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欢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手底下的巡捕员会突然挟持他。
这……这踏马到底想闹哪样啊?
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巡捕局的地盘吗?
在这挟持局长,该当何罪?
出了什么事……
哦不,就算没出事,他也断然跑不出去了啊!
想到这,他小心翼翼的挣扎了一番,赶忙扯着嗓子,惊声呵斥:
“混蛋,你、你踏马赶紧给我撒手!连老子都敢挟持,你、你可曾想过是什么代价?!”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往大了去闹,怎么也得关个七八年的。
“这……这!”
其余九个巡捕员见状,也是纷纷掏出匕首,虎视眈眈的瞪着那人威胁道:
“刘安,你吃熊心豹子胆了吗?还不快把王局松开!”
“刀剑无眼,别、别伤了王局啊,不然你可担不起这责任!”
“狗日的刘安,你到底想干嘛?!”
花菜田一郎闻言,咧嘴冷笑。
不仅没有松开王天欢的意思,反而把他的脖子撸得更紧。
锋利的匕首紧紧贴在肉上,再往下一寸,都得扎破皮肤。
“你们滴都给我退出去,不然,老子就把这巴嘎杀了!”
他先是冲诸多巡捕员威胁一声,而后瞪着李布衣狠狠喝道:“还有你也给我退远点!巴嘎,胆敢再有什么动作,我就杀了你们的王局!”
李布衣闻言,果真不再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紧盯着此人冷哼道:“你不是刘安!若没猜错,你是樱花邦的武士吧?假扮巡捕员混进来,你到底是何目的?”
难道他想趁机把土夫子救出去?还是说……杀人灭口?
花菜田一郎见他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不屑道:“不用管我什么目的,总之,今晚我的目标不是你们,不想让王局死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滚出去!”
“哦?不是我们,那就是……他们?”李布衣瞥了眼四位土夫子,基本确定这樱花邦武士的目的。
果然就在下一秒,那位樱花邦土夫子神情飞扬,激动喊道:“花、花菜君,真的是你?!哈哈哈……我有救了哈哈,花菜君,快把这帮人全杀了!”
“巴嘎,给我闭嘴!!”花菜田一郎爆出一句粗犷的樱花语,而后瞪着还围着自己的诸多巡捕员,“你们还不滚出去,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杀了这混蛋么?”
“这……”
巡捕员面面相觑,不敢上,也不敢退。
只能不断把中心圈拉开,给花菜田一郎和王天欢让出更大的空间。
混乱的局势中没人注意到的是,其中一人不着痕迹的往李布衣的方向退去。
“巴嘎!你们不信我敢下手是吧?”
花菜田一郎见这帮人迟迟不肯出去,愤然骂了一句。
当即手起刀落,唰的一声,将匕首狠狠插进了王天欢的大腿上。
顿时,王天欢痛得瞪大双眼,发出一声惨叫,左腿鲜血直流,再无力气战力的半摔下去。
可惜还不等他完全跪下去,花菜田一郎单手一把又将他如拎小鸡般拽了起来,右手握住血淋淋的匕首重新横在他的脖子上。
“再不出去,下一刀就不是他的大腿了!”
“确定还不滚出去么?!”
几个巡捕员一听这话,哪还敢继续僵持,赶忙摆手喝道:
“别、别动手!我们这就退出去,你……你别再伤王局了,不然,今晚你也未必逃得出去!”
“对对对!你想怎样不妨直接说,我们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这种情况,他们已然无暇顾及樱花武士的真正目的,只想着把王天欢安全救出来。
后排的几个巡捕员更是窃窃私语道:“老何,你、你快悄悄出去叫弟兄们进来!对了,让刘警官把特战队的人也调动过来。”
老何不敢怠慢,趁着混乱,当即悄悄猫着身子退了出去。
而这边,随着八个巡捕员陆陆续续退出监房。
李布衣瞥了眼站在自己前边、没出去意思的巡捕员道:
“兄弟,你也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好、好的李先生!”
那巡捕员笑着点点头,就要迈步往外走。
唰!
孰知刹那间,他却陡然杀了个回马枪。
一把锋利的匕首迅猛的锁定李布衣的腹部刺来。
突然发难的速度快到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
“桀桀,巴嘎你去死吧!”
西九郎眼看就要得逞,嘴角裂出一抹怪笑。
可惜……
李布衣早就察觉到了这家伙的异样,怎可能毫无防备?
只见他眼疾手快的身形一退,单手快速拍了上去。
啪的一声,就猛烈的撞在了西九郎伸过来的手背上。
沉重的力量贯穿着真气,直接让西九郎手里的匕首被拍落出去。
“巴嘎!这……这怎么可能?!”
西九郎忍着手背上的剧痛,满脸诧异。
显然没料到这华猪道士的反应那么快。
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已动手,岂有收手之理?
