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转盘足以绑住一个人的大小,随着不断旋转,那叫声也越来越大。
“啊——救命啊!救命!!!”
苏柔眼前一片黑暗。
根本不知道来到了哪里。
昨天在飞机上,这男人给她看了一张莫名其妙的照片后,又把她绑转盘上了。
整整一个晚上,都被锁在这上面。
一大早,他们便拿着红布将转盘遮住了。
那个神经病说,她是礼物,一会儿要找人来拆这份礼物。
所以,她的视线一片黑暗,什么都不见。
脑袋眩晕,想吐了。
“啊——救命,谁来救救我!!!”苏柔只能尖叫。
一听这个声音,帝老夫人没心思关注苏曼殊了,当即起身,震怒,“宫卓卿,你这是搞什么!!?”
宫卓卿不紧不慢的走近,天光明亮,柔光照耀在那温和微笑的面庞上,只觉得在凛冬感受到了一股春风拂面。
“抱歉,昨晚太累了,没把人及时送过来。”
“你故意的吧!”帝老夫人直接道:“说好了找到苏柔,立马把人送过来,你耍我玩!”
害她被苏曼殊打了一顿。
这俩祸害!
宫卓卿嘴角弯起一抹格外诱人的弧度,扫视大厅一圈,偌大的大厅几十号人。
整个气氛,不同寻常。
他看到了苏曼殊,她坐在帝嘉安身侧的一张椅子上,眼中透着一抹倦懒。
宫卓卿温情脉脉,喟叹,“我一个多月不在家,你就跟帝嘉安厮混到一块去了。”
“没良心,亏我帮你满世界的找妹妹。”
“宫总很闲。”苏曼殊瞟了他一眼,这人说不出正常语录,别指望他能好好说话。
什么一个多月不在家,就跟帝嘉安厮混到一块去了?
这男人......宫总?
他在跟苏曼殊说话?苏曼殊和帝嘉安!!?苏曼殊不是他老婆吗?
这个声音.....苏柔至死都不会忘的。
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改变了她的人生!
将她从小公主一朝打入了地狱,将她的尊严和幸福都毁了!
“苏曼殊!!”苏柔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苏曼殊闻言,睨了眼转盘,被一块巨大的红布遮挡着,看不见里面的人,但能想象对方此刻愤怒的表情。
“宫总真会玩。”
“宫卓卿你到底有什么毛病!我要你把柔儿平安无事的带回来,你这样对她?”帝老夫人气疯了,立马命人去救人。
宫卓卿提高了音量,幽幽一句,“她身上绑了炸弹,谁敢碰,炸死谁。”
一众侍者:“!!!”
脚步急刹车,没有一个敢上前了。
说这话的人是宫卓卿,晋城出了名的神经病,谁敢去触他的霉头。
“宫卓卿!你怎么答应我的!”帝老夫人怒吼,“你究竟要干什么?把人带回来,我会感激你的,搞这些有什么意义?”
“好玩啊。”宫卓卿如沐春风,他就单纯觉得好好玩,没别的。
“老夫人?是您吗?是您吗!?”苏柔认真辨听了一会儿,听出了些名堂。
老夫人派这个男人来救她的?
“呜呜呜老夫人......”苏柔哭了,真心实意,“老夫人您快救救我,我要死了......这半年,我没有一天不想您!我知道您不会放弃我的,求求您,救我,快救救我!我好怕,我要疯了!”
“给我把人放下来。”帝老夫人眉目不善,见大家不敢动,她大步走过去。
“祖母。”帝嘉安淡淡地看着,这会儿也不忍出声。
“苏柔是您的亲孙女吗?您要以身犯险。”
“你们一个个都欺负一个女孩子,看着她遭罪置之不理!”帝老夫人充斥痛恨,直指苏曼殊,“尤其是你,柔儿现在回来了,事实胜于雄辩,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期待接下来的发展。”苏曼殊饶有兴致,朝转盘走了过去。
她的手碰到红布,便要掀开,宫卓卿幽幽:“我说了,有炸弹。”
“我被炸死之前,正好抓着宫总的手一起。”苏曼殊站得离宫卓卿很近。
宫卓卿弯了弯眉眼,上下滚动着喉结,薄唇不由轻慢地吐出一句,“我怎么每次看到你......都有性冲动。”
他大早上的,有感觉了。
这声音很低,冲苏曼殊一个人说的。
站在转盘前,苏柔不可避免的听到了。
呕,恶心恶心恶心,好恶心啊!这俩不要脸的臭东西!!
狗男女滚啊!!
“我最近学了一个生活小技能,衣服破了补丁,老人们常说穿针引线,要先舔一舔,那样线头才会又直又硬。”
他嘴角挑起迷人的弯弧,像是醇厚的红酒声线,耐人寻味,跟着道:“那我裤子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缝补?”
“啊——!!”苏曼殊还没回答,苏柔先尖叫了。
她听懂了!
受不了!
苏曼殊和这种男人结婚了?还发生了那种关系?
苏曼殊打量了下宫卓卿。
这人一个多月不见,比之前越发邪恶了。
平常他当着众人面前,还会用斯文温润的脸遮掩皮囊里层的腐烂。
现在,他似乎已经不打算掩饰了,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展现出来。
“你可以叫苏柔妹妹帮你补,正好,你喜欢玩刺激,再叫上傅璟尧一起。”
“曼殊也会虎狼之词。”宫卓卿眼底划过一片暗涌,听懂了道,“玩得挺花。”
苏曼殊勾着唇,将红布不带犹豫的扯了下来。
这一刻,转盘也停了下来。
她的目光望上了一张瘦弱憔悴,透着绝望而仇恨的脸。
那人眼窝凹陷特别严重,整张脸瘦的两颊都凹了进去,眼珠子空洞洞的似套在了眼睛上。
只是半年而已。
好似行尸走肉,再无从前半点光彩。
苏曼殊弯起精致的唇,“好久不见了,妹妹。”
苏柔直愣愣看着,眼眶因为过于用力瞪着,眼球有要爆的那种感觉。
“苏、曼、殊!!!”
她这么惨,她居然这么光鲜亮丽。
盘着发髻,穿着时髦的紫色天鹅绒大衣,那么优雅的站在原地。
身侧的男人目光灼灼,亲昵地不可思议:“你这妹妹挺恨你的,我这个当姐夫的不能对她太仁慈了。”
“姐夫?”苏曼殊咬词。
宫卓卿俯到她耳边,低喃,“你要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