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颔首,拎起哭喊的婢女走出去。
楚子善看向丹凤:「你还有何话说?」
丹凤抹去脸上的泪,倔强的瞪着楚子善:「不错,是我指使那个婢子,我就是要和你抢男人,有胆,你把我也杀了吧。」
她见楚子善低眸不语,撇着嘴笑:「哼,就知道你不敢,楚子善,我和这个男人已经同床共枕过了,你不是眼里不揉沙子,你不是很清高傲气吗,和他退婚啊。」
顾以墨抓起床边小几上的药碗,狠砸向地上。
药碗就在丹凤身边摔得支离破碎,吓得她抱头尖叫。
他扶了扶额头:「云河,有只疯狗叫得我头疼,拖出去,割了她的舌头。」
「是。」
云河应声大步走向丹凤。
丹凤惶恐后退:「你别过来,滚开,你个狗奴才,你别碰我……啊,母亲,母亲救我。」
满脸血的王氏不顾一切奔过来,帮着女儿推打云河,却是被云剑一巴掌推开。
她爬起来看向顾以墨,见其阴森森瞪着她,吓得不敢上前,改方向爬向楚夫人:「大嫂子,你快帮着求个情啊。」
楚夫人对丹凤用下作手段损自己女儿婚事,心中正愤懑,还真巴不得割了这贱丫头的舌头才好。
若她真置之不理,老族那边就捅了马蜂窝了。
她看向顾以墨,泛上慈爱笑意:「以墨啊,你吓吓便罢了,以后终是要成一家人的。」
顾以墨沉声道:「岳母大人,这若是其它事小婿自不会计较,她竟敢卑鄙无耻算计我,逼子善退婚,我绝不能容许。」
「不敢了,凤儿她再不敢了,说起来,凤儿也是一心爱慕顾公子……」
顾以墨看向王氏,那阴鸷如毒蛇的目光,吓得她立马改口:「凤儿做错了,我替她向顾公子道歉,哦,还有子善,对不住了,好歹是一家人,就别与凤儿计较,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中文網
楚子善顾以墨统一口径,女儿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楚子善六亲不认的敢剑指她这个长辈,再僵持下去她们母女可讨不到一点好,还是赶紧带女儿离开。
顾以墨看向楚子善:「我听你的。」
楚子善嫣然一笑:「云河放开她吧。」
话落,她向初春指了个眼色。
「初春让她画押。」
初春上前抓着丹凤的手,在一张写满字的纸上按下了手印。
「这是什么,楚子善,画什么押,你想干什么?」丹凤冲楚子善吼。
「自然是承认你爬我未婚夫婿床的供词啊,按律法你已构成了犯罪,把你送去官衙于我冠军候府也不好看,但这事不能当没发生,这供词算留个底案。」
丹凤恨恨的瞪着楚子善,手紧攥着披风,长长的指甲刺进了肉里,有丝丝血从她的指缝间渗出来。
楚子善接过初春递来的供词,看了看,:「行,拿账单来再让五婶子签个字吧。」
「我签什么字?」王氏不解的看着楚子善,初春将两张单据递给她,她接过只瞧了一眼,气愤的丢掉。
「楚子善,你这什么意思?」
楚子善不紧不慢的道:「你们来这些日子,硬拉着我母亲,我二婶三婶,在我家铺面里拿了好些东西,总算下来,共计一千一百三十六两银子。」
「一千一百……以前我们去铺面都是随意拿的,不信你问问你母亲,你这丫头想钱想疯了吗?连亲戚的钱都挣,怎么这么黑心啊。」
「以前是母亲掌家,现在是我掌家,我定下规矩,候府上下不论谁在铺子上拿东西都得给钱,无一例外。」
「什么无一例外,你
明明就是针对我。」王氏气得浑身颤抖,她拍着大腿:「堂堂冠军候府竟如此吝啬,那东西我不要了,一会儿给你送回去。」
「不行,铺上卖出去的货品概不退换,这钱五婶得给。」
「你你你……」王氏咬牙切齿:「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她是出了名的铁公鸡,让她出钱绝无可能。
「五婶是老族掌家主母,可把这笔钱折算进我候府给老族的钱里。」
王氏跳起,颤抖着手指着楚子善:「好啊你,竟拿这个算计我。」
楚子善一手拖腮,一手轻敲桌面:「给老族的钱,应该给的我一分不会少,我看了往年候府给老族的钱,每年都多涨出一倍还多。
据我说知,我祖父拖族中照拂的伤兵们,他们都在给老族种地,让老族省去了雇佣佃农的钱,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平头百姓一年一家五口人的花销也不过十两二十两的,老族每季度就要我们给三四千两银子,这些钱都够我边城几十万人的开销了。
所以,我决定过一阵回老家看看,再决定这钱如何给。」
「你就是不想给了,行,你也不必给了,我回去便和族长说,把那些伤兵都赶出去,我们还不管了。」
「你敢把人赶走,我就把丹凤画了押的供词印个百份千份的,扬得老族街头巷尾都是,保证让老弱妇孺都知丹凤是个什么货色。」
「哦,我明白了,丹凤的事你早知道,却故意不捅破,就等着抓丹凤的把柄,然后以此要挟,就是不想再给老族钱了,臭丫头,你太艰险太狡诈。」
「丹凤不作死,也论不到我要挟不是。」
「楚子善,你个死丫头,你这是想和家族撕破脸了,好,我明儿就回去,让老族长告你祖父个大逆不道之罪。」
「有胆你就去告吧。」
楚子善晃了晃手中的供词。
王氏被气的气血翻涌,一阵眩晕,轰的倒在地上。
「母亲,母亲,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丹凤抱着昏迷的王氏哭得凄惨,她指向楚子善:「楚子善,你个黑心烂肺的,你等着吧,回去便让老族长将你逐出楚家族谱。」
楚夫人叹息一声:「赶紧把人抬回去,赵嬷嬷你去把府医叫来。」她向众人挥手:「行了都散了,回去睡吧,唉,一群不省心的。」
人都散去,楚子善站起要走,衣角被扯住,她回眸看向顾以墨:「干什么?」
顾以墨嘴撇的象月牙,委屈之极看着她:「楚子善,我不介意你利用我,你竟然让丹凤和我同床共枕,你太过份了。」
楚子善冷冷看着他:「我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今天的事,相比于你让我给仇人解毒,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