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内伤的药,摄政王最终没吃,在顾南幽死亡凝视下,老老实实交代了真实情况。
原来。
摄政王一直跟在顾南幽他们身后,沧海拾遗阁和影卫最迟明日清晨能全部到齐,他不放心,所以就先跟进来了。
不曾想。
这里连鸟雀都能失去方向。
寻着蛛丝马迹,他大概确定了皇甫景离他们最后窝点所在的位置,只是迷宫般的地形,让他费了点时间。
不过好在他听到了顾南幽吹的曲子,成功找到了她,但没有现身,而是隐藏在暗处。
这般一解释。
顾南幽也就不计较他假装受内伤的事情了,但眉头越蹙越深。
「皇甫景离说,只要有迷雾,哪怕是熟知这里地形的人也必死无疑,我担心……」
谁知……
摄政王双手搭在她的肩头。
「为夫刚刚已经在附近查看过了,这里地形确实诡异,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但这里只有五间石屋,总共人数加起来不会超过三十人。
可这里是皇甫景离最后的落脚点,剩余的助力人数不该这么点。
所以,我觉得要么他的人马会陆续到达,要么石屋内有问题。」
经摄政王一说。
顾南幽瞬间豁然开朗。
怪不得那些人不准她踏进石屋,连靠近都会遭到驱赶。
「人数陆续到达的可能性极小,我更倾向于后者。」
之后两人相视一笑。
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到了深夜。
摄政王的人,陆陆续续来了一小部分。
虽然人数少。
但看到那些人因快马加鞭赶路,衣衫全都浸湿了,说话更是说一个字都要喘上好几口气的模样,顾南幽微微有些动容。
摄政王则拍拍他们的肩膀。
「很好!」
无论是影卫,还是沧海拾遗阁的人,能得到摄政王的一句夸赞,简直比登天还难。
现在的他们感到受宠若惊。
他们想,应该是他们认真负责的职业操守得到了主子的认可,只要再加把劲,成为主子的左膀右臂便指日可待。
一个时辰后。
各个石屋内突然间「云雾缭绕」,云雾涌入口鼻刺鼻又让人窒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致命环境中,里面的人第一个想法就是逃。
「嘭」的一声巨响。
石屋的门被狠狠踹散架,里面浓浓烟雾,喷涌而出。
第一个冲出来的人是鲁翘,匍匐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刚吸几口空气。
视线里出现了一只脚,紧接着是两只,并排站着。
这一看就是女子纤细的脚。
但光光看到这一双脚,那人就突然间脊背发凉。
鲁翘猛然抬头。
就见顾南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漠的眼神中透着些许凉薄。
「是你,是你搞的鬼?」
「猜对一半。」顾南幽淡淡回答,人已经缓缓蹬下。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之前就该弄死你,不过现在也没关系。」鲁翘咬牙切齿,方才的一丝惧意早已烟消云散。
一个娇弱无助的女子,体内还有软筋散的余毒,弄死她,他只需要一只手。
于是。
鲁翘二话不说,就出手去掐顾南幽的脖子。
却在下一秒,一只细腻娇手犹如冰冷骇人的毒蛇,缠上了他的脖子,然后以他能感觉到的力度,
一点一点加重,他竟然无法挣脱,身上某个穴位被点住,整个身子动弹不得,而他的两只手也瞬间被顾南幽的另一只手牵制住,使他成为了被困的猛兽,再多蛮力也无济于事。
此时此刻。
鲁翘眼睛瞪大像铜铃。
他不可置信看着顾南幽。
她不是还有软筋散的余毒吗?
力气为什么这么大?
「你……怎么敢的?我们、们人那么……多,你以为公、公子会放过你……」
顾南幽嘴角轻轻一勾。
眸中的杀意渐渐浮现。
「你真的以为我会投靠一个几次三番想要我性命的人?」
「什、什么……」
鲁翘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咔嚓」一声。
喉管被掐碎了。
喉咙立马腥甜翻涌,嘴角也溢出了血水…….
剧烈的痛苦,让从来只知道虐杀别人的鲁翘感觉到了濒临死亡的恐惧。
他还没有杀过瘾,他不想死。
「放、放了我……求你……」
鲁翘惊恐的想。
他这辈子任意玩弄女人,从来只将女人视为只会摇尾乞怜的母狗,第一次祈求一个女子,已是他今生最大的耻辱,顾南幽一定会很有成就感,从放了自己。
只要她放了他。
只要他有了反抗能力。
他会让顾南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死到临头还不知所谓。」
就在这时。
一抹红色身影出现在眼中。
使得他整个人都被恐惧包裹。
是他!
原来这是一个局!
鲁翘哆哆嗦嗦这嘴巴竭尽全力发出的求饶声,变成了曾经死在他面前的人发出的同样哀求声,「不、不要……不要杀我……呃啊……」
摄政王瞥了一眼鲁翘的尸体,走过来,拿出一块干净洁白的手帕,沾上消毒的药水帮顾南幽擦手。
「杀他不该脏你的手。」
「我知道。」想到什么,顾南幽淡淡声音似是无所谓的开口,「但他用言语侮辱过我,我自是要讨回来的。」
闻言。
摄政王眼睛一眯,神色瞬间冰冷骇人。
「既如此,那便挫骨扬灰!」
接下来。
摄政王怎么也不让顾南幽动手了。
就将她护在身后。
而石屋里冲出来的人,出来一个抓一个,曾言语欺负过顾南幽的人,死法都很痛苦,其余的人还算死得痛快。
可令人瞠目结舌的是。
石屋内一直有源源不断的人冲出来。
这一看,便应证了顾南幽和摄政王猜测的结果。
石屋内果然有密道。
影卫和沧海拾遗阁的人数没有从石屋内冲出来的人多,并且影卫和沧海拾遗阁的人分散到五间石屋。
对方人多是优势。
而摄政王的人堵在门口也占优势。
双方各有优势,如此一来,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很快。
在杀掉皇甫景离的大部分人之后,有一小部分人冲出来石屋,朝地形复杂的石窟群奔去。
「别追!」
顾南幽大喊。
但是已经来不及,有人已经追过去了。
摄政王走过来,安抚的揽住她的肩头。
「他们有分寸。」
可顾南幽却摇摇头。
「我没有质疑他们的能
力,萧羽,你看,那边不知何时起雾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摄政王也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宇。
此时。
一名影卫匆匆来报。
「禀主子,一直未见皇甫景离的身影。」
一听到这个汇报。
顾南幽都一个想法就是皇甫景离逃了。
但她很快否认这个猜想,斩钉截铁道:「他一定还在这里。」
说着她猛地奔向之前皇甫景离所在石屋,里面除了窒息而死的人,并未有活人,而影卫们找到的密道,如同一个死胡同,并不能通向其他地方。
「阿幽,别急,皇甫景离向来擅长狡兔三窟,又十分有警惕性,也许这间石屋还有别的密道。」
邪魅的声音缓缓入耳。
是一直在她身后的摄政王。
他知道。
皇甫景离一直是顾南幽心中的一根刺,就是这根刺一直让她被梦魇缠绕,苦受煎熬。
只有将这根刺拔除了,她才能安稳。
顾南幽转身将摄政王抱住。
她喃喃说:「是我心急了,我应该冷静些。」
「没关系的,阿幽,有我在,你可以做真实的自己。」
闻言。
顾南幽瞬间红了眼睛,将摄政王拥得更紧了。
但下一秒。
她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突然放开了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