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另一栋大厦中，叶列娜用望远镜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歪嘴露出邪魅笑容。
向欣在她弹性十足的囤上打了一巴掌，说：“搞这么大动静，小心石岚来抓你。”
很快，十几辆警车和救护车赶到，开始封锁现场，抢救死者。
……
中州第一医院。
几辆豪车匆匆开到主楼台阶前。
强桑从一辆雷萨克斯ls600hl中出来，失魂落魄地走上阶梯，脚下磕碰着摔了一跤，却好似浑然不觉，爬起来又继续往上走去。
冰冷的太平间里，十几辆推尸车七横八竖的排放着。
几个西装男晓之以情、动之以利，提前说服看守人员出去了，又很不礼貌的把其他推车扒拉到一边，独留一辆在中央一尸独秀。
在鱼腥男的陪同下，强桑走了进来。后面几个手下非常懂事的退出去，带上了门，还蛮横将推着新尸体过来的护工挡在了外面。
强桑脸上写满难以置信，在那辆盖着白布的推车边徘徊许久，才鼓起勇气掀开看了一眼……霎时间，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稀里哗啦痛哭起来。
身材高大的鱼腥男默默站在旁边，神情懊丧，却很不礼貌地剥开一颗棒棒糖，吃进了嘴里。
突然，旁边传来异响。
鱼腥男转头一看，只见靠近门边的一辆推车上竟然诈尸了，一个穿着红色休闲西装的“脏东西”走了下来。它的脸非常拟人，但又明显不像人脸，满满的恐怖谷效应。
鱼腥男双手不仅沾满鱼腥，还沾满了血腥，此时虽然惊疑，但也没被吓住，知道来者不善，立刻掏出了一把刀。
“脑机人~”脏东西开口说道，不紧不慢朝他俩走去，“看来你们不止开发了b格斗算法，还偷偷开发了‘杀手算法’是吗？”
强桑也转过了身，一脸惊怒地看着它。
鱼腥男把嘴里的棒棒糖一吐，二话不说，挥刀刺向脏东西的要害，很快啊~
可脏东西更快，左手闪电般一抓，一拧，只听“嘎啦咔哒”几声响，鱼腥男的右手就完全扭曲了，刀也掉落下去。
鱼腥男似乎对痛觉已经麻木，左手一抄，凌空抓住下落的刀，又一气呵成捅向脏东西的膀胱。
脏东西故技重施，右手又闪电般一抓，一拧，只听“嘎啦咔哒”几声响，鱼腥男的左手也扭曲了。
脏东西飞快夺下了刀，轻松控住鱼腥男，把刀抵在他的颈部。
一切发生的太快，强桑简直不敢相信鱼腥男会在单挑中被秒杀，立刻抬手示意脏东西别激动，开口问道：“你是谁？你也植入脑机了？”
“笑话，这种雕虫小技、旁门左道，我用得着吗？”脏东西似乎露出了不屑一笑，但由于脸部太僵硬，只显得诡异，“你也别偷偷发脑电波了，耍这种小聪明是没用的。”
强桑更加惊惧，犹豫着要不要喊外面的手下。
“最好也别叫，那样会死得很快，只能做个糊涂鬼。”
“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你不是想找我报仇吗？难道听不出我的声音~”
“声音……牛保国？”强桑盯着那张恐怖的脸，皱眉道：“不可能，他已经死了，声音是可以模仿的。”
牛保国直接扯掉了头套。
强桑这下即使再难信，也不得不信了。虽然脸也是可以长的相似的，但要说羊保国和牛卫国能把自己植入了脑机的最强杀手秒杀，这概率岂不更低？
想到妹妹，还有弟弟，现在都死在了面前这人的手里，强桑双目发赤，恨不得立刻自爆，同归于尽……可惜，他的脑机没这功能。
牛保国歪嘴冷笑道：“你弟弟死有余辜，谁让你们跑来中州惹事呢？但我现在想告诉你一声，清水兰是朱远长杀的，不是我。”
强桑一愣，目光闪烁起来。
牛保国又道：“他也有杀你妹妹的动机，最大的好处就是拉仇恨，嫁祸给我。你看看，对你们不就奏效了吗？所以说，你弟弟其实也是被他害死的。”
强桑熟读华夏的《孙子兵法》，知道牛保国说的情况确实有可能成立，咬牙问道：“你有证据吗？你也可能是故意挑拨，想让我帮你去岛国对付他。”