他暗骂一声,猛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接匕首。
想着左右手互换攻势,无缝衔接的继续猛攻。
作为专业武士。
他早已将此法练至炉火纯青之境。
唰!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西九郎万万没想到的是。
伸出去的手不知为何硬生生僵在了原地。
连带着他的身子也全然僵硬,动弹不得。
“巴嘎,这……这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看向李布衣。
却惊讶发现,此刻对方的手里已捏着三根银针。
再看自己的身体。
胸腔、腹部、手臂等多处位置。
不知何时均已扎着一根根轻微颤动的银针。
这……这是华国失传已久的古法针灸定身术?.
巴嘎,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为何手段如此之多?
西九郎按耐住心里的万般错愕,尝试着运气冲破穴位。
结果……
穴位未能冲破不说,这些银针反而扎的更牢了。
以至于连他的嘴巴都很难再张开了。
“笨蛋,就这点本事,你也妄想劫狱?”
李布衣轻蔑一笑,蓦然将最后三根银针飞快的扔了出去。
咻咻几道破空声过后。
不远处正挟持着王天欢、未能全然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花菜田一郎也直接中招。
只见他的手肘、大腿、腹部各自落着一根银针,分别封住了他手臂、腰部、腿部的控制。
王天欢见状,心里越发佩服李布衣的手段,加上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正慢慢减轻。
他不甘示弱猛地扣住花菜田一郎的手腕关节,一巴掌将匕首拍走,而后咔嚓一下,将他的手腕折断。
痛得花菜田一郎‘巴嘎、巴嘎’的叫着,满额头冒出一层层豆大的冷汗,却是动弹不得,全身犹如瘫痪。
解决了监房里突然发难的两个樱花邦武士。
李布衣向外边早已看傻眼的诸多巡捕员招招手,说:
“都还愣着干嘛?赶紧扶王局去医疗室包扎伤势,他的腿被扎到了大动脉,不宜拖延时间。”
否则流血过多恐有生命危险。
其中两三人连忙点头,进来把王局搀扶着出去。
正此时,外边陡然哒哒哒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放眼望去。
只见将近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持枪特战队冲了进来。
黑压压的枪口齐刷刷的对准了监房里的所有人,包括李布衣在内。
李布衣皱着眉头,手腕轻抖,数十根银针不着痕迹的落在了他的指缝里。
好在这时,王天欢喝道:“妈的,都把枪给我放下!”
“是!”
特战队齐声答应,整齐收枪。
但看向监房里的眼神仍充满警惕。
“李先生,多谢了!”
王天欢忍着腿上的疼痛。
看李布衣的眼神分明多了许多敬意。
毕竟之前才刚说今晚自己有血光之灾呢。
要是他不答应李布衣进来。
恐怕今晚的局势,自己非死即残。
李布衣浅笑道:“王局,您信我的话就尽管先去养伤,这里的拷问交给我就行。”
“嗐,事到如今,我对你还有什么不信的?”王天欢摆摆手,冲其余人道:“特战队留下两个照看李先生,其余人都出去吧。”
顿了顿,他担心还会有什么事发生,跟李布衣补充道:“李先生,要是有什么意外,你、你尽管动手就是,不用论什么生死!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
李布衣明白话外之意,点点头不再多说。
随后,王天欢就被众人小心翼翼抬了出去。
只留下两位王局信得过的特战队员持枪把守。
李布衣重新将目光看向那两位易容混进来的樱花邦武士。
西九郎直视着他的眼神,骂道:“巴嘎,你、你到底怎么识破我的?”
刚刚他明明都快得手了。
却在关键时刻被破解了。
这真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李布衣冷笑道:“易容的了面相,易容不了气息,你一靠近我,就浑身杀气,想不被发现都难,呵呵。”
顿了顿,他瞪着这两人质问道:“你们是樱花邦的团伙成员吧?说吧,派你们来是不是为了杀人灭口的?”
两人偏过头,谁也不肯多言。
得!又是两个硬骨头。
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武士道精神究竟多厉害!
想到这,李布衣狞笑一声,重新祭出勾魂鞭。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对他们俩进行了持续而惨无人道的折磨。
到最后,两人的魂魄被鞭打到几乎快要魂飞魄散的地步。
西九郎才率先忍不住求饶道:“我……我说,你想问什么我都说!”
“巴嘎!西九郎,你怎能降服这黄皮猪?难道你要违背我们大樱花帝国的武士道精神吗?”一旁的花菜田一郎蹙着眉头喝道。
西九郎深吸口气,“花、花菜君,武士道精神是留给活人的,死了就是傻子精神,我、我们何必跟性命过不去?”
“你!!”
李布衣不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在我看来,呵呵,的确跟傻子没什么区别。”
他挥动着手里的勾魂鞭,杀气十足的瞪着花菜田一郎,“所以,你要为你的武士道精神赴死么?”
“我……”看着血淋淋的倒钩在眼前晃动着,花菜田一郎惊恐的咽了口唾沫,犹豫道:“我……我也说,但、但说了之后,你就肯绕我们一命吗?”
“呵呵,你觉得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李布衣冷声一笑,玩味的盯着面前两人,“要是说的令我满意,我倒也能考虑放你们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