唏嘘。

楚子善从大理寺出来,就看到等在门口的冠军侯。

「祖父。」

她如欢脱的小燕飞奔过去,抱住冠军侯。

冠军侯看着她,关切的问:「大理寺里可有人给你委屈受?」

「能给我楚子善委屈的,还没出生呢。」楚子善昂着小脸,很是得意的笑道。

「也是,你这疯丫头,不欺负别人便是好的。走吧,和祖父回家去。」

冠军侯牵着楚子善,二人上了马车。

回家的路上,楚子善一直说个不停,与沉默的冠军侯相比,显得很是聒噪。

她见冠军侯心不在焉的,问:「祖父,我都出来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事吗?莫不是祖母她……」

冠军侯长长一声叹息:「你祖母不太好,这一辈子,她嫁给我吃太多苦,我亏欠她太多了。」

「祖母总与我说起,当年您英雄救美,祖母对您一见倾心,非您不嫁,每每说起往事,祖母的眼中放着光,她从未埋怨过您。」楚子善道。

冠军侯眼中泛了泪光,:「唉,不说这些。」他低下头掩饰伤感,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拉过楚子善的手,抚着腕上的玉镯。

「我记得你因手上的镯子问我,可知道墨家。」

「对,我问过,可祖父说早年认识几个墨家子,但已几十年不闻墨家子踪迹了,怎么,祖父是有墨家子的消息了吗?」

「没有,不过我看到一人,我怀疑他是墨家巨子的传承人。」

「谁,他是谁?」楚子善欣喜的抓住冠军侯。

「他……」

冠军侯看着孙女手上的玉镯,心绪有些复杂,说起墨家子便要提及二十年前先帝后的死,他要如何与孙女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