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衣心里一阵好笑,表情却认真的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我说你小子懂个屁,本道爷这么做自然有一定道理!”
“前辈,容貌而已,能有什么道理?您该不会是嫉妒我的容颜、故意这么搞我吧?”
刘淳一脸不情不愿,倒不是他放不下脸面。
主要是自己这么丑,前辈却乔装的那么帅,这叫人太特么受打击了。
李布衣白了他一眼,“你自以为自己长得很帅吗?就你那颜值,还没我年轻时候一半帅,我有什么好妒忌你的?”
顿了顿,他见这家伙仍想追问,无奈解释道:“你行事高调,脾气暴躁,若是再把你的容貌打扮太好,难免会引起旁人注意。”
“这……”刘淳若有所思,“那前辈这番醒目的打扮,与我走在一起,岂不显得更怪?”
“谁说我要跟你走一起了?”
“啊?您是说,等会儿我们分开行动?”
“嗯,你那小师妹应该还没出城,估计正在哪藏着,分开行动要比我们俩抱团效率更高!”
李布衣点点头,忽然冲一处方向指了指,“你再看那边,城门已被帮派之人把守,到时候就算找到你那师妹了,我们三也很难潜行出城!”
随着他手指去的方向一看。
刘淳果真发现几十个壮汉渐渐把后边的城门堵得水泄不通,外边来的进城者一律被拒,想出去的也全被赶走,总之,从即刻起,任何人不得靠近城门!
既然这边的城门封锁,不用去看也知道,前门那边也是差不多情况。
“前辈,这……这怎么办呀?这山角旮瘩何以巡捕局一点作为都没有,反而叫这群土匪山贼占山为王、独断专权、为所欲为?!”
一时间,刘淳脸色难看,心想要是在其他地方碰到这种情况,早就可以找巡捕局求助了,但在这里……似乎连巡捕局都得看这些帮派的面子。
真是应了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老话!
此处山高皇帝远的,他们若长时间被困住,被找到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李布衣摆摆手,“这些暂且不论,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你那小师妹,她尚未乔装,说不定连城门被封了的事都不知道,万一她不小心靠近被认出来,可就麻烦了!”.
“对!前辈,您说的有道理!”
刘淳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忍问道:“对了前辈,冒昧的问您一下,不知您为何肯这般帮我?又或者说……既然您肯帮我们,何以一开始不出手?”
这问题其实他一早就想问了,要是当时这前辈直接出手,小师妹也不至于走丢。
指不定他们三个早逃到山城之外了,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像个老鼠似的到处逃窜。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前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偏偏不论是相貌还是声音,亦或者身高,又让他无比陌生。
“我当然想过一开始就出手,不过……”李布衣瞥了他一眼,直言道:“我这人一向喜欢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什、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一开始说过,你跟你师妹印堂发黑,恐有性命之忧的事吧?”
“记得……而且实不相瞒,其实在前辈您之前,还有另外一个家伙也这么跟我们讲过。”
“哦?看来你说的这人在面相上的造诣不弱啊,有我一番风范了!”
“不,不可能,那家伙哪能跟前辈您比?要不是他,我与师妹也绝不可能沦落到这般下场!”
刘淳眼里含恨,义愤填膺,心里的这个结始终解不开。
李布衣看出他对自己还是怨念颇深,摇头叹了口气说:“那就不说他了,还是说说你们面相的事吧!”
起初他的确想过直接出手,助他们脱离帮派危机。
但转念一想,刘淳、褚菲菲虽受了内伤,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碰到这些山贼土匪,根本不至于被他们谋财害命。
不然这两人真是白在神霄派拜师学艺了。
因此他大胆猜测,印堂所笼罩的黑气并非因为这些山贼而起,真正的杀机恐怕还潜藏在暗处。
事实上他并没有猜错,待飞虎被击毙,其余人被控制住,那道黑气不减反重,也就是说,真正威胁到他们性命的并非这些帮派之人。
所以他才在暗中推波助澜,如此,既让刘淳处于不败之地,又能刻意隐藏自己的底牌。
“难怪前辈曾多次观察我的面相……”
刘淳恍然大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实在搞不懂自己和师妹究竟得罪了谁。
要知道除了这回跟师父去沪城,平时他们都在门派里呆着,根本没理由得罪什么人,更别提会接触到这种山旮瘩里的土匪了。
深吸口气,他忧心忡忡的问道:“前辈,我那小师妹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李布衣斩钉截铁的摇摇头,“你二人虽有显灾之象,但灾不致死,呵,多的你无需多想,先各自行动吧!”
说着,他扭头就准备要走。
孰知刘淳左右顾盼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忽然又叫道:“前、前辈,这山城这么大,总、总该给我个方向吧?”
不然,岂不是跟大海捞针一样?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李布衣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能掐会算吗?呵呵,咱就以『菲菲』二字起卦,来断你小师妹目前的方位与藏身之处!”
“这……前辈,你,你这不是为难我嘛!”刘淳脸色一黑,心想自己的技术你又不是没在客栈见识过,还不如直接把卦象结果说出来呢!
“你怕什么?梅花易数有新手保护期,你不相信自己总得相信梅花吧?”
李布衣冲他调侃一笑,便不再多言,径直没入人群之中,很快渐行渐远,消失踪影。
这……
刘淳愣在原地,神色充满无奈,寻思着自己哪还有什么新手保护期,他都学梅花快两年了。
不过话说回来,新手保护期这玩意儿对学梅花的人而言的确挺玄乎的。
犹记得,刚学的时候就只有一点点基础,根本不懂什么三要十应。
只知道体用之法,五行生克,连所谓的卦气衰弱都看不明白。
可偏偏就是这样,断卦却非常准,几乎说什么中什么。
而一旦等掌握了大部分基础,反而越算越不准,梅花易数……入门虽简单,但想要精通此法却无比之难。
甚至就像前辈在客栈里说的那样,纯粹学书里的体用之变往往会把路越走越窄。
刘淳就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进了一个死胡同出不来。
甚至有时候叫他算卦,他会莫名恐慌。
“唉……”
想到这些,他深吸口气,自叹道:“还是按前辈说的起卦试试吧,成与不成全当是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