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沁妈妈单独再造访

四月三十日,是按照王沁的计划要求,公司挂牌的日子。

王沁特地请了两天假,从香港赶回来,确认与挂牌相关的细节。

作为当时全市第一家民营的消防工程公司,王沁的想法是挂牌仪式越隆重越好,先把公司的知名度炸响再说!

到场参加剪彩的嘉宾名单列了一长串;应该是司令的面子,居然还请到了主管消防的副市长!

有副市长到场,新闻媒体记者自然会跟踪报道!市电视台新闻频道自然会播出!

尔后有市外经委、城区工商、税务、公安、银行等政府职能部门相关的领导。

十几号有头有面的人物都纷纷前来为还只有2个人的新公司剪彩助兴!

司令、欧阳叔叔皆是一身戎装,而张叔叔、罗叔叔、沁妈妈,都是制服裹身,王沁则是职业套服。

搞笑的是,欧阳叔叔还把秋长镇小的的校园军鼓队请了过来!

小鼓手们敲的特别卖力,铿锵有力的军鼓声惊得背后的西枝江水波涛涟涟!

有市长,有军界、有海关,有公安等等,还有肩扛摄像机的记者;这家公司的背景了得!

路人无不惊诧!

市长到场,说明政府对消防安全的重视!职能部门参与,证明是对民营企业的扶持!

王沁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二天前,王沁给我写张答谢辞,我硬是记了半个晚上才死背下来;两人在办公室“彩排”的时候,王沁总是不满意我的面部表情和语气的节奏,最后不得不让她在稿纸上将“抑、扬、顿、挫!”全部用符号标注,还逐句连带表情演示给我看。

祖宗啊!我是第一次体会到了“活受罪!”的滋味!

在王沁的调教之下,站在台上的我,面对众多嘉宾,居然没有怯场,创业青年范十足!

就这样,“惠辉消防工程公司”在一阵热烈的掌声和鞭炮声中由司令和市长联手揭开了红布!

我摇身一变,迷迷糊糊地成了公司总经理,桃枝成了行政经理;而公司财务经理是王沁闺蜜的妈妈兼职,她在一家事业单位做财务;工程部经理则是王沁的高中同学刘粤明,也是从市政工程公司请过来的兼职,会绘工程图,懂施工;按王沁的话说是个全才!

乖乖!这不是典型的皮包公司吗?!

而王沁却不以为然;她的意思是:只要能拿到业务,施工队随时可以请,公司暂且没有必要花钱养一大群人,有人守店就好!

挂牌仪式的余温很快就褪尽,接下来的就是业务!

没有业务,公司哪能存活!

那时候,大多数人都缺乏消防意识,厂房大都是本村人集资修建,没有消防栓之类的硬件设施是普遍存在的问题;像永成那样的千人大厂,车间角落里也就摆放着几个泡沫灭火器。

如果政府要求整改,将是大批量的单子!

王沁正是看到了商机,才鼓励我接下这桩活!

然;没有发生火灾事故,政府也是顺其自然,老板们更不会花“冤枉”钱,要知道,

随便就是上万块啊!

看惯了开门就有生意做的我,再嬉皮笑脸去求别人,确实是件极难的事,关键是摸不著头绪;芦苇丛里翻土,不知从哪里下犁!

上门递名片吧,值班保安即便是睁左眼闭右眼地接待了你,等你转身,名片很快就会扔进垃圾桶!没有当面扔,算给了你面子!

半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找到一单来“开门红”,而王沁也因工作太忙没有回来,每天只是通过电话来安慰我不用急,要我出去多转转,记下城区和周边镇上有多少栋厂房,打听厂里的行政主管姓氏名谁,联系电话;在建的厂房有没有预埋消防水管等基本信息。

尽管如此,但焦虑的情绪依旧折腾得我寝食难安!

桃枝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而在口头上总是给我安慰,说王沁一定会有办法的,否则,她不会要我开公司。

一天,欧阳叔叔来到公司,见我的精神状态很差,拍了拍我的肩,笑着说:“小夏,看你这样子,消瘦了不少,着急了吧!”

“叔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我快要疯了!”

“做生意嘛,急不来的!做好准备吧,很快就有生意做了,而且会有你忙不过来的时候!”

看到欧阳叔叔神秘的表情,我相信他过来不单单是安慰我的。

“叔叔您找到业务了?”

“市公安局与市外经委准备联名发文,在全市范围内的进行一次消防大检查,涉及到厂房、酒店、休闲娱乐场所等;对发现问题的企业、单位、场所责令限期整改,文件很快就会下发;你瞧,业务不就来了么?!”

