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气氛到位了要礼貌一下

听得这话,燕绾登时急了,“你不是武功奇高吗?怎么还挨了一掌呢?我瞧着这颜色不对头,掌面莫不是淬了毒?”

薄言归低眉瞧着自己身上的伤,鼻尖满是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因着靠得近,连带着体温都好似能感知,那种若即若离的勾魂,让他下意识的别开了视线。

“不过,脉象上倒是没那么严重。”燕绾兀自低语。

着急归着急,老本行还是不能忘记的。

“那什么……”薄言归顿了顿,“我怕是走不动了,不如你搀着我?”

背是不可能了,她自个身上还有伤,饶是她愿意,他还舍不得呢!

“来!”此地不是说话的地,得快速离开,先找到豆豆和小鱼他们,与他们汇合再说。

见状,薄言归便将胳膊挂在了她肩头,以她为拄杖,慢慢悠悠的朝着前面走去,深一脚浅一脚,从背影上来看,的确是伤得不轻。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要脸了?”惠娘眉心紧蹙,小声嘀咕。

这跟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这怎么叫不要脸呢?”景山反驳,“这明明就是示弱!”

惠娘白了他一眼,“把不要脸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装受伤骗我家小姐,哼,改日拆穿了他,看他还能不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

枝月扯了扯惠娘的袖口,“你也不希望,夫人生气吧?”

惠娘:“……”

“虽然主上骗了夫人,可主上没有害她,还三番四次的救她,这总是事实吧?有些无伤大雅的善意谎言,若能让人幸福一点,说说又何妨呢?”枝月笑了笑,“别那么较真!”

较真的,是他们主上!

“嘘!”景山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二人皆闭嘴不语。

燕绾拖着薄言归,缓步朝前走去,走得很是小心谨慎,不敢分毫的马虎。

只是,她原就有伤在身,哪儿能真的托得住他。

薄言归也是故意的,反正后面的人暂时解决了,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若不发生点什么,真真是白费了这么好的境况。

“嗤……”薄言归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燕绾心惊,“扯到伤了?”

“是有点。”薄言归扶着石头,慢慢悠悠的坐下,“坐会。”

燕绾想了想,若是真的把他拖晕了,那她可真的要折在这里,到时候怎么背得动他?

“你慢点,我去给你弄点水。”燕绾起身离开。

薄言归坐在那里,瞧着她慢慢悠悠的朝着河边摸过去,然后小心翼翼的蹲下来,用面具弄了点水。

那一刻,薄言归想笑,又无奈。

“来!”燕绾知道他受了伤,也明白多多少少有点矫情的成分,只是不敢赌而已,所以才会由着他去,只希望薄王八能良心发现,早点站起来。

不然,她这一瘸一拐的拖着他,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儿子身边呢!

“喝点水,哪怕漱漱口也成。”燕绾眼巴巴的瞧着他,“觉得如何?”

薄言归没说什么,她怎么说,他便怎么做,很大程度上,心里还念着她那一句“言哥哥”的事情,若是……

“你之前睡着了,喊了一个人的名字。”薄言归喝了口水。

燕绾一怔,“谁?豆豆?”

“你在喊我的名字。”薄言归说。

燕绾:“……”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打死她,也不可能喊他的名字。

“真的!”薄言归认真起来,寻不着意思的狐疑之处。

这话,半真半假。

言哥哥既是他,又不是他,喊的是过往,站在她眼前的是现在。

“我……”燕绾愣住,“我没有。”

反正,抵死不认就对了。

“你若是觉得好受些,咱们就走罢!”燕绾忙道,“豆豆还在前面,万一让人找到,那还得了?”

听得这话,惠娘和枝月对视一眼。

“交给我!”枝月深吸一口气,摸着黑从后面绕过去。

既然人在前面,那便沿途去找罢了,得确保小公子安然无恙,毕竟此番入了这地方,也是冲着小公子来的。

“你有!”薄言归扶着石头起身,“绾绾心悦我。”

燕绾:“??”

“梦里都在喊我的名字,不是吗?”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燕绾:“……”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燕绾一时间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微凉的手已经被薄言归握在了掌心里。

“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家奴,所谓的卖身契,也只是想把你牢牢的锁在身边罢了!”薄言归牵着她的手,缓步往前走。

燕绾愣了愣,被他牵着往前走,“王爷,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他没回头,嗓音却是那样的清澈,“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着,对了,就是你,便是你,肯定是你!”

燕绾愕然,“什么?”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他问。

燕绾摇头,“不信,你若说是见色起意,我还能理解一些。”

“那就当时见色起意罢!”薄言归扭头看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觉得那小妮子怎么就如此活蹦乱跳呢?一点都不守规矩,没个姑娘的样子,说起话来还没完没了的,仿佛道理都在她这边。”

燕绾:“……”

“后来我知道,生命里总有人是光,让你看到另一个自己。”薄言归忽然将她抱住,紧紧的拥在怀里,“绾绾就是那道光,让我看见了黑暗之外的东西,那么明亮那么耀眼。”

燕绾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我、我有那么好吗?”

“绾绾最好,举世无双。”薄言归重重的合上眼眸。

燕绾笑出声来,“你莫要这般夸我,回头我找不着北,没法出去了。”

“那我带着你出去,走哪都带着。”他努力的汲取属于她的淡淡气息,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也是个人,而不是冰冷的争权夺利的工具。

“那什么……”燕绾轻轻推开他,“先找豆豆吧!”

她一个寡妇,可不敢肖想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只是这心里……砰砰乱跳,好似怎么摁都摁不住!

不远处,惠娘袖中的五指,捏得咯咯作响,恨不能上去撕了薄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