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灯微暗,
陆景琛抬手轻轻一按,整个房间瞬间变得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墙头上的钟摆声,滴滴答答有节奏的响着。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陆景琛的耳朵本就灵敏,加上之前的特别训练,
就算来人动作轻微谨慎,他依然能听的一清二楚。
咔哒……
卧室的窗户被推开,一团黑色的身影窜了进来,
陆景琛半眯着眸子,假装熟睡。
随着脚声越来越近,陆景琛屏住呼吸,..
倏地,他感觉到一抹冰凉袭过来,陆景琛抬手将偷袭过来的手腕握住,
接着一个反向旋转,那人半悬在空中,利落的往床上一跃,
本就是暗夜,加上没有一丝光亮,
陆景琛只能微微看见一个身影,只是,单从那人在他刚刚的袭击里逃脱,就足以看出,
此人,不是一般的杀手,
陆景琛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金丝框镜,戴上,
接着一个长腿扫过去,那人往后一退,又是轻松的躲避开来。
陆景琛嗤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杀我吗?怎么,不动手?”
那人依然没有发出声音,透着微微月光,只见她仍旧是站在那里,没有声音,没有任何动作,
陆景琛讥讽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镜,
长腿一迈,速度惊人,步伐诡异,
一转眼,男人便将那人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一把银色小刀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之处。
“是谁派你来的?”陆景琛声音冰冷的质问道。
“看样子,是不准备杀我,那么……是为什么而来?”
陆景琛刚刚已经看出来了,此人对他没有杀意,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这人有点儿怪!
陆景琛手上的刀再次往下按压几分,显然是没有了耐心,
没想到来的杀手竟然是个哑巴!
既然说不出来话,那就用写的好了!
正想着,陆景琛随手将衣架上的领带抽下来,绑在那人的手腕上,
“砰”的一下,狠狠地将人脸朝下的推倒在大床上。
啪嗒……
灯被打开,
陆景琛看向床上的人,竟然是个女的?
男人眸色骤降,他不喜欢跟女人交手,
“阿飞!”男人低声唤了一声,
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从窗外窜了进来,
“首长,有何吩咐?”阿飞微微颔首。
只见陆景琛嫌弃的指了指床上的女人,
“把她给我翻过来,审一审是哪个组织的人?”说着,男人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放在嘴边,轻抿一口,
似是想到了什么,男人补充道,
“哦,对了,是个哑巴!”
阿飞侧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浅蓝色运动套装的女人被反绑着手,大头朝下的趴在大床上,
阿飞乖巧的走过去,抬手就将床上的女人拎起来,扔在了不远处的凳子上,
“说,是谁派你来的?”
女人扬着下巴,嘴角噙着笑,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嘿,不说是吧?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可别指望着我会怜香惜玉,在我们眼里,所有的杀手都只是杀手,”
阿飞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凳子上的女人,
“虽然说你长得是好看,但是依然阻挡不了我要对你用刑!”
阿飞叭叭了半天,凳子上的女人依然没有出声,
他拿起一旁的银色小刀,抵在了女人貌美如花的脸蛋儿上,
“如果这小刀割在你的脸上,你怕吗?”
女人依然无语,阿飞急了,“你还不说话是吧?”
陆景琛无语的揉了揉太阳穴,
“我都说了,她是个哑巴,你怎么还让……”
陆景琛站起来,刚要去把这个智商低下的下属给换掉,
倏地,一张熟悉又思念的小脸儿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婉儿?怎么是你?”
说着,男人急忙大步走过去,
阿飞一脸迷茫,“首长,您认识?”
陆景琛侧头,“滚!谁让你刚刚把她拽起来扔过去的?”
一想到刚刚自己喜欢的女人被自己愚蠢的手下,就那么扔到一边,他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阿飞可怜兮兮的回答,“是您告诉我,审讯的时候不必心慈手软!而且,我这都是跟您学的好嘛,要是换做你,扔她都是对她仁慈……”
陆景琛皱眉,“还敢顶嘴?滚回去写五万字检讨去!”
阿飞心不甘情不愿的搭着脑袋,“是,我这就去写!”
说完,就朝着窗户方向走过去,窜了出去。
两秒后,阿飞再次探头进来,
“首长,记住,千万不要被美人计迷惑住!”
陆景琛一个大枕头扔过去,“滚!”
阿飞哼哼唧唧,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
陆景琛刚要去解开秦沐婉手腕上的领带,
却被秦沐婉侧手躲开,“阿琛,你刚刚摔疼我了……”
声音一落,陆景琛瞬间怔住,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因女人的一个称呼倏地亮了起来,
她叫他阿琛?
她居然叫他阿琛?
陆景琛抬起手握住秦沐婉的肩膀,一副的不可思议,
“婉儿,你叫我什么?”
秦沐婉勾唇,一双被领带束缚的双手缓缓抬起,
下一秒,纤细的手指缓缓的滑向男人高挺的鼻梁上,
她声音软媚勾魂,“叫你阿琛啊,怎么,阿琛不愿意了吗?”
卧槽!
奈何陆景琛平时再怎么高冷禁欲,忽的被思念已久的女人如此亲密的称呼,一颗心猛的躁动起来。
鼻梁上的触碰让早就疯狂跳动的心再次紧了起来,
“婉儿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陆景琛心底一千一万个疑问频频闪过,
自从他知道误会出现在唐蔓身上之后,他却迷茫了,
毕竟当年是他没有查清楚真相,也是他没有及时找到她去解释清楚,
就算他陆景琛再怎么厉害,却还是被一个阴谋蒙蔽了这么多年,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所以,他害怕去跟秦沐婉解释,
他更害怕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沐婉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他!
秦沐婉看着眼前就算诧异也不敢问出口的男人,无奈的轻笑出声,
“阿琛,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在她面前,他永远都像个羞涩的小男孩儿,跟外面杀伐果断,冷肆傲人的陆家大少总是那么的大相径庭!
说着,女人的手推了推男人鼻梁上面的金丝框镜,
“我来找你,不意外吗?”
陆景琛终于在刚刚的惊喜中回过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