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斩首示众

十天后,楚家祖孙三人在楚家军依依不舍的送别下,与钦差离开了边城,虎卫上将军临留边城接管楚家军。

钦差坐在官家马车上,不时回头看着后面华丽舒适的黄金马车。

那黄金马车内是楚昊和楚安蕴,是顾以墨让给二人的,天气炎热,顾以墨给车里备了冰块降暑气,还有好多连他都没见过的新鲜水果与精致点心。

他心中气恼这顾以墨太不上道,明明这黄金马车宽敞的很,都不让让他这钦差大人。

苦叹他这差事办的苦,就连做囚车的楚子善都不如。

他没好气的瞟向囚车,整个被名贵的云锦罩着,清风阵阵,吹得白色云锦飘逸飞舞,里面的楚子善斜躺在柔软厚实的锦被上,一手托着头,闭着双眸浅眠,身边的木雕小桌案上摆着香茶与各色果点。.

看到此,钦差的心中如打翻了醋坛子,酸意十足。

顾以墨骑着高头大马跟在囚车旁,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楚子善。

亚父与她交谈过后,他急急去找她,他已想到如何回答她的百般质问,然,她却没有。

他的小心翼翼,得到她柔声安慰,说她能理解他身怀父母仇恨,还说心疼他……

他当然期盼她的谅解与疼惜,可她太过冷静了,让他心里没底。

预感着,这丫头心中定在酝酿着极为可怕的风暴,让他心惊胆战着。

一路无话……

半个月后,楚子善看到了雄伟壮丽的大夏京都,以往她与祖父回京,都是凯旋而归。

那时大开的城门下,聚集了数不清的百姓,皆欢呼着他们的战利,那一张张笑脸有着对楚家军的爱戴与敬重。

今日异常的安静……

楚家军打了败仗,大夏向柔然割地赔款,这种情况下哪里还会有人来迎接他们。

他们悄然进了京都,那黄金马车和罩着白云锦的囚车引得百姓的注意。

当看到楚子善,百姓们纷纷指着囚车叫骂,骂她是勾结柔然的乱臣贼子,骂她狼心狗肺……更有人骂楚家军虚有忠胆之心,实则都是胆小鼠辈……

楚子善懒得理会,但百姓的怒骂声越来越大,也骂的越来越难听,更有甚者竟向他们泼来脏臭的泔水。

顾以墨招手,随行的护卫冲过来站成一排,挡下了百姓们泼来的脏水与垃圾。

垃圾是挡下了,可百姓们不堪入耳的谩骂却一个字不漏的听进了楚子善的耳朵里。

楚子善心中怒火蒸腾,楚家军为大夏征战数十载,只是一场败仗,竟遭到大夏人如此恶劣的对待,她越发的心寒。

看着前面黄金马车,可以想到此时祖父定痛苦难当。

她转头想大声怒骂百姓,却瞧见人群中的范少伯和贺炀。

范少伯向她点了点头,白净斯文的面容泛上自信的笑容。

楚子善会心一笑,她突然举掌狠劈在囚车上,粗粗的木杆断裂,她纵身跳上囚车,指着百姓们:「无知且愚蠢的东西,我楚家身经百战,只打了一场败仗,就遭到你们如此辱骂,看看你们一个个丑恶的嘴脸,我楚家军出生入死保护你们,真真不值。」

钦差吓得大叫:「楚子善,你这想越狱吗,你,胆大包天,你赶紧给我回来,不然立叫弓弩手将你射成筛子。」

楚子善斜睨了眼钦差,不予理会。

他见楚子善理都不理他,气急败坏:「来人,将这逆贼抓住。」

顾以墨道:「钦差大人,子善不过出来和百姓们说说话,勿要大惊小怪的,顾某保证,子善绝不可能跑。」

「你保证有个屁用……」

大呼小叫的钦差见顾以墨脸

色骤然阴沉,吓得他不敢吱声了。

楚子善环视百姓:「你们这是听说楚子善通敌叛国了,不错,这一仗失利就是因为有人通敌叛国,但叛国者不是我楚子善,而是那王亦清那贪官恶吏,他就是个卖主求荣的卑劣小人,竟还诬告陷害我楚家人叛国。