牛保国不屑一笑，说：“我没查过这件事，我也没必要非得说服一个小瘪三去对付另一个小瘪三，去岛国弄死朱远长很难吗？”
强桑沉默了，心中万分痛苦，因为他不能完全否定牛保国说的情况，现在连仇人是谁都不能确定了。
牛保国很了解他此时的心情，用过来人的口吻说：“我以前也遇到过你这种情况，不能确定仇人到底是谁，但我还是成功报仇了。解决办法其实很简单，把所有怀疑对象都杀光不就行了。”
强桑又是一愣。他以前对牛保国都是不见其人，只闻其事，现在真正见到了，方才感觉本尊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可怖。
“废话不多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a是去地府里慢慢琢磨；b是老实跟我走，等过段时间我得了空，先帮你把朱远长杀了。倒时如果还没查到证据，我可以放你一次，让你继续找我报仇。”
面对一道单选题，强桑还能说啥呢，只能选“b”。
牛保国满意地笑了笑，戴上面具，拎着刀躺回了原先那张推尸车上，还自己盖好了白布。
强桑和鱼腥男看着这阴间操作，正疑惑不解，就听那白布下飘来一句：“把推到外面没人的地方去，千万别犯小聪明，不然在0.12秒的瞬间，你们就死了，不信可以逝逝。”
强桑虽有些跃跃欲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一脸阴郁地把车推了出去，没有任何异动。
其实，牛保国之所以要留强桑在人间，不只是为了朱远长，更多是抱着调查ai和脑机的想法。
马赛克说过，一个有自我目的的ai，如果获得了庞大的算力，又掌控了大半的互联网，那其影响力绝不止存在于网络世界。
现在是信息时代，几乎人人都会将自我映射到网络世界。只要对个人资料、通讯记录、出行娱乐消费习惯、现金流数据……进行分析，它就可以在不同程度上了解绝大多数人。
而且，这个“程度”绝对不低。它很可能会比父母更了解子女，比夫妻更了解对方，因为很多事情人不敢当着父母的面做，很多话不敢当着配偶的面说，可一旦到了匿名的网络中，就可以放飞自我了。
在没有熟人的地方，人会活得更真实。
更可怕的是，当它无所不知之后，便可以计算万事万物的因果关系，哪怕算不出来，也能以概率的形式进行决策——就像帮灰宫和白约对付牛保国那样——用无形的手对目标人物进行操控。
它甚至可以直接在某个人的手机上“显圣”，让这些“天命之子”成为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手下。
试想，如果一个月薪三千、母胎单身的屌丝，某天突然发现自己手机里住着一只“阿拉丁”，只要按它说的做，就能过上开挂的人生，金钱美女享之不尽……那他会怎么选呢？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其他人或者警察叔叔这个秘密，做起事来也根本不会管什么人类危机。他大概率只会想着自顾自爽完一生。
别笑他。试问，如果你按下一个按钮，世界上会死十万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你会立刻获得十万元，且整个过程没有任何风险，那你会按几百次？
当然，ai完全不必只盯着屌丝，大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最合适的人，比如走投无路的通缉犯，已被嘟倒组盯上的高启强，想把牛保国碎尸万段的朱远长……等等，然后同过交易达成合作，获取把柄进行控制。
牛保国就是感觉强桑和盛桑这两年的科技转型有点开挂嫌疑——听向欣说的——所以才有了顺便查一查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