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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卓卿那个样子，他有点看不下去。
他好像缠绕在漂亮女孩身边的恶灵一样，勾着她的头发，贴得那么近说话，面容苍白如纸，俊美的皮囊，却掩盖不了那一刻阴郁可怖的气息。
他了解宫卓卿的性格......
外表华丽，内心崩坏。
其实，被他喜欢的人，或者说让他感兴趣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一旦得不到，就会走极端。
宫卓卿的神情充分表明，他好像要来真的了。
「卓卿，我有话和你说。」何部长不免再道。
宫卓卿葛然抬头，眼睛里边有戾气，微微收敛，便走了过去。
走之前，趁机又贴着女人的耳垂，幽幽道：「惹我生气，我杀了你，然后自杀。」
苏曼殊笑了笑，指了指边上的一个球童，球童会意，立马蹲下身，把球的位置放好。
她挥起球杆，侧过身，冲帝嘉安道：「宫卓卿脑子不太好，刚才又发病了。」
「......」帝嘉安默然不语。
那一幕挺刺眼的。
她不论和谁站在一起都特别登对，因为够美吗？所以能驾驭不同性格长相的人。
「你玩吗。」苏曼殊将球杆递过去。
帝嘉安突然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苏曼殊挑挑眉，便见男人走到了一名工作人员面前。
不知说了什么，那人立马道：「有的，有的，帝少稍等。」
几分钟后，帝嘉安手里拿着条干净的热毛巾过来。
苏曼殊极长的睫毛微卷，男人拿着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耳畔。
「上次被他咬了的事，你忘了么，霍尤说他有狂犬病，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
「你也好幼稚。」苏曼殊戏谑，果然是一家人。
帝嘉安眉头紧蹙，她还笑，还说他幼稚，他为什么要在乎宫卓卿亲吻了她的耳垂？
为什么要擦去宫卓卿的痕迹？
他疯了吧。
「你少和宫卓卿接触。」男人声线沉闷，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我不希望你跟他走得亲近，他会害你的。」
「你了解他做过什么吗？」苏曼殊尾音浓重。
帝嘉安眸色沉敛，「他做的事多了去，你具体指什么？」
「知道他在国外做了什么吗？」
「这个不了解，只知道他在国内经营的场所都有代理人，出了什么事，相关部门只找代理人，跟他无关。」
「他可真是滑得跟泥鳅一样，赚了钱是他的，犯了错是别人的。」这个宫卓卿……
「你干脆杀了他吧，有的事明明知道是谁做的，为什么一定要走法律程序。」苏曼殊的语调突兀变了变，忽地说道。
帝嘉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杀了宫卓卿，这么漫不经心的语气，这是她的真实想法？
「你怎么会这样想，如果人人都是你这种想法，法律就成了摆设。」
「也是。」苏曼殊点头，「帝少和他们不一样，不会为非作歹。」
「你和我一样吗？」帝嘉安嗓音磁性，沉声问。
她和宫卓卿是一类人？还是和他是一种人？
「不一样。」苏曼殊直接道。
帝嘉安眸子变了变，浑身上下的气息陡然凛然。
「你不怕他害死你？」
「你们都说他会害死我，其实我很好奇，他会怎么害死我。」
虽然和正常人相处非常舒服，但有时候也会怀念和疯子在一起的感觉，因为他们相像吧，他们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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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不知道他在国外干什么，那等我以后去了，得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女人纤长卷翘的睫毛被光照射出诡秘的弧度。
帝嘉安脸色骤沉，「你要去国外？」
「也许吧。」苏曼殊不喜欢把话说死，留点遐想空间。
「你不要去，你和他现在保持距离，趁双方都没陷太深，及时脱离他，还可以过平静安稳的生活。」
帝嘉安不怒自威的语气不自觉抬高，「他只是去找你，便有仇家寻上门，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在国外落到他仇家手上，会什么下场。」
「想到了，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她会被泄愤分|尸。
「你担心我？」女人脸上扬起一抹动人的浅笑，遮住了眼底灰暗诡谲的光。
帝嘉安英气的眉头稍稍皱了皱，目光微沉紧盯着她夺目妖娆的脸，「你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女人。」
苏曼殊状似不高兴，「你是不是担心我？」
帝嘉安：「......」
她总是这般直白的让人......无路可退。
他低声，「我觉得你一个姑娘，应该远离这些不可控制的因素，你的生活应该和其他普通大学生一样，平静快乐。」
「原来不是担心我啊。」苏曼殊眼神飘忽，意味不明的讪笑了。
帝嘉安立马道，「我没说不担心你。」
他说那么多，潜意识里明摆着担心，她听不出来？
苏曼殊，「你说话别那么绕，像宫卓卿一样直接点，他什么都敢说的。」
帝嘉安：「......」
「我和他的成长环境不同，注定了说话风格不同。」
「你为什么要担心我？」苏曼殊仰起脸，半眯着那双漂亮的眸，柔和的眉目似画。
帝嘉安低垂头，和她亮晶晶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他轻咳：「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苏曼殊点点头，「去年城光街的马路上，霍尤从车上跳下来找我的麻烦，那时你就在车上。」
「你居然知道......」那台车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她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知道啊，你的眼神和他们不一样，每次看到我，都带着审视和警惕。」这几次接触下来，这男人才改变了态度。
「我那时候不认识你，怕你伤害他。」帝嘉安解释地说。
「我前阵子遇到霍老爷子了，他告诉我了一些事，原来霍尤的哥哥是替你死掉的。」苏曼殊话锋突转。
帝嘉安愣了愣，心脏骤然猛跳。
她声线惑人，「你不能做对不起霍尤的事，你得和我保持距离，万一我忍不住找你结婚，他会疯掉的。」
「你信不信，我会找你结婚的。」
等她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