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想弄死他

福德楼的生意,自然是最好。

到了晚饭的时辰,更是人满为患。

左不过……

“小姐?”惠娘上前,“您看什么呢?”

这个时辰,小公子应该要回来了。

燕绾瞧着墙角那一桌,这背影瞧着好似有点熟悉,但……

“没什么。”她报之一笑。

豆豆已经带着葛思敏进门,屁颠颠的直冲二楼而来,“娘亲!”

“来,糕点都备下了,还是你们爱吃的。”燕绾笑了笑,“快趁热去吃。”

两个小家伙,笑嘻嘻的进门。

福德楼的糕点最是好吃,尤其是娘亲手做的,更是绝绝子。

只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对方便已经走出了福德楼,不见踪影。

燕绾眉心微凝,“枝月。”

“在!”枝月行礼。

燕绾伏在她耳畔低语两句,枝月旋即转身就走。

“怎么了?”惠娘有些担心。

燕绾摇摇头,“没什么大碍,就是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心里不太放心,让枝月去看看,若真的是熟人,自然是要特别处理的。”

“小姐觉得像谁?”惠娘忙问。

燕绾眉心微蹙,“林召南。”

闻言,惠娘心头一紧。

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但不管隔了多久,听着都是让人心惊胆战的。

“林召南,这小子还没死呢?”惠娘兀自嘀咕。

燕绾深吸一口气,“就是觉得背影有点相似,但可能是我多疑,不过让枝月去看看也好,若是多疑就更好了,京城内外,我都不想见到这个人。”

吃过林召南太多的亏,自然是打死都不想再见到这人!

“这小子要是在京城,我第一个拧断他脖子。”惠娘也是吃过亏,对这小子更是深恶痛绝。

不过转念一想,当初那种熟悉感仍在,总觉得应该是在哪儿见过的,可就是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来。

“看好豆豆便是。”燕绾转身往屋内走去。

枝月速度快,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跟了上去,瞧着那人快速穿过长街,转个弯便进了一条巷子。

巷子很窄,若是跟着必定会被发现。

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这京城……枝月熟得很。

纵身一跃,她轻飘飘的落在了院子里,沿着墙边一路飞奔,其后于一道小门口出,怀中抱剑,立在暗处瞧着那个疾步出了巷子,却还时不时回头望的男人。

只见着这男人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脚下匆匆,避开行人的动作分外敏捷,应该是个练家子无疑。

京城人才济济,会功夫并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他一直回头。

频频回头,这就有点问题了!

许是意识到,没人跟着自己,男人总算是放慢了脚步,这才松了口气,朝着一个四合院而去。

推门而入,合门不出。

枝月左右环顾,记下了这四合院的位置,其后便翻身进了四合院。

一记倒挂金钩,落在了檐下,身子如同棉线一般轻飘飘的,缠绕在了房梁上,舌尖沾了沫,戳破了窗户纸,清晰可见内里的动静。

羸弱的烛光下,屋内没什么人。

枝月眉心陡蹙,怎么会没人呢?

蓦地,枝月屏住呼吸。

不是没人,而是有人躲在了角落里,且是两个人。

一个负手而立,只留给枝月背影。

一个躬身说着什么,应该是在汇报消息。

这二人应是已经说完了消息,底下人此刻正恭恭敬敬的等着上头下令。

枝月悄无声息的蛰伏,瞧着这二人交头接耳的样子,下意识的裹了裹后槽牙,隔着一段距离,且二人藏匿在屏风后,她只能依稀瞧见个人影,自然听不到声音。

原本,还能读个唇语。

现在屏风遮挡,自己这个位置着实不利,但也不敢轻易挪动,如果对方真的是林召南,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察觉。

不能动,不敢动。

稍瞬,内里的人行了礼,绕过屏风往外走。

枝月没有动弹,生怕打草惊蛇。

屋内的人,慢慢悠悠的踱出了屏风,其后走到了桌案前,兀自倒了杯水,慢条斯理的合着。

瞧着他这般淡然镇定之色,枝月隐约觉得,会不会是自己跟错了人?

林召南?

这么大的胆子吗?

还敢在这京城晃荡?且,方才他似乎没察觉到自己,林召南的功夫不弱,不应该这般不谨慎才是,除非他旧伤未愈。

枝月挂在那里,瞧着屋子里的人,一会喝水,一会坐立不安,一会又躺在了床榻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就是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难道说,是在等什么人?

要不然,先走?

就在枝月犹豫不决的时候,外头又来了人,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屋内的人,那人一个咕噜便从床榻上翻起,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房门口。

门,吱呀一声打开。

“公子!”进来的,是两人。

一个似乎是家奴打扮,一个则是江湖人的行头。

“公子,人来了。”领路的江湖人开口。

男人似乎松了口气,“如何?”

“眼见着是不行了,不管是太医还是大夫,全都束手无策,可怎知来了个女大夫。”家奴低声说着,“那女大夫是摄政王带来的,瞧着柔弱,却有一身的好本事,愣是将人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音落,屋内沉寂。

“女大夫?”好半晌,男人幽幽的启唇,“什么样的女大夫?”

家奴道,“容色俏丽,长得高高瘦瘦的,摄政王看她的眼神与常人不同,待她极为呵护。连带着汉王,此番也是礼敬万分,因着这一份救命之恩,汉王那边……怕是没戏了!”

“哼!”男人裹了裹后槽牙,“没想到,还有这一招呢?”

家奴压低了声音,“公子,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眼见着是好转了,据说已经拟出了解毒的方子,只等着排出余毒,便可安然无恙。”

“这都能解?”男人似乎很不敢置信,“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有如此本事?”

家奴不敢吭声,这会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转头望着,把自己带进来的人。

听到这儿,枝月算是明白了,这帮王八犊子,敢情是想弄死汉王的儿子,弄死温容辰?!

好家伙,温容辰如果吃了夫人的药,一命呜呼的话……

这笔账,不得算在夫人和主上的头上?

一帮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