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男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邪魅的眼底,夹着一抹满足的笑容:“乖,听话,把衣服穿好。”
我的眼睛别过他的视线,懒的搭理他,哼,真是捅了别人一刀,还想让别人对他说谢谢。
“水凉了,你再不起来,感冒了,我会心疼的。”变态男子再次倾下身子,右手轻轻抚摸着我的侧脸。
我伸手毫不留情的,拍掉了变态男子摸我侧脸的魔爪:“你心疼,骗鬼了这是。”我的身体虽弱,但语气绝不示弱。
他的视线,顺着我的余光,慢慢摞到了我肩膀,红肿,血肉模糊的地方。
我面无表情的,冷眼看着变态男子,他的眼底,慢慢爬上了一抹懊恼的神色:“对不起。”他轻声道歉。
在现代的时候,任何人对我,说声对不起时,我都会回句没关系;可现在,对于大变态的这种行为,不可原谅;死,都不可原谅。
“对不起,有用吗?我何其无辜,红媚姐何其无辜,那些死去的少女,她们,又何其无辜?”我怒不可遏,不怕死的质问着变态男子,这一刻,胆小怯弱的自己,似乎一下子变得正义凛然起来。
变态男子凝视了我一会,忽然笑道:“你累了,我给你穿衣服吧。”变态男子无视我的质问,转身,就走去一旁的桌子上,为我拿来了衣服。
我怒,气急败坏:“死变态,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说了那么多话,感觉就好像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让变态不疼不痒。
“乖,别生气了。”他望着我的眼神,充斥着一种魔性的诱惑,被他盯得久了,我感觉我的脑子里,有千万只瞌睡虫在蔓延,繁殖。
我想,我一定是被他催眠了?
他终于,也要割下我的头颅了吧?
我好不甘心,禁要这般屈辱的死去?
东方,对不起。你的爱,我注定要辜负。
慕容公子,人在濒临死亡前的心,是最诚实的,我好像再见你一面,我好像告诉你,我爱你。
“放开她。”好熟悉的声音,他是谁?可是,我想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睁开眼,寻找我心中的答案。
“放开她。”东方钰看着衣缕单薄,昏迷在轩辕熙怀中的韩子鱼,心中的火气不断翻涌,怒火中烧,身为一个男人,他怎么能够允许自己喜欢的女人,被抱在别的男人的怀里。
轩辕熙眼神冰冷的,扫了一眼东方钰,邪魅的眼眸里,甚是不屑道:“东方钰,你觉得以你一个人的能力,能拦住我吗。”
“哼,那你不妨试试。”东方钰边说,一条腿便如疾风般,猛然向轩辕熙的下颚袭去。
轩辕熙怀抱着韩子鱼,一个旋转,利索的避开了东方钰的袭击。
东方钰因顾及,韩子鱼在轩辕熙怀中,不敢动用内力,只能和他拼着招式。他不停的出招,轩辕熙却是一脸轻哧的笑意,动作十分轻松,潇洒的只闪,不接。
半盏茶的功夫后,轩辕熙凝视东方钰的表情,越发充斥着嘲弄之意:“三年没和你交过手,没想到你的武功还是毫无长进,就凭这样,你拿什么能力去保护心锁;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心锁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用不着你管。”东方钰眼眸里的火焰,熊熊燃燃烧着。轩辕熙总是有那个能力,激发他内心最真实的残暴火焰。
轩辕熙歪斜着身子,望着突然脾气暴躁的东方钰,他忽然一笑,看似好心提醒着:“东方钰,你的脾气,若再不收敛点,恐怕为数不多的三年活头,都撑不住,你若真的就这么死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是吗?”东方钰怒极反笑:“轩辕熙,心锁以前说你,其实很多时候,还是蛮可爱的。我原本不信,可如今,却不得不信。”
轩辕熙对东方钰突然反常的态度,微震了下,唇角间有些失笑道:“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她,傻傻的会觉得我可爱。”
轩辕熙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笑意愈发的渲染眉梢。
“是啊,只有她傻,才会以为你柔弱的,需要她去保护。”东方钰的眼底有着心疼,有着无奈,还有着一缕无法掩饰的嫉妒。他想,或许,在心锁的眼中,他的地位,才是最差的吧。
“她傻,可对爱,却很执着,即便失忆,她的选择,仍旧不是你我。”轩辕熙心绪澎湃,暗黑的没有尽头的眼眸里,划过一缕揪心的苦涩。
“既然知道,对她,你又何苦死死纠缠。”东方钰将轩辕熙,逐渐变化的眼色,一一尽收眼底。
“你放的下吗?”轩辕熙苦涩揪心的眸子,慢慢沉淀下来,他有些好笑的反问东方钰。
东方钰的目光如炬的凝视着,轩辕熙怀中的韩子鱼,眼神中闪烁着一抹淡淡的悲伤,说话的语气颇为决然:
“慕容琛并非她的良人。我曾经,放过手,可是,那结局,却是我一生的痛。”东方钰越说,眼眸里的痛就越加的深邃,无法遮掩。
轩辕熙含笑端量了一番东方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有你的方法,我有我的方法,至于最后,谁能夺回她的心,我们各凭本事。”轩辕熙的眼眸里,泛着不容拒绝的光芒。
轩辕熙向他下战书,他躲得过吗?可即便躲的过,他想,自己也不会去逃避。“你既然知道子鱼就是心锁,又为什么还要杀红媚姑娘和那些无辜的少女。你可知道,这件事,对她打击到底有多大?”
