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我回一声,他就自顾的抬步,朝批阅奏则的龙纹书案前走去。
东方钰每走一步,我的视线,就随着他的步伐挪移一步,直到看着他,在书案的一堆奏则中,拿出一封貌似书信之类的东西,笑意盈盈的向我翩然走来。
“这是什么,该不会是你写给我的情书吧?”我仰视着东方钰,微微勾勾唇角,笑的一脸打趣之色。
“傻夫人,夫君我若有写情书的时间,还不如多陪陪你,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对你的爱意和关心。”东方钰看着我,露出一副探究的怀疑目光,不禁有些无赖的摇了摇头。M..
“哦,既然不是情书,那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神秘兮兮的。”我炙热的视线,如狼似虎的紧盯着东方钰手中的书信,只是,我瞬间绯红的红润脸蛋,却丝毫也遮掩不住,我内心的尴尬。
东方钰优雅的盘腿,坐到我对面的案前后,将书信放置在了他自己的案前,却没有打算直接交给我的意思。
看到他的这个举动,我内心本能的防备起来。
按照我对东方钰的了解,我想,我如果想要看到这个书信的内容,那么,必定少不了得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
“夫人,这封书信是孟夫人写给你的。”东方钰唇角微扬,眼眸深处,尽是放肆而又夹着缕蛊惑的魅笑。
孟夫人,古乙娜,她竟然给我写信了,自从她随着她夫君孟衍,各城巡视之后,我都感觉,与她的分别足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好想古乙娜,好想皓儿。
她们现在过得好吗,这次写信给我,会有什么话,想告诉我了,我心里好奇的不得了。
可是,抬眸对上东方钰那双,放肆而蛊惑的魅笑时,我瞬间,又是一阵头疼。
东方钰,他老毛病又犯了。
我双手托着下颚,仰望着东方钰,满脸尽是讨好的神色,语气,也带了缕淡淡的撒娇韵味,“夫君,你就明说了吧,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把书信给我。”
“亲我一口。”东方钰眯眼一笑,毫不客气的提着他所想要的目的。
亲一口,不吃亏,不吃亏,反正,我的豆腐都不知道被他吃去多少,我想,我现在针对东方钰,也就是那种破罐子破摔的那种。
想到这里,我毫不淑女的爬到案上坐着,一把搂过东方钰的脖子,就在他的俊逸脸盘上,浅浅的吻了一下。
看着东方钰光洁如滑的侧脸上,被我印下了一个浅浅的红唇印,我不竟在心里面一阵偷笑。
“好看吗?”或许,我的笑容,太过明显,让东方钰察觉出来我的意思。
眼见着东方钰刻意板起来的臭脸,我赶紧着急的摆摆手,笑的一脸讨好道:“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我来给你擦擦。”
我说着,说着,还没有经过东方钰的同意,就自顾的拿出腰间的手帕,嘴角微笑露出一抹浅笑,认真的替东方钰擦拭起,那个我所遗留下来的唇印。
东方钰突兀抬手,制止了我继续擦拭的右手,声音低沉,却充满无尽的诱惑:“好啦,好啦,擦那么干净做什么。”
在我很茫然不解,困惑十足的盯着他的双眸的时候,他貌似很好心的继续和我解释道:“只有这样若隐若现,才更能体现,我们夫妻恩爱,如胶似漆。”
你不要脸。我在心里,偷偷嘀咕了一句后,身子在失去禁锢后,就很自觉乖巧的盘膝,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夫君,现在我可以看书信了吧。”
我的右手一点一点的,往书信放置的地方挪移,视线却始终停留在东方钰的脸上,眼眸里,所散发的光芒,皆是十足十的诚恳。
就在我的右手快触及书信之时,东方钰忽然在我之前,拿起了书信,姿态娴雅的在我面前晃了又晃,语气还颇为温柔无奈:“夫人,瞧你现在这副委屈的模样,书信,本来就是拿给你看的,知不知道。”
“妾身不是也想逗夫君开心吗?”我略带撒娇的话一出口,东方钰手中的书信,也在同一时刻,被我夺了过来。
“夫君,吃饱了,喝足了,你就去干活吧。”早点干完,早点收工,明天,我们也好早点出发去西楚。
不顾,这后半句话吗,我也只敢在心里面默默念叨。
“好吧,夫人的命令,为夫莫敢不尊。”东方钰拱手,对了施了一个标准的书生礼节后,便潇洒转身,往龙纹案前走出,提笔挥毫,认真的审核起案前摆放的一叠叠奏则。
现代的时候,有一句话,我认为说的很实在,也很经典,那就是认真的男人,不论长相如何,他都会很迷人。
