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和你的狼母一模一样的,你就看在我这份诚心上,别再生我气了吧。”
他抱起小狼,抓着小狼的爪子向她挥手。
楚子善抬眸看他,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狼母长什么样?”
“我去军营中找过你,看到了你房间中挂着狼母的画像,听到将士们说起你和狼母的故事,我就想,一定要找一只一模一样的狼给你,对子,它是只母狼。”
他看着她,满眼温柔宠溺,将小狼举向她。
楚子善怔怔看着小狼没有接,看着它,她心如刀绞,无尽的悔恨与愧疚象一把把刀子在凌迟着她,悲伤的泪再次溢满眼眶。
她不敢接,她害怕,狼母的惨死再次重现。
“嘤嘤嘤……”
小狼扑到她身上,四只小爪子使劲扒着她,嘤嘤的祈求着抱抱。
就在小狼抓不住要从她身上掉下去时,她抱住了小狼,小狼欢喜的摇着尾巴,用舌头舔着她的下巴。
“我向全国的猎户重金悬赏,最后,还是在老候爷镇守的边城山林中找到了它,你想,它一定是狼母的后代。”
顾以墨伸手抚了抚小狼,看到她悲戚的泪眸泛上一丝柔和,他勾唇笑得怡然。
“给它起个名字吧。”
“嗷~~”
小狼突然昂起头,发出一声稚嫩的狼嚎。
楚子善欣然一笑,将小狼高高举起,小狼的身上披着光。
她笑着,一行泪从她的脸颊划下。
“逸,就叫它逸吧。”
她对狼母的死耿耿于怀,是她没听狼母的话逃跑,逸的本义就是逃,若再次重现她和小狼被围困的事,她希望小狼一定要逃,逃得越快越好。
逸,更是安逸,希望这只小狼,此生都欢乐安逸的。
她抱着小狼,转身走出院子。
顾以墨走在后面,看着她单薄的背景,心疼不已。
子善,此生我会替代你的母狼,护你安然无忧。
楚子善抱着小狼不离手,脸上泛着极少有的宠溺笑意。
顾以墨欣慰不已,只要她开心,就不付他花了五年的时间找这只小狼。
然,很快,他看着小狼就十分碍眼了。
楚子善全身心都关注着小狼,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仿若他是透明人一般,他看着在楚子善怀中肆意撒欢的小狼,吃味不已。
翌日清晨,楚子善一走出府门就看到一身稷下学府学服的顾以墨,站在她的马车前。
“子善早。”顾以墨笑盈盈笑着向她招手。
“早。”楚子善淡淡应了声,踏马凳上了马车,刚坐下来顾以墨也上来,:“你不坐你的黄金马车,上我的车干什么?”
顾以墨嬉皮笑脸坐在她身边:“你昨天一天都和小逸亲近,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好失落啊,今天它可不能跟着了,你就容我和你说说话,好几天没见你,想你想的要犯心疾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再这么肉麻兮兮的,就滚。”楚子善斜了他一眼。
顾以墨撞了下她的手臂,贱兮兮笑:“又没外人,干嘛这么严肃啊,你总板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任谁都把你当成敌人防着。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得多笑笑。”
楚子善看着他那张游戏人生的笑脸,:“谢谢你送我逸。”
顾以墨满眼深情看着她:“我送小逸给你,是为让你开心的,可当我看到你抱着它哭得那么伤心,我有点后悔。”
楚子善叹息一声:“不,我很开心,我会好好养它。”
她重生了,那么逸是不是她的狼母也重生了,不然,怎么会一模一样。
不管如何,她会好好养育逸,弥补她对狼母的亏欠与懊悔。
到了稷下学府,楚子善向大学院走去,顾以墨却一直跟着她。
她回头看他:“你应该去中院。”
顾以墨挑眉,傲然一笑:“我也升大学院了。”
“你?”
楚子善想问他何时试考的,想想,这人有着钱能通鬼神本事,没想到这圣人学府也免不得被铜臭腐蚀。
她懒得再问,转身走进大学院。
一进大门,就看到好多学子围着文榜在看,文榜上贴着两篇策问卷,学子们纷纷点评着卷子。
“这编策问真真精彩绝伦,这楚子善不但武艺超群,竟还有如此精世的才华。”
“女子入大学都是事先准备好策问的,明显着找人代笔。”
“哎,这位叫顾以墨的策问比楚子善更盛一筹,顾以墨是何人,从没听说过啊。”
“我听中院的友人说起过顾以墨,他是个商贾,也是楚子善的未婚夫婿。”
“岂有此理,学府怎可让下九流进来,简直侮辱了圣人,那楚子善一候府贵女竟嫁如此低贱的人,定是个贱货。啊啊。”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子打中一学子的头,学子痛声大叫:“谁,是谁打我。”
所有学子都转过头来,看到高贵冷艳的楚子善翩翩而过,她手中掂着石子。
顾以墨随后而行,高昂着他那美丽尊贵的头,卓尔不群英姿俨然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他缓缓转头,沁满霜华的寒眸斜睨着众学子们,蔑然一笑。
“楚子善,你个野蛮粗鲁的贱人,看我不教训你……”
被打的学子叫嚣着,刚拔开人群又被飞来的石子打中,肉眼可见他额头上起了个大包,他气极败坏的鬼叫着扑过来,却倏然停下脚步。
他看到楚子善手中掂的不在是小石子,而是鸡蛋大小的铁球。
他立现惧色,连连后退,脑海中浮现自己被铁球砸得脑浆迸裂,死不瞑目的画面。
“你你你……好男不跟女斗。”
他凶狠的撂下一句话,转身没入人群。
楚子善不屑冷哼,将铁球放回腰包里。
学子们看着这对俊男美女姗姗而过,脸上都泛着迥然各异的酸意。
少有几人是艳羡这对神仙眷侣的惊才绝世,大多为文榜上两篇策问,酸意泛滥。
女子策问大多找人代笔,他们到不甚在意,身为大丈夫更不屑于小女子相提并论。
他们气的是,顾以墨一个下九流,不该出现在贵族子弟的稷下学府中,这白衣不但来了,还写出令他们望尘莫及的文章,每个人向顾以墨的目光都是极不友善的。
百里翊泽傲然站于高处亭阁上,他垂眸看着下方并肩而行的一双璧人,充满阴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顾以墨。
他像锁定了猎物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都会俯冲下去,用獠牙利爪将猎物撕扯的粉碎,然后生吞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