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双方声音越闹越大。
顿时引来不少旁人看戏。
其中不少古玩店的伙计也认出了她的身份。
这女孩叫陈秋雨。
是陈氏广铭集团的千金小姐。
前段时间,她爷爷在这家古玩店买了个古董瓷瓶。
共计花费三千块,据说还是清朝时期一位王爷家里的摆件。
可谁也不知怎么的,自从陈高雄买回去后,似乎就中邪了。
夜里经常梦到有脏东西从瓷瓶里飘出来缠身,吵得一家不得安宁。
陈秋雨为此不少来古玩店闹事、声讨说法,可惜店老板始终绝口不认。
“陈小姐,你这话说的未免太难听了吧?什么叫我们忽悠陈老爷子买?”
店老板见周围云集了不少游客,担心影响到生意,当即扯着嗓子大声道:“我看你简直蛮不讲理,当日老爷子买走瓷瓶的时候我们大家都看着的,是他爱不释手,追着我们问价钱,现在买回去,他生病了,这也能怪到我们头上?我看,你该不会是想找借口退钱吧?那也不应该用中邪的说法来中伤我们店铺的名声啊!”
“你!!”
陈秋雨被怼的哑口无言,想继续说些什么。
但很快声音就被周围的议论声给压了下去:
“是嚯,这姑娘太不讲理了,哪有买个古董瓶子还能叫人中邪的?”
“我听说这陈小姐还是大集团的千金吧?”
“千金又怎样?那也不能因为陈老爷子重病,就把根源怪罪到人家头上啊。”
“……”
类似这样羞辱的话层出不绝。
尤其是这家店的伙计更在里边煽风点火。
一时间,就连很多不知情的人看向陈秋雨的眼神也充满鄙夷之色。
“你,你们……”
陈秋雨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但她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爷爷重病必定跟这家店卖给他们的瓷瓶有直接联系!
要不然,各种千奇百怪的噩梦怎么会次次牵扯到那个瓷瓶?
“陈小姐,方便带我去看看你爷爷买的瓷瓶么?”
倏然间,就在她一筹莫展、无可奈何之际,李布衣忽然迎面上前,“我也怀疑你爷爷的重病跟瓷瓶有重大关系。”
本来他不想插手别人的事,不过刚才他却注意到陈秋雨的身上带了些阴煞之气。
对方又一口咬定是瓷瓶在闹邪,由此大概能判断,那个瓷瓶应该也是最近刚从墓穴里挖出来的。
所以他倒想去看看,这瓷瓶究竟是什么,里边到底又暗藏了什么玄机。
说不定跟今天自己买的那四个物件同出一个墓穴也有可能。
“你?”
陈秋雨循声望来,上下狐疑的打量着李布衣,“请问你是?”
古玩街的货鱼目混杂,来这里的人也是五花八门,她自然得谨言慎行。
李布衣直言笑道:“陈小姐不必担心,我是修道之人,方才观你面相,的确能看出些阴煞之气,所以……想看看你们买去的瓷瓶,看看能否帮忙化解。”
“修道之人?”
孰知陈秋雨一听这话,却更不信了,只以为他是骗子,当即冷哼道:“我家的事用不着你管!”
说着,她狠狠瞪了眼古玩店的老板,便扭身离开。
李布衣见状,连忙紧随其后,“陈小姐,你……”
不等他说完,陈秋雨毫不耐烦的扭过头,喝道:“哼,我警告你,不管你是谁,总之别来烦我!要不然,我可就找巡捕局的人抓你啦!”
一旁的刘兰芳尴尬的摸摸鼻子,忽从兜里掏出巡捕局重案组证件,“那个……其实我就是巡捕局的人。”
“你??”陈秋雨微微一愣,下意识朝她的证件看去,才发现这女人还真是巡捕局的人,而且还是重案组的长官。
“陈小姐,他真是修道高人,上回我爹中邪就是他治好的。”刘兰芳一脸认真的帮忙解释着,毕竟这可是李大哥的生意,能帮忙促成的话也能赚不少的钱。
李布衣也是正色道:“陈小姐,我没跟你开玩笑,若我没料错,你爷爷这会已在吊气了吧?也就是上气接不过下气,随时都会毙命的状态?”
“是……然后呢,你、你还看出什么?”陈秋雨紧紧盯着他,像是抓住了什么希望一般,眼眸冒出一阵亮光。
“具体的得看过瓷瓶才知道,你没把那玩意砸掉吧?”
“没、还没呢,家里人有说把它砸了,但谁要是去拿了锤子,就像被什么附身了一样、身重千斤,根本动弹不得。”
“哦?”李布衣面色凝重,心想既然还能俯身控制着人,那必定是恶鬼了啊,“陈小姐,赶紧带我去看看吧,你家里应该也还有别的人,就算我真居心不良,也不敢在你们家里干什么吧?”
“这……”
陈秋雨略作犹豫,心想也是,就算旁边这位长官的身份有假,只要到了他们家里,也捣不了多大的乱,要是他们敢乱来,届时大不了把他们赶走就是了。
于是,她点头同意,就前去开车,而李布衣和刘兰芳则也回到车上,一路跟着她往市区赶。
半路上,刘兰芳扭头不解道:“李大哥,真有恶鬼能一直躲在瓷瓶里害人?它为何之前没害古玩店的人呢?”
“理论上是可以把鬼封锁在瓶子里的,类似茅山、龙虎山的法坛都会有相同之效,至于为何没害古玩店……我猜应该是陈秋雨他们家对瓷瓶动过什么手脚。”
陈秋雨身上带着阴煞、阴土之气,想来应该是从瓷瓶那沾染而来的。
既然瓷瓶才刚从地下出土没多久,陈高雄以收藏为目的买回去后,必定会擦拭一番。
说不定正是因为如此,才不小心误触到了某种符咒的封锁,亦或者阴差阳错的破掉了其他法门。
二十分钟后。
他们一路尾随到了一栋独门别墅前。
“嘶!不愧是千金小姐,住的地方果然气派!”
刘兰芳打量着整栋别墅,忍不住连连惊叹。
李布衣略微扫了眼别墅前后,没多说什么,径直跟着陈秋雨往屋里走去。
嗖)))
一进屋,一阵阴风顿时阵阵吹来,全然将他们三人包裹其中。
使得刘兰芳和陈秋雨都不由自主一个激灵,有种毛骨悚然的不适感。
反倒是李布衣还好些,他左顾右盼一眼,冷笑道:“果然跟我猜的一样,是有阴魂在作怪。”..
“阴魂?”陈秋雨面露疑惑,正想追问。
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内堂中、咿咿呀呀传来一阵齐声憋力的声音。
三人赶忙快步赶去。
只见有十多个壮汉手里各拿着一根榔头。
团团包围着地上的一个墨色勾花瓷瓶,作势要砸下去。
然而令人深感诡异的是。
明明他们卵足了浑身的劲、绷紧了牙齿、皱紧了眉头。
但手里的榔头却怎么也砸不下去。
所有人全身都僵硬在原地,似乎被什么控制了一样。
“妈的,全给我闪开,老子就不信砸不掉这破瓶子了!”
一个大腹便便、不修边幅的中年人见状。
震怒无比的也从旁边抄起一把榔头,三两个箭步猛然冲上去,锁定着瓷瓶狠狠砸下。
眼看着手里的榔头就快要砸到瓷瓶。
突然,另一只手却快若闪电、如同钳子般狠狠扣住了他的手。
只见李布衣满脸严厉的瞪着此人,喝道:“砸了它,全屋子的人都得死!你确定要拿陈家所有人的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