我觉得现在的东方钰,就是如此。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去看他,我才能切切实实的意识到,他是一代君王,手握整个东秦生死的大人物。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愈发的意识到自己很自私。
为了能看到慕容,我竟然会同意,身为一代君王的他,陪我去他人的国界涉陷,而且,最重要西楚还是他不堪童年的噩梦。
我忽然之间,有些后悔,可是几欲开口,最终却还是被自己的心魔所打败。
素心随同宣室殿的宫女,将干干净净的碗碟收拾下去后,我慵懒的斜靠在金龙雕花案上,很迫切的拆开书信后,便认真的阅读起来。
在古乙娜的书信中,我知道了,原来她们去的第一站,是一个叫做雍城的地方。
雍城离卞梁甚远,那里,本来是一个依山傍水,鸟语花香,民风淳朴的好地方,可是,谁料,十年前,新任雍城太守上位后,这里,就成了人间炼狱。
孟衍和古乙娜来这个地方,本来只是单纯的帮助一位妇人,讨回公道,可是,他们没想到,原来,等他们讨回公道的,却是整个雍城的百姓。
在雍城的那段时间,一开始的时候,雍城太守还会和孟衍虚以尾蛇,可是,但真相一步步的剥开后,雍城太守,倾刻间,变了脸色,甚至还派杀手,以欲治孟衍,古乙娜一行命官于死地。
不过,幸好,那批杀手并不知道古乙娜,是藏剑山庄的大小姐,她的身手,在江湖中,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也正因为如此,古乙娜,孟衍等人才险里逃生。平安脱险后,孟衍,古乙娜,联合全雍城百姓,将真相整理一番,搁置到了公堂之上。
邪不压正,最终,孟衍,古乙娜在这场生死的角斗中,取得了圆满性的成功。
最终,雍城太守也得到了法律的制裁。
“孟夫人都说了些什么,让你这般开心。”我全身心的投入到古乙娜的书信内容时,东方钰略带好奇,探究的声音,悠悠的传入我的耳中。
空荡的宣室殿内,他的声音彰显的格外的清脆而磁性动听。
“善恶到头终有报。”我抬眸,摇头晃脑的回了一句,手中执着笔,眸光却定定的投撒在,我的脸盘眉眼之间。
东方钰眼角含笑,秀美的眉峰,却不经意间触了下,低笑一声:“夫人指得可是雍城太守一案。”
东方钰知道这件事情,我丝毫也没觉得稀奇,因为古乙娜能给我写这封信,孟衍身为朝廷命官,写给东方钰的密则,肯定更加的详尽曲折,跌宕起伏,惊心动魄。
“嗯。”我微微点头,好奇的盯着东方钰,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夫君,那个雍城太守一家,你打算怎么处置。”
其实,我也并不是多么的同情心泛滥,来到这里这么久,我习惯了只去在意我所在意的人,至于其他人,生死有命,也不是我这略薄的同情心,就能够改变什么?
“夫人,想怎么处置。”东方钰将手中的笔,搁置到了精致奢华的笔架上,眉宇之间,似乎来了兴致。
自古以来,后宫妃嫔不得议政的道理,我也是十分清楚的,但是了,以东方钰的脾性,这些东西,对他来说,纯属瞎扯蛋。
“智商浅薄。”我埋头低叹一声,东方钰这个人一向我行我素,该怎么处置,他心里早就想好,说不定这个时候,他下达的指令,都已经快到达孟衍的手中。
如此境地,我再来班门弄斧,就会愈发的彰显我潜在的傻不拉几。
“嗯,挺有自知之明。”东方钰欣欣然的颔首,对着我咧嘴一笑,薄唇淡淡的吐出一个冷硬如铁的字:“杀。”
“哦。”我浅浅的应了一声,也没准备反驳他些什么。
因为,我知道东方钰能走到如今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曾经,被家族遗弃的质子,如今,万人敬仰的帝王。
在这条没有归途的路途中,心若不狠,地位不稳。更何况,物以类聚,蛇以群居,我也并不认为雍城太守的家人,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一品斋
雅阁
楼曦,卫昭君,拓拔秀三人,在上等的紫檀木圆桌前相对而坐。
看似静谧和谐的空气中,实则波涛汹涌,暗流涌动。
当然,首先打破这尴尬氛围的,不用说,也知道非卫昭君莫属。
“咳咳。”眼睁睁的望着楼曦与拓拔秀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霹雳吧啦,她觉得她再也忍受不了。
“楼曦,师哥,我们点菜好不好?”卫昭君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委屈的双眸,瞅瞅楼曦,再瞅瞅拓拔秀。
娇弱春花带羞;眸光似水带柔。这两句话,如今最能彰显此刻,她给楼曦和拓拔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