“我是用帝王秘术,唤回了她的魂魄,可是,你可知道,如果她受到刺激,昏迷次数过多,她的魂魄,就会永远存活在虚幻的梦境里,难道这样,就真的是你,想要得到的吗?”
东方钰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根针,狠狠的插进轩辕熙的心里。
“我不知道,如果我能早点知道,子鱼就是心锁,我不会失控的,做出那些事的。”轩辕熙的眼底,有着遮掩不住懊恼。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东方钰冷冷一笑,语气冷冽的如同千年的寒冰,令轩辕熙窒息。
“聪明如你,难道看不出来,她现在最希望的是你死吗?只有你死了,她心中的结才能放下,她才能真正的做回韩子鱼,做回她自己吗?”
“好。”轩辕熙与东方钰面面相觑,片刻后他猛然笑的痴狂:“既然心锁想我死,那我成全她便是。”
“你想做什么?”东方钰眼底,闪过淡淡的疑惑,他怎么可能真的会去死。
“只要她能笑,那个变态凶手元熙,死在她手中又何妨。”轩辕熙的眼底,闪过一抹暗沉的蛊惑。
“哼。”东方钰嗤笑一声:“原来,你是想诈死。”
“我若真的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和慕容琛,如此,我又怎么甘心。”轩辕熙邪魅一笑,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也是。”东方钰猛然间放声大笑起来,也许,只有面对他们共同的情敌,慕容琛时,他和轩辕熙才能难得的达到共识。
“那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轩辕熙虽然这样问着,但他的眼神,动作,明明白白的写着东方钰不会拒绝。
当然,事实上,东方钰的确没有辜负他。
“能让心锁开心的事,我为何不做。至于你我的恩怨,并不急于一时。”
东方钰如墨的眼眸里,泛着一抹浅浅的不舍,唇角微微的勾起了抹弧度:“我答应将子鱼,暂时交给你,但是,轩辕熙,你也要谨记你适才说的话。”
“东方钰,你应该知道,这个世上,我可以伤害任何人,但唯独她的生命,胜过我自己。”轩辕熙低头俯视着怀中的韩子鱼,眉宇间,不经意散发出浓浓的暖意。
但此情此景,落在东方钰的眼底,却不由一阵心痛,他懊恼,曾经的自己,不够强大,无法保护自己爱的人,如今的自己,时隔多年,却依旧如此。
皓月楼雅阁,卫昭君趴在桌子上,安静的睡着,楼曦推开门,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昭君,昭君快醒醒。”楼曦温柔的眸子里溢满了浓浓的担忧。
卫昭君迷迷糊糊的悠悠转醒,揉着朦胧的眼睛,待看清楼曦的时候,她有些迷茫,不知所云:“楼曦,你怎么在这儿?”
“韩姑娘昨夜失踪了。”楼曦语气干脆,直接说明来意。楼曦的这一句话,让卫昭君如壶灌顶,立马清醒过来。
卫昭君站了起来望着楼曦,满脸懊恼:“都怪我,一点警觉性都没有,竟然睡着了。”
楼曦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安慰:“不能怪你,你涉世未深,这尘世的很多阴损招数,你防不胜防。而最下贱的,就是在他人的食物中下药。
“楼曦,你是说,我的饭菜里可能被人下药。”卫昭君惊讶,这么说来,还是她的警觉性差。
“是,不过不仅是你,昨夜整个皓月楼的伙食,都被动了手脚。”楼曦的眼底划过一缕深邃的光芒,微微颔首。
“怎么会这样?”卫昭君心情徒然变得十分凝重,眼神困惑的喃喃道:“那我爹现在在哪,他知道这里的情形了吗?”
卫昭君慢慢冷静了下来,现在还不是她懊恼的时候。
“你爹奉陛下之命,去查抄御史府。”楼曦的唇角,夹着一抹不咸不淡浅笑。
“查抄御史府。”卫昭君错愕的重复了一遍,似乎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楼曦将卫昭君的所有情绪和表情,看在眼底,放在心里:“昨夜,有人检举,城郊后山有一条密道直通御史府。”
“密道。”卫昭君低头凝思,小巧的嘴中喃喃自语:“到底怎样的密道,能从城郊直通卞梁城中心。”
“昭君,你放心,真相相信很快就会浮出水面。”楼曦虚扶了一把,身体有些摇摇欲坠的卫昭君,眼底心里皆是浓浓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