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官怒指楚子善:「楚子善,你还有脸说战事,你都通敌了,楚子慕更是谋害端王殿下,这一桩一件都是谋反的大罪,你们楚家就是一群不忠不义狼子野心的逆贼……」
「住口!」
楚昊拍案而起,黑沉着脸看着众文官:「我楚家对大夏的忠心,不许任何人怀疑与践踏。」
这一声极具威严的喊话让众文官都怯怯的低下了头,刚才叫嚣的文官看了看左右泄气的同僚,想到上官刺史交代的任务,不得不硬着头皮呛声:「楚昊,看看你的子孙做的好事,你还有脸说忠心二字,啊……」
一片黑影在他的眼前划过,随之一声响亮的耳光,他惊叫一声,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双眸惶恐看着怒火汹涌的楚子善。
「我祖父一生战绩无数,受世人爱戴尊敬,就连皇上与我祖父说话,都得细声慢语的,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狂声乱吠。」楚子善狠瞪文官痛斥。
文官指着她:「你,你敢打我,你……」
楚子善扬手狠狠抽了文官一耳光,道:「我祖父受皇上封为一等冠军侯,你的上官王亦清要对我祖父行大礼拜见,语言更不可不敬,你个不开眼的狗腿子,敢对我祖父无礼,找死。」
说着,她扬手又连着扇了文官两个大耳光,把文官扇的两眼冒金星,吓得双腿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楚子善转身向楚昊一礼:「祖父,我这就去找三哥,定把他安然带回去。」
「子善啊,你不可莽撞行事。」楚昊柔声道。
「祖父放心,孙女心里的数。」
楚子善说罢,转头向婢女:「去把我三哥接出来。」
初春和季冬微微颔首后,转身欲走,却被几个文官拦下。
他们怯然看着楚子善:「楚子慕谋害端王殿下,刺兄大人下令要将人即刻押送进京,由皇上发落,你敢抢人,就是造反。」.
「哼。」楚子善不屑冷哼,:「你们按在我楚家头那么多罪名,也不怕再多一个。到是你们应该知道,我手下几个丫头出手快的很,刀剑无眼,若是谁拦着恐怕少个胳膊断个腿的,那就不好了。」
听闻这话,文官们皆迅速闪开一条道,无可奈何的看着初春和季冬走向后堂去。
楚昊看着垂头耷脑的文官,不禁一声叹息。
他身姿伟岸,一军统帅的威武之势让人望而生畏,然,花白的眉宇间却有着无法言说的伤感。
对大夏他忠心不二,为大夏的安定愿奉献自己的生命,流尽最后一滴血。
然,他的战绩越大,没有得到皇上的认可,却是得到了种种不公的待遇与猜忌,他有怨,有气,却将之深深压抑在心底,隐忍着文官们的刁钻与刻薄的嘴脸。
他始终信奉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已做好将这条老命无私的奉献给大夏。
这份隐忍与委曲求全,更是为了儿孙们能平安幸福的活下去。
孙女回到军营中,说起京都家人们的窘困与艰难,他悲叹自己的忍让,却是换回变本加厉的欺压,越加让他感觉到无力与绝望。
想到刚刚孙女打文官几个耳光,到是让他闷痛的心畅快了些许。
没一会儿,初春和季冬搀扶着昏昏沉沉的楚子善回来,楚子善上前看了看,从腰包里拿了颗丸药塞进楚子慕的嘴里。
她转身搀扶着楚昊,道:「祖父,我们走回家吧。」
楚昊点头笑了笑,在文官的注目下带着儿孙一并离开府衙。
刺史府,王亦清醒来,眼前立呈现被楚子善一镗刺个透心冷的侄儿,他咧着大嘴嚎啕大哭起来。
来看望他的文官们皆耷拉着脑袋,没一人敢上前劝慰一
句的。
王亦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一阵才哭累了,他用白巾抹了把脸,三角肿已红肿成一条线,却渗透出阴狠。
「笔墨侍候!楚家要造反,我要上奉皇上,派兵来围剿逆党叛军。」
文官麻利的拿了纸笔给他,他大笔一挥而就,将书信交于信得过的军将,:「你务必要风雨兼程的把奏折送到京都去,不可有一丝懈怠。」
「是,未将定不辱使命。」
军将深深鞠躬,收好奏折转身快步离开。
「楚子善。」王亦清狠捶床榻,咬牙切齿道:「叫所有死士出洞,把楚子善给我大卸八块了。」
入夜,锦榻上的楚子善正昏昏欲睡时,听到房上轻微的响动,她猛的坐起身,伸手从床边拉下金锏,美眸盈满狠戾,紧盯着黑暗中的闺房。
门外守夜的初春与桂秋,也手中紧握着长剑,全神戒备着。
一道幽长的身影缓缓走来,二人举剑时方看到现于月光下,那张英俊绝伦的面容。
初春欣喜:「顾公子,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顾以墨扯着唇角淡淡一笑,轻声道:「刚有几只老鼠经过,被我的人解决了,子善是不是被吵醒了?」
「原来公子一直守护着我们姑娘,真是辛苦公子了。」初春笑盈盈的,指了指身后的房门:「这点小风波还扰不到我们姑娘,公子不必担心,公子可要见我们姑娘?」
顾以墨看了看黑黑的窗子,摇了摇头:「太晚了,让她好好休息吧,我走了,你们好生看护着吧。」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
屋里的楚子善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幽幽一声叹息,好看的黛眉眼微微蹙起一抹怅然。
一辆华丽的马车急驰于月夜中,很快来到刺史府停下来,坐于马车前的云河一纵身,直接飞落于气派的门庭下,拍了几下门,门里传来应声,门刚打开一丝,被他一脚踢开。
抬手间道道银光和血光乍现,倏然门庭下已横陈着几具尸体。
顾以墨下了马车,径直而上,英俊的面容冷若冰霜,迈过尸体向庭院深处而去。
王亦清头上抱着布,满脸是泪的在房间中走来走去。
侄子的死让他痛心疾首,对楚子善的恨,更是折磨的难以入眠。
他在等,等死士们带回已将楚子善大卸八块的好消息,方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万籁俱寂的夜让他感觉无比的煎熬,突听屋外有脚步声,他以为是管家来报信了,欣喜的跑去打开房门。
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其笼罩,鼻翼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他心中暗叫不好,脖子已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紧紧扼住。
「呃,你,你,顾以墨,你,你想干什么?」
他看清了来人那张英俊的面容,还有那双如死神一般冷酷无情的眸子,他想大声叫喊,喉咙被狠狠掐着,他用力拉扯拍打,可顾以墨的手如一把铁钳,让他感觉那般无力与绝望。
顾以墨冷冷看着挣扎的王亦清:「敢动我的女人,找死。」
「顾,以墨,你,你可是天子可卿,你,你应该与我一样,替皇上监视楚家,你怎么敢对我动手,你你也想造反不成?」
「一切危及楚子善的,都得死。」
顾以墨手下用力,只听卡吧一声响,王亦清脖子一歪,那双三角眼瞪得大大的,双手无力的耷拉下去。
顾以墨松手,没了气息的王亦清像面条一样软倒在地上,月光映照得他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