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李夫人淡淡一笑:“我曾听说,楚家大姑娘自小是狼奶养大的,常与野狼为伴,好生神奇,孙夫人,这事是不是真的?”
孙夫人看了看李夫人,慈眉善目的她泛上和煦笑容:“子善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是野了点,本质到是善良的。”
许夫人一声讥笑:“心善的是孙夫人你啊,那么兽性的东西你也能忍,你可真是活菩萨,可最终孙公子被人诬陷时,楚家不分青红皂白就来退亲,这明摆着是落井下石,背信弃义之人最令世人所不耻。”
楚夫人听着几人尖酸刻薄的话,她抬手抚了抚发鬓:“几位夫人很爱回忆儿孙小时顽劣之事啊,到让我想起来,许家二公子自小玩耍的就与别人不同,非常喜欢把肥沃的婆子们聚在一堆,袒胸露背的做肉屏风,长大一点便把通房当美人盂,城会玩了。”
许夫人愤然拍案而起,指着楚夫人:“楚贺氏,满嘴污言秽语,污蔑我儿,你要不要脸。”
“你家二公子做的腌臜事人尽皆知,许夫人怎的恼我。”楚夫人姿态端庄笑看许夫人。
李夫人想帮腔,感觉到身后女儿扯着她的袍袖,她回头看向女儿。
李文汐摇头:“母亲不必为女儿出头,今儿这场合,与楚夫人不善可不明智。”
李夫人点头,转回头,恢复了贵夫人沉稳高贵的姿态。冷眼旁观着看戏。
“楚贺氏,你生的女儿她就不是个人,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楚夫人腾的站起,怒视着许夫人:“我女儿即是狼,也是因你那豺狗儿子横行霸道自不量力与我女儿抢东西,才被我女儿断了腿,这是自作孽,活该。”
“你……”
“好了,都住嘴吧。”
丞相夫人开了口,她走过来冷冷看着斗鸡眼的两位夫人,:“你们是来给大长公主祝寿的吗?皇上马上就过来了,你们有几颗脑袋不怕砍的就继续闹。”
说罢,她拉上楚夫人走回去,让其坐在她的身边。
许夫人恶狠狠瞪着楚夫人,愤然坐下来,脸涨得通红,怒火难消。
丞相夫人明显的偏帮让众夫人更高看楚夫人,态度又升个了温度,皆上前与之聊起闲话家常。
迟迟未进花厅的楚子善,是被人绊住了脚步。
她走进公主府,就引得院中众男宾满眼惊艳的注目礼。
她一身淡紫色的锦袍娉娉袅袅,袍上以金线绣着蝶恋花图,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仿若她自身发光,整个人圣洁如神女。
一头乌发梳成流云髻,头上的珠花钗环璀璨耀眼,她今日画了极精致的妆容。
她清丽的眉宇间沉静如水,一双明亮的杏眸清澈如泉,微转眸,顾盼生辉,点点朱唇似笑非笑,勾人心魄的撩人,更美的让人心颤。
男宾的目光追随着她,如此难得一见国色天香的女子,不多看两眼,定要后悔一生的。
当听到报唱,这女子竟然是楚子善?
传闻楚子善是愚笨无知,野蛮粗俗的狼女,这真是同一个人吗?
心中愤愤不平,传闻果然是不可信的。
“子善。”
身后一声轻唤,楚子善停下脚步,回眸看向身后来人。
孙仲斐!
他双眸瞪得大大的,满是惊艳,一脸不可置信看着她。
楚子善冷眼打量着孙仲斐,他一袭惨绿色的锦袍,头上玉冠束发,依然风神俊朗,熠熠瞳眸中却失了些许自信光芒,不似之前的意气风发。
他整个人,相比妓院见他时清瘦憔悴了不少,看来被爆丑闻对他打击不小。
哼,这不过刚刚开始呢!
“孙公子,有何见教?”
简单几字的回应,让孙仲斐感觉到了楚子善的疏离冷漠,他的明眸泛一丝愕然。
楚子善自小就极依赖他,长大些便爱慕他几乎是走火入魔的地步,她看着他的眼神永远都是崇拜痴迷的,而此刻,那双美丽的瞳眸好似深不见底的寒潭,与之对视便让他寒彻心扉。
她是为妓院的事,在生他的气?
想到那事,他的好心情倏然暗沉下来。
一息间前程尽毁,他绝望到一席想轻生,好在父亲以他被同僚陷害终结了此事,说之后会想办法让他再入仕为官。
然后,他听母亲说楚家把亲事退了,他终于不用和又土气又粗俗的黑丫头做夫妻,颓败了多日的心情豁然开朗。
感叹,塞翁失马因祸得福!
他还幸灾乐祸的想着,楚子善会因退婚一事寻死觅活,想尽法子反抗楚夫人,想着冠军候府会被这蠢华闹得鸡犬不宁。
孙仲斐一瞬不瞬看着面前的楚子善,原本黑黝黝的脸变得如凝脂白雪,娇嫩的吹弹可破,那双杏眸闪动着潋滟光华……她太美了,他已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这,真的是他认识的楚子善吗?
“子善,你是不是因为妓院的事生我的气,我是被诬陷的。”
楚子善淡淡一笑:“那恭喜孙公子平冤昭雪。”话落她转身欲走。
“子善,你别走,我还有话与你说。”
他伸手去拉楚子善的手。
啪
他的手被打开,声音很响,他握着痛到颤抖的手,看向不知何时站在面前的陌生男子,愤然道:“你是何人,竟然如此无礼?”
顾以墨一把将楚子善揽过来,微眯寒眸极具危险气息,斜睨着孙仲斐:“尔敢对我的未婚妻无礼,找死!”
“未婚妻……?你这登徒子光天化日占子善便宜……”
孙仲斐怒然指着顾以墨,这才看清面前的男子风华绝代贵气逼人,那一身凛然霸气竟让他有被君王俯视的错觉。
楚子善嫣然笑看孙仲斐:“我来给孙公子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夫婿,顾以墨!”
“不可能,子善,你不可能有未婚夫婿的,啊……”
甜蜜相拥的两人让孙仲斐涌起无名怒火,想冲过去分开两人,却突感膝盖一阵刺痛,扑通跪在了顾以墨和楚子善面前。
顾以墨拥着楚子善,居高临下睥睨着的孙仲斐:“今日是大长公主的寿宴,我且不与你计较,给我记好了,离我的未婚妻远点,若敢有半点不该有的心思,我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