可叹,我楚家为大夏征战数十年,大夏国民应有的信任都没有。

你们这群没心没肺的东西,不相信我楚家人的忠心耿耿,却轻易就信了小人的谗言,简直愚蠢之极。」

激愤的百姓听她言,都停止了骂声,但还是满脸怀疑。

有人喊:「皇上都下了圣旨要诛杀你,那必是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楚子善不屑一笑:「楚家绝无背叛,此时我无需向你们证明什么,想要知道真相者,便与我一同去午门,我会道出楚家军在边城都经历了什么,会让大夏所有人都知道,这场仗是因何而败。」

「走,我们都跟着去午门,若不能自证清白,就看她在午门外被斩首,到也痛快。」

百姓们叫嚣着,成群结队的跟在囚车后面,沿路之上人越聚越多。

楚子善看着后面浩浩荡荡的人,她的美眸中尽是决然的冷冽。

到了午门口,钦差下了马车,向着高耸雄伟的大夏皇宫拱手。

「下官奉命去边城诛杀反叛逆贼,楚子善拒捕,说有冤情向皇上言明,下官只得将其押回,求皇上定夺。」

城上一守城将领居高临下探看,冷声道:「皇上已下圣旨将楚子善斩首,怎还把她押回来,还让她面见皇上,尔等不知其危害吗?到底是何居心?」

「是老夫要面见皇上。」

冠军侯由小将搀扶着下了马车,他看向城上的将领:「我的孙女没有通敌叛国,这一点老夫可用项上人头担保,烦请将士通传一声。」

城上的将领看到冠军侯,退去傲慢,点了点头道:「即是冠军侯,那未将便替您去通传一声,请您稍等。」

「有劳了。」冠军侯拱了拱手。

片刻后,銮仪卫统领墨枭出现在皇城城楼上,居高临下看着

「皇上有旨,冠军侯进殿面圣,楚子善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即刻于午门斩首示众,有违令者似为同党,杀无赦。」

「皇上不可,皇上……」

冠军侯抬头仰望高高的皇城,悲声大叫:「皇上,我的孙女没有叛国,老臣用这条老命相保……」

「楚昊!」

墨枭厉声喝止:「皇上信你的忠心,也念你一生为大夏劳苦功高,不追责你教导孙女无方,你便默念圣恩,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不,我的孙女是我的楚家军的先锋官,每一仗她都是冲在最前面的,没有她,老夫也没有一生无败迹的功劳。

我的孙女也是大夏的功臣,她对大夏绝对的忠心不二,所谓的通敌叛国,皆是王亦清陷害于她,皇上不能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若皇上非要杀我的孙女,那便把我把老骨头一并铡了吧。」

冠军侯说着一把拉过孙女,扑通跪于皇城之下,决然的面容上写满了悲凉。

墨枭看着城下一双祖孙,迷人的单凤眼中尽是无奈,嘴上却说出最狠决的话:「楚昊,别给脸不要脸,再不让开,似为同党,杀无赦!」

「还有我。」

楚安蕴被小将抬下马车,与楚昊和女儿并肩,他眼含热泪看着年迈的老父亲,还有如花朵般娇艳的女儿,笑着点了点头。

「黄泉路上,我们爷仨儿也有个伴儿。」

随行的楚家军皆跪在三人的身后,视死如归的凝视着雄伟的皇城。

「都来找死,那我便成全

你们,来人啊,将藐视皇权的一干人等斩首示众!」

墨枭一挥手,看到羽林卫涌向楚家人,他那双单凤眸中闪烁着点点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