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市和叶天朝抢地盘的人,能是什么好鸟?
心狠手辣是最轻的形容词。
叶天朝一提醒,方刚和安小芸表情凝重,旁边何大娘着急得很。
“赶紧让他们搬家,惹谁不好,非要惹那些混混,哎你们住得很近吧,要是牵连到你们家就倒大霉了,你们老的老,小的小。”
是啊。
而且现在他们家只有六十多的陈翠花带着两个男孩。
真遇到点什么事,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方刚夫妻俩都坐不住,“我们得回家了。”
叶天朝和何大娘也没再阻拦。
分开前,叶天朝慎重道,“我去找人去说和,刚子哥,你小心点。”
“好。”
方刚蹬着自行车带安小芸方学回家。
路上足足有两小时,天色越发黯淡。
与此同时的青山大队。
炊烟袅袅,该吃晚饭了。
以前满当当的桌边,现在只有陈翠花、方农、方蛋蛋、好好四人。
“哎!”方农长长叹气,“爸妈和二哥今天还回不回来呢,二哥是病得有多重啊。”
陈翠花瞪他,“就你一张破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方农上半身倾靠在桌上,噘嘴。
“奶,我要是说好听的就能实现的话,我想先发大财。”
“就你想?”陈翠花无语,“我还想发呢,这不一直想了六十多年。”
方农:“……”看来还是得靠卖蚯蚓,一直想,发不了。
陈翠花骂孙子,但小眼睛也一直往外瞟。
她也想儿媳妇和二孙子。
“奶。”方蛋蛋喝着红薯粥,啃着粗粮饼,很难受。
“蛋蛋想吃个蛋,蛋蛋馋得心口发慌。”
……
陈翠花和方农都无语的看着他。
多大个小孩。
为了点吃的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不过一个蛋,陈翠花还是舍得,她摆手,“我抱着好好,懒得动弹,你去鸡窝里摸了自己做。”
方蛋蛋跳下凳子,“好呐,三哥,你要不?”
“不要,我饱了。”方农对吃的没啥大需求。
大哥二哥都不在,吃完饭就是他负责收碗洗碗。
他人虽小,动作却很利索。
陈翠花抱着突然哭起来的好好在院子里来回转悠。
夜色寂寥,一如往昔的平静,然而却被小男孩的一声嚎叫打破。
是方蛋蛋的。
“啊!!!”
“呜呜呜呜呜!”
陈翠花和方农都大为惊讶,连忙循着出声地儿跑去。
却见鸡窝处没了方蛋蛋的身影。
“人呢!”
“他被捂住嘴巴不让说话了!”方农大胆猜测。
他眼神如炬,趴下,突然吃惊。
“奶,地上有鸡蛋液,我们赶紧跟着走。”
与此同时,方家三房的屋子里,四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已经制住方三铜,黄萍,大花,二花。
往他们嘴里塞了抹布、臭袜子等等。
几人都说不出话,流泪的流泪,求饶的求饶。
这时,门被从外推开,一个平头男的捂着方蛋蛋的嘴,把他提溜进来。
“哥,是这个不?”
白脸年轻人走过来,握着方蛋蛋的下巴,抬起他的小黑脸一打量,骂。
“你是不是瞎,这是个小子,没听见人说?这家人三个女儿,生不出儿子!”
平头男尴尬,“没注意,那我把他丢回去?”
“别,放边上,先把人揍全乎了,不然等会被发现,武哥的仇还没报。”
“得嘞。”
平头男随手从旁边桶里捞过一条灰不拉几,疑似是方三铜内裤的玩意就要往方蛋蛋嘴里塞。
方蛋蛋大惊失色,挣扎得比什么时候都狠。
他直接狠狠的咬平头男的手一口,蹦下去就往外冲,用生命的力量在呐喊。
“奶!奶!救我!!!!”
几个男人追出来,说时快那时快,抱着好好的陈翠花和方农刚好走到院门口。
乍一对视,双方俱是一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翠花。
她大呼一声,“跑啊!!!”
随后扭头第一个往外冲!
开玩笑,对方膘肥马壮,身强体壮,她一个老太婆抱着一五个月大的小婴儿,再加两个五岁的娃。
她上去干嘛,上去送人头吗!.
一老两小,发挥潜力,跑得飞快,把五个黑衣男看得那是目瞪口呆。
白脸男是老大,沉着脸立马吩咐。
“还等什么?赶紧把门关上,找后门准备跑路,其他人跟我来。”
他们进屋,直接掐紧方三铜的下巴,狠狠的揍几拳后,鼻尖闻到一股奇特的尿骚味。
“还尿了,啧,真孬,方三铜,你举报,借着每次来县城医院就举报,真以为我查不出来你干的事,是吧?你把我武哥送去劳改十年,得意得很啦,还回来喝酒庆祝……”
方三铜泪水横飞,不停摇头。
他是在求饶。
可五个年轻人大老远跟着他来到这,可不只是为了揍他。
白脸男扭头,眼神一一落在黄萍、大花、二花的脸上。
他若有所思,“你看你这家人,一个个标志得很,被你养得不错,方三铜,你送走我们武哥,按理来说,我们让你赔一个人,不过分吧?”
方三铜和黄萍不停摇头。
不行,不行!
门外急切撞门声响起,显而易见,是那老婆子找来救兵了。
白脸男目光在大花和二花脸上逡巡,很快决定,“把她带上,走。”
他指的是二花。
二花哭着愣住,而大花挪上前,挡在妹妹面前,眼里都是祈求,只有一个意思:别动我妹妹!
可白脸男的决定,不容置喙。
很快,几个男人提着二花,从后门匆匆离开。
他们一走,前门被撞开,大队长和一些壮劳力举着棍子,刀冲进来,解救几人。
方三铜和黄萍疑似已经被吓傻了。
大花一被扯开抹布,就大声喊,“二妹被他们带走了,二妹!”
大队长脸色一变,连忙招呼人,从后门按着痕迹追出去。
这时,方刚三人刚到大队。
他们急急进屋的时候,正听见黄萍撕心裂肺的质问。
“都是你!你要是不转身就跑的话,他们怎么能带走二花!你眼里只有大房的孙子,什么时候关注过我们!?我的二花,二花啊!”
陈翠花抱着好好站在一边,气得胸口不停起伏,脸色涨红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