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闹腾,燕绾也累了,抱着儿子好好睡。
她是过事就翻篇,但施戚戚不是。
“施侧妃今夜暂且在这里歇息,虽然简陋,但明日便会离开,所以今夜请您将就。”景山将施戚戚领到厢房,恪守本分,不轻易踏入房间。
施戚戚挨了一顿打,却没得到薄言归半句安慰,甚至都没严惩燕绾,心里窝着火,“景山,你老实告诉我,那女人到底是谁?那个孩子是不是……”
“施侧妃莫要胡猜。”景山一直跟在薄言归身边,不该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会多说。..
施戚戚狠狠拂去鬓边的散发,“王爷是不是动了心?”
“施侧妃好好休息,卑职告退!”景山行礼,转身就走。
施戚戚狠狠跺着脚,“该死的狗奴才,嘴里没有半句实话!”
“主子?”期芸低低的开口,“奴婢帮您处理伤口。”
施戚戚回过神,摸着面上的伤处,疼得那叫一个龇牙咧嘴,“你去问问这府衙里的人,我就不信一个都不知道。”
“是!”期芸行礼。
瞧着简陋的屋舍,施戚戚的脸瞬时黑到了极点,“这什么破地方?呵,等回到了摄政王府,看我怎么收拾这小贱人,还有那个小野种!”
待得知燕绾是被薄言归抱回来之时,施戚戚愣在原地,好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主子?”期芸低唤,“您没事吧?”
施戚戚不敢置信的望着期芸,“抱回来?你确定?”
“确定!”期芸说,“当时不少侍卫看着,后来府衙的人也见着,主上把人从马车上抱下来,据说主上当时的脸色很吓人。”
施戚戚不说话,痴痴的坐在梳妆镜前,瞧着镜子里的自己。
发髻已梳,面上已净。
白皙的肌肤上,颧骨处的淤青,还有眼角的黑紫,清晰可见。
“我入府这么多年,他来我院中的时候,屈指可数,而且坐坐便走,不是在书房就是在那个贱人院中。”指尖轻轻碰着面颊,疼痛让施戚戚瞬时清醒过来,“嗤……”
期芸赶紧上前,“主子?”
到了这会,施戚戚才算彻底的冷静下来,“如此,也好!”
期芸瞧着反复无常的主子,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倒要看看,狗咬狗会是什么场景?”施戚戚勾唇笑得狠戾,“我就不信,王爷把这女人带回去,那贱人忍得住!”
期芸忙道,“必定是要急死!”
“甚好!”施戚戚深吸一口气,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心里竟有了几分期待。
翌日晨起,天色灰蒙。
燕绾一觉睡醒,神清气爽,全然没有昨儿的昏昏沉沉,可见毒已经解了七七八八。
“娘,窝想吃野菜粥。”豆豆一骨碌爬起来。
燕绾点点头,有伤在身,吃点素的也好,“娘去给你做。”
门外的侍卫倒是没拦着,主上说了不许人靠近,没说不许他们出来,但还是着人跟在后面。
燕绾带着豆豆捡了一些地木耳,又摘了一把后院的柳叶芽儿,这个时节正好是荠菜最嫩的时候,随手便能扒拉一小盘。
“娘,够吗?”豆豆问。
燕绾捋起袖子,借用府衙的灶台。
荠菜小粥苍翠欲滴,合着清炒地木耳,凉拌醋捞柳芽儿。
只是,刚端上桌,景山便带着人踏入了小厨房,让正在准备早饭的厨娘和厨子都退了出去。
燕绾与豆豆对视一眼,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下一刻,薄言归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景山手一挥,干净的布匹快速铺在了桌椅板凳上,燕绾刚盛好的荠菜小粥,便被端到了薄言归的跟前。
燕绾:“??”
“娘,窝的粥、粥粥粥……”豆豆急了眼,如同护食的狼崽子。
坏人,怎么能抢他的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