这个内部消息,肯定是从张叔叔那里获取的!

“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和工程部经理小刘多沟通,要他做好施工队的组建工作;业务方面我会找王沁妈妈想办法的!”

晚上,我把这内部消息告诉了王沁;电话里,王沁笑个不停。

“呵呵呵!这个消息,张叔叔早就告诉我了,所以,我才要你出去转的呀!”

磨练我的意志?

考验我的耐心?

你是非要看着我磨掉一身肉,只留一张皮么?

我服了!

“这样吧!你去找刘粤明,租间大点的仓库,准备进点消防器材备用,下个星期六我会回来!”

尽管是好消息,但我还是担心单子的事。

即便是发现了问题的企业,整改的事也不一定会给我做啊,还有市政工程公司这一老牌集体企业独占着全市的安装业务!

据刘粤明说,市政工程公司有近百号人的施工队伍;毕竟是集体企业,管理混乱,工资少,工人们做事很懒散,效率很低,一个个都私下里接活,捞点外水钱。

随着外资企业的不断涌入,政府职能部门的办事效率也开始提高;消防大检查的公文很快就下发,而且不到一周,全市拉网式检查就开始了。

很快,张叔叔的案头上就堆满了需要整改的报告;当然,这些问题都是在张叔叔的意料之中,否则,他不会在欧阳叔叔的怂恿之下暗中参与进来的。

只是,张叔叔不能直接指令由谁来负责施工,毕竟选择权在整改单位手中;否则,明眼人一看就是政府和企业合伙演双簧!

一个周日的下午,沁妈妈突然来公司造访;从她的严肃的表情,我就知道此次必有一番周折。

“小夏,你公司业务上的事,你欧阳叔叔跟我打过招呼了;阿姨的态度很明确,你既然有能力开公司,也就有能力自己去拓展业务,阿姨不会拉下老脸去帮你找人求单的!”.

沁妈妈还没落座就直言起来。

难怪,挂牌那天,我发现沁妈妈的面部表情很复杂,如此热闹的气氛都没有感染到她,附和的鼓掌都显得很勉强,眼睛时不时盯着身边兴奋不已的王沁!

当初欧阳叔叔在动员参股的时候,就被沁妈妈断然拒绝了。

只是想不到沁妈妈就连这点忙都不肯帮!

就连欧阳叔叔的面子都不给!

以她的职权,只要给需要整改的外资企业老板打声招呼,老板们连嗝都不会打一个的!

“你不要以为阿姨是瞎子,沁沁从中做了哪些事我全清楚!你和沁沁的交往,阿姨还是那句话,只能是好朋友,若想超出这个范畴,阿姨绝不会同意的!”

沁妈妈的话撂的好明!

她不敢和自己的女儿直接开战了,担心沁沁再走极端;而是采取了“曲线救国”的策略又一次给我施压!

面对沁妈妈的直白,我无需低声求全,更无需矮身乞讨!

上次在阿昌的洗脚城,我已经领教过沁阿姨的火焰枪了!

“阿姨,我开公司的事,沁沁确实帮了不少;若不是她的鼓励,我也绝不会想到吃这碗饭!在公司业务上,您愿意帮,我会很感激!您不愿意帮,我也不会怪您的!既然我决定了走这条路,就是再难也会走下去!至于能走多远,就听天由命吧!”

“我和沁沁的交往,您的想法也是对的;一年前您给我的忠告我也一直没有忘记,所以,到现在为止,我和沁沁的关系并没有实质性地进展,我也没有想过!”

“你心里明白就好!不要到时候阿姨没有给你颜面!祝你生意兴隆!”

沁妈妈说完,抚了抚眼镜,连桃枝端上来的茶水都没喝一口,就忿然离开了。

“辉辉,沁妈妈怎么是这种态度啊?不帮就不帮呗,非要把话挑的这么明吗?要是沁沁知道的话,母女俩又岂不闹翻天?!”

桃枝在一旁很是不理解;想必她在办公室外面全听到了。

“姐,沁妈妈的个性你还不了解;你千万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王沁,自己知道就行了;单子的事,办法总会有的!”

“看来,你和沁沁的事要越过沁妈妈这道门槛,不容易啊!”

“看缘分吧!现在提这些毫无意义的,把公司的业务做起来才是最重要的!有成绩,才有在沁妈妈面前说话的资本!”

沁妈妈的到访,再一次激起了我内心的狂野!即便是和王沁没有结果,我也要在沁妈妈面前挺直腰身!

请苍天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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