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瓷瓶作用尚且不明。
藏在其中的鬼魂也不知何等修为。
一旦砸破瓷瓶。
可能会破坏某种封锁。
从而彻底把鬼魂放出来。
届时,若是只小鬼倒也无所谓。
以李布衣当前的实力能轻松对付。
可若是修行百年以上的鬼将。
饶是他竭尽全力也没法抗衡。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中年人见怎么都挣脱不开控制,不耐烦的喝道:“赶紧给我放手!”
李布衣冷声一笑,毫无松手之意,反而看向一旁的陈秋雨,“陈小姐,不知这位是?”
“爹!这、这是我从外边请来的师傅,他说能帮我们解决这事儿。”陈秋雨赶忙上前解释,而后才跟李布衣说:“李师傅,这是我爹,爷爷重病后,那些脏东西就开始缠着我爹了,所以他才……”
“小雨你这是从哪请的大师?”陈勇林上下打量着李布衣,忽然打断道:“哼,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也敢跑出来招摇撞骗?”
“我……”
就在陈秋雨不知如何解释之际。
一旁的刘兰芳忍不住率先开口道:“陈总说这话未免过早了吧?你还没试试看,怎么就觉得李师傅是骗子?”
顿了顿,她直接掏出巡捕局证件,“我是江城巡捕总局重案组刘督察,我可以替他作证!当然,你要是连我也怀疑的话,大可以去核查我的身份!”
陈勇林微微一愣。
仔细观察了眼证件后,目光渐渐露出错愕之色。
显然没料到她的身份竟是重案组督查。
这才缓缓放下手里的锤子,正视着他们两人,道:“说吧,你们究竟想干嘛?此事貌似也用不着惊动你们重案组吧?”
刘兰芳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当即嗤之一笑,“我想陈总误会了,我们重案组可没闲工夫管这些事……”她瞥了眼旁边的李布衣,开门见山道:“这次来,是李师傅的意思,我只是随同而已。”
陈勇林蹙起眉头,重新审视着李布衣,心想难道这家伙真是大师?看着不像啊,才这么年轻,凭什么连重案组的人都如此重视?
想到这,他不禁疑惑道:“所以李师傅为何不让我砸了这妖瓶?既然你是跟小雨一块来的,想必我家的情况你也有所耳闻吧?”
李布衣嗯了一声,看向瓷瓶的眼神充满凝重,“这瓷瓶……看似是清朝古董摆件,实则却并非等闲之物,强行砸毁,只会叫事态变得更难以控制。”
话音落下,注意到面前众人纷纷投来不解的眼光,他只好继续道:“若没猜错,陈老爷子刚把此物买回家的时候,家里并未出现过任何怪异的现象吧?”
“对!刚买回来什么事也没有,后来就……就各种怪事频频出现了!”
“是不是从你们清洗过瓷瓶后才开始出现的怪事?”
这一点原本是李布衣的猜测。
但现在基本已得到印证——
这瓷瓶带着阴土腥气,明显刚挖出来没多久。
但它的表面却不像其他古玩蒙着灰、看着脏。
反而明亮有泽、一尘不染,看上去就像新的一样。
足以说明陈老爷子在买回来后肯定用心的擦洗过。
“是……是吧,我也不大清楚……”
陈秋雨仔细回忆,想不起来怪事的发生到底是从哪开始的。
倒是陈勇林忽然沉着脸说道:“的确是这样,这瓷瓶是那天晚上我跟老爷子一块洗的,到了隔天老爷子就没了精神,在床上一躺不起……李师傅,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想起前段时间的经历,他渐渐有点相信李布衣的话了。
各种诡异发生的事,还的确是从擦洗古董瓶后的第二天开始的。
可这到底为什么?这些古董刚从地下挖出来,擦洗干净不都很正常么?
就在他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之际。
李布衣直言不讳道:“这瓷瓶……是被高人炼成了纳魂坛。”、
“纳魂坛??”
三人面面相觑,听得云里雾里。
刘兰芳忍不住率先问道:“李大哥,什么叫纳魂坛?炼制出来是干嘛用的?”
“纳魂坛,其实严格来说,并非是某种法坛的名字,而是一种术法名称……”
一般而言,收纳鬼魂的法坛需要较为苛刻的制作手法,包括对法坛自身材质也有很大讲究。
越是厉害的恶鬼就越是需要用法器法坛收纳,否则区区普通泥土捏造而成的法坛对它们来说根本不堪一击。
但有一种苗疆术法,却能让任何坛子,哪怕是民间腌菜的坛子,都能成为一块品质不错的法坛。
这术法就叫三转阴补纳魂术,以地表之下的阴浊之气不断滋补坛子本身,从而将之锤炼出法坛所具备的质量。
后来此术法渐渐失传,别说能掌握它的人,哪怕是听说过它的也寥寥无几,纳魂坛也就成了此术曾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被陈高雄买回来的这块瓷瓶正是受过三转阴补纳魂术的纳魂坛。
这种法坛长年累月埋在土里,饱受地气滋补,早已超过寻常手工打造、经过开光的法坛。
其强度根本不是里边的邪灵随意能冲撞开的,因此它本身是无法显形害人的。
正是因为陈高雄和陈勇林把外表类似锁魂咒的封印给擦洗掉了,它才暂时得逞。
“不对吧?”这时,陈勇林仔细回忆道:“当时洗的时候并未发现有什么锁魂咒的东西啊?表面就是一层土。”
要是表层土面上有细细纹路的话,他们作为资深的收藏家还未必去擦洗呢,肯定要暂且保留,研究一段时间。
李布衣苦笑道:“三转阴补纳魂术,顾名思义是要分三次转变的,其一就是锻造、自我锤炼的过程,其二就是困魂,让阴气与魂魄相融合,在表层生起一道道由高人设下的锁魂咒,最后,又会把阴煞之气盖在第二层形成保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遗留在瓶身的泥土就是凝为实质的锁魂咒!”
“那怎么办?”陈勇林神色难看,一想到老爷子随时毙命的处境,连忙道:“李师傅,你、你有办法吗?这纳魂坛砸也不是,丢也不是,总不能让它留在这继续害我们吧?”
“是、是啊李师傅,你快帮我们想个办法吧,再这么拖下去,我爷爷他……他就……”陈秋雨声音哽咽,不禁眼泪汪汪的盯着李布衣,“只要你能救我一家,你……你想要我干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