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众长辈们惊慌失措,他们敢横行乡里,横肆意敛财,就是仗着冠军候的势,那拥军税拥的就是冠军候的楚家军,没了冠军候府这棵大树,一个小小县令就能办了楚氏家族。
冠军候楚昊对他们毕恭毕敬,他们以为楚子善一个黄毛丫头,更是任他们打骂欺负的,没想到,这丫头是个混不吝。
看着楚子善要走,他们慌了,皆看向老族长。
「哎,子善,子善莫走。」
老族长急急上前拉住楚子善,笑道:「你这丫头啊,几位长辈不过与你逗几句嘴,你怎还真的生气了,你这丫头的气兴可是真大,全不比你祖父……」
「好欺负,是吧?」楚子善冷冷笑看老族长。
「哎,别这么说,一家人口角是难免的,欺负是不可能的。」老族长握着楚子善的手腕,走向上位让她坐下来,亲自给她斟了茶。
老族长将一张百姓的诉状放在桌上:「子善不要听那些刁民的一面之辞,那些***皆有仇富心理,见不得我楚家富足。」
楚子善喝着茶,听老族长的话,她将茶盏重重顿在桌上。
「老族长当我是三岁小儿吗?」
「怎么会,怎么会呢。」
楚子善把玩着茶盏,漫不经心道:「你们觉得做的事滴水不漏,其实,皇上早就知道了。」
闻言老族长变了脸色,:「皇上,怎么可能知道?」
楚子善睨了眼老族长:「天下是皇上的,皇上自然手眼通天,而皇上的手和眼便是缉事阁,缉事阁是专门监察百官的。
我得到消息,一年前缉事阁来过龙陵镇,应该是听到了楚家称霸龙陵镇传到了缉事阁,故而过来查证。」
前不久去皇陵时,她看到了缉事阁的督主,墨枭。
这个人是皇上最信任得力的内官,此人行事果断狠绝,她怕有一天会遇到这个敌人,想着知已知彼,就让属下去查了墨枭这个人。
结果竟让她查到,一年前墨枭曾去过她的家乡,徐州龙陵镇。
她立时警觉,这位监察百官的督主,查楚氏家族目的是搬倒祖父。
前世,楚家以勾结淮南王造反大罪被屠死满门。
缉事阁是从候府中搜到了与淮南王勾结的信件,再有就是老族那边的伤军,被定义为屯兵造反。
当她听属下报楚家老族的「拥兵税」,她的心一紧,屯兵,以拥军税大肆敛财,这任谁都够定造反之罪了。
老族这颗毒瘤,她必须尽快拔除,不然,等着她的还是和上一世一样的结局。
「这,如何是好?」
沉稳世故的老族长听至此,也不再淡定了,面有惶色看着楚子善。
「子善啊,我听说你救过丞相,又被大长公主视为女儿般宠爱,在皇城定是很吃得开的,若楚家大难临头,冠军候府也会累及其中,子善可想想办法帮楚家度过难关才是。」
他见楚子善沉默不语,又道:「我这也是为了家族和子孙后代,更想着你们在皇城虽贵为候爵,可武将总有一日打不了仗卸甲归田,我已为你们挣下丰厚的家资,到时你祖父可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
「老族长话说的真好听啊,你们不择手段的敛财,我们可没花过你们一分钱,反到是每月要给老族一笔不扉的开销。」
「那是你祖父承诺供养那些伤兵的。」
「哼。」楚子善不屑冷哼:「伤兵的事一会儿再说,缉事阁查楚家,时隔一年皇上还未发落,应是怕影响边城的战局,才暂时没有发落楚家。
大夏有与突厥议和的心思,我必须在祖父回来之前,把家族的事处理妥当,绝不能让你们做的孽危及
到我冠军候府。」
老族长有些不悦,却不好表现出来,他道:「子善,你想怎么做?」
子善看了看他:「破财免灾。」
「子善说的破财是?」
「将楚家所有家资散尽,还与百姓,然后找个替罪羊,至此楚家闭门谢客,低调度日。」
「散尽家财,你这是想我们一无所有,不可能,绝不可能。」
一位长辈怒声吼着,一双大手胡乱的挥舞。
「这是舍命不舍财啊,愚蠢。」
楚子善微垂眼帘,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老族长道:「替罪羊是?」
楚子善的手指慢慢移动,最后指着堂屋外,庭院中正躺着王氏和楚彦庆母子。
老族长微眯着眸子,楚子善的话他有些半信半疑。
但,他更怕缉事阁,缉事阁行事他早有耳闻,一个字,狠绝!
他沉沉一声叹息:「钱没了还可以挣,命没了,说啥都没用了。」
「危言耸听,纯属危言耸听,但凡龙陵镇来个生面孙,我楚家必是第一个知道,缉事阁若来,必是来不少人,我们怎么可能不知,楚子善,你就是看不得我们好,想让我们一无所有,我绝不相信,更不会听她的,散尽家财。」Z.br>
楚子善站起:「你们不想活了,我可不能为你们这些蠢货搭上我冠军候府,若不按我说的做,那便别怪我大义灭亲。」
「你还想屠了一族的人不成,你个狼崽子……」
「未尝不可。」
楚子善说罢,迈步向外走,到门口时她转头:「老族长,明白我要去看看那些伤兵,烦请老族长与我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