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日 李恬母子生病

直到酉时宴席结束时,苏培盛扶着走道都走不直的四爷,上了马车。

苏培盛坐在车辕上吩咐车夫,“马车驾稳一点,也慢一点”。

福晋在内院喝的果子酒,倒是没什么大碍。一路上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服侍四爷左右。

回到府里时,苏培盛扶着四爷下车,准备带四爷回前院歇息。

不料福晋一把推开苏培盛,想直接让身边的太监扶着四爷去了正院。

苏培盛都惊呆了,还没有哪个人敢在自己手上抢四爷的。

要是让四爷知道他喝醉的情况下,自己把他交给别人伺候,明天板子就会打在他身上了。

即使是四爷的女人,那也是四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不过女主子既然都这么迫不及待抢人了,还是让四爷自己选吧。

“主子爷,您是回正院还是回前院歇息”?

福晋也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赶紧描补道,“贝勒爷,妾身院子里已经准备好醒酒汤了”。

四爷喝的烈酒不少,这会儿已经头痛欲裂,脑子都木的。“那就去正院吧”。

喝过醒酒茶,四爷躺了半个时辰,才稍微清醒好受一点。

等夫妻两人分别洗漱好出来时,四爷算是彻底松快一些了。

“今天大哥家的宴会上爷喝多了,这一路辛苦你了”。

福晋感激的看着四爷,“不敢当爷的辛苦,本是妾身分内事。贝勒爷,咱们府上宴请排在三郡王府后面的话,刚好和大阿哥的周岁差不多时间。您看怎么办”?

“咱们府上宴席只请宗室和姻亲,那天就和大阿哥周岁宴一起办”。

福晋一听就心花怒放了,和四爷封爵一起办规格就高很多了。

“多谢贝勒爷给大阿哥体面,那妾身就准备好抓周的物件”。

四爷对嫡长子也很重视,“爷的嫡长子自然该有体面,我这也准备了抓周物件,明天送过来给你去筹备。”

上床安置,四福晋还想着和四爷温存,可惜还没来得及动作四爷秒睡~~

刘嬷嬷还暗叹,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主动挽回四爷欢心,福晋又错过了。

唉……

翌日下起了小雨。

四爷回到前院书房吩咐苏培盛:“把我准备给大阿哥抓周的那箱子物件拿去给福晋”。

安排完府上宴客的事情后,四爷就欣赏着窗外的雨幕。

春雨贵于油,这场雨要多下几天才好,田庄恰好该春耕了。

可惜还没欣赏多久,书房外高无庸在门口回话,打断了四爷的好心情。

“主子爷,东小院,东小院李格格和二阿哥似乎有恙。听回话的丫头说,两人昨夜就咳嗽到现在了。”

高无庸说完就深深低下头去,不敢看四爷的脸色。

他也真是运道背,怎么师父刚走开,这破坏主子心情的差事就落在自己身上了。

四爷面色发沉,“什么?李格格和二阿哥,母子两人昨晚上就有恙怎么不禀报上来”?

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四爷立马就安排道:“先让府医去看诊,即刻拿帖子速去太医院请善治妇人和婴童的太医”。

四爷不管外面还飘着雨丝,急忙去东小院看望让人挂心的母子。

此时福晋正院里,乌拉那拉氏面露忧色,看着来禀事的玉梅。

可要是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福晋的忧虑未达眼底,甚至还隐有喜意。

“李格格和二阿哥都病了啊,我这就派人通知主子爷,安排府医”。

刘嬷嬷上去耳语几句,“东小院也禀了主子爷了。”

“既然府医已经去了,嬷嬷代我走一趟去看看情况。我这还有大阿哥,就不方便去看望李氏了,你们就好好照顾着,需要什么药材只管来报”。

东小院里气压极低,绵绵细雨已经变得更加细密了。

四爷听着府医的话不可置信?

“春日咳?你这狗奴才!”

四爷一脚踢翻了府医,握紧拳头,怒发冲冠!

“这春天都快过完了,你居然告诉我是春日咳?二阿哥自打生下来,就没咳嗽过。怎么可能得春日咳”?

“还有李格格呢”?

“别告诉我也是春日咳,进府里两年都没在春天犯过,你也说是春日咳”?

府门口马车才停下,柳太医被颠得七晕八素。又被几个大力太监一路狂奔,架到了东小院。

李恬和二阿哥都咳嗽不断,面色潮红。

柳太医先给二阿哥看诊,可是几个月大的婴孩又不听不懂话,怎么哄都不配合。

小儿病难治也是这个原因,无法表达自身情况,所以无法对症下药,且即使喂药也是一大难题。

李恬在内室隔着屏风着急不已,让玉兰叫四爷进来说话。

四爷也急得口干舌燥,小儿娇弱稍不注意就可能会夭折。

听见李恬要找他,安慰道,“你别急,柳太医善治小儿和妇人病。放心,有爷在。你和二阿哥都会没事的”。

李恬瞬间眼泪就下来了,“四爷,让我和孩子待在一起吧,太医不会和孩子沟通,让我试试吧,奴才求您了”。

四爷看着李恬伤心欲绝的样子,也知道她母子连心。

“隔开你们母子俩是怕你们互相传染,再加重病情。”

李恬拿出自己缝制的简易口罩,“四爷我戴着这个罩住口鼻,就不会互相传染了。”

得到四爷首肯后,李恬都忘了行礼,几乎是飞奔去了二阿哥的身边。

太医已经被折腾的一脑门汗了,奶娘也在一旁哄着挣扎不止的二阿哥。

李恬伸手抱过二阿哥,温柔的哄着儿子。“额娘来了。阿玛请了最好的太医来,咱们很快就好了啊,不难受。乖啊不哭了……”

在亲娘怀里,慢慢的二阿哥安静了下来。

只是还不时抽噎几声。

李恬心都要碎了,眼泪就没停过,口罩都打湿了也顾不上。

二阿哥人虽小才7个月,但是经常和额娘玩游戏已经懂一些简单的动作指示了。

太医详细的做了面诊,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又仔细询问了奶娘二阿哥发病的情况,看了排泄物等。

给李恬诊脉后,柳太医向四爷征询道,“贝勒爷,奴才听闻府上府医已经看过两位主子,可否一起叫来商量下脉案和药方?”

四爷点点头,几个太监又把府医拖了过来。

太医也不多看一身狼狈的府医,两人细细核对了脉案商讨了病情。

“贝勒爷,奴才和府医看法也一致。确实是春日咳,肝阳偏旺……但是这春日咳并非无法根治,只是需要找到引起患者发病之物以后就不用担心此病症了”。

四爷紧接着就问,“还望柳太医用心诊治,府上必有重谢。”

柳太医不敢托大,没等四爷说完就赶紧回话。“奴才先去开方子,止住咳嗽。但治本还需要贝勒爷找出这病症的引发之物,否则再多接触的话,可能会反复发作。”

迅速开好药方,四爷拿过看了看还想再仔细问一问药理。只是听着李恬母子不断的咳嗽,只好安排人速去取药来煎。

柳太医毕竟服侍宫里的贵人,大多是女人和孩子。对于病例研究也透彻,医者仁心。

又提醒四爷说道:“还要回禀贝勒爷,奴才开的药方暂时能止住咳嗽,但引起各人发此病症之物还要找到才行。大体可分为膳食等物、花草等物或者接触之物……如果府上患病女眷过往并无春日咳,而小主子出生至今也没咳嗽过的话。应该是近期才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