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以退为进斩草除根

简单的两句话,却透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宛若一声惊雷瞬间炸响在四人的耳旁。

以至于童建成、贺武二人顿时脸色惨白。

“五、五爷,你,你不是……”

剩下的话他们不敢再说下去了。

毕竟做梦也没想到。

五爷失血那么多,居然还没死?

还是说……这是回光返照,只是暂时醒来?

“哼!”

杨五郎忍着胸膛处的剧痛。

在李布衣的搀扶下慢慢坐起身,语气显得无比冰冷。

“怎么?我没死成,叫你们很失望?”

雄狮虽老,余威尚存!强劲的震慑气息扑面而去。

吓得童建成、贺武二人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心脏忐忑的几乎快跳出嗓子。

反倒是彭金宝、曾毅两人见五爷醒来,讲话显然也没之前虚弱了,不由欣喜若狂的凑上前:

“五爷,您总算醒了!现在感觉身子如何?”

“李先生,您救了五爷,往后就是我们兄弟!上刀山下火海,您一句话的事!”

闻言,杨五郎深深的看了李布衣一眼。

不过暂时没多说,深邃的目光继而放在了童、贺两人身上。

“你们联合天狼帮、背叛我聚钱庄,可曾想过是什么下场?!”

话落,彭金宝和曾毅紧锁眉头,警惕的瞪着他们,以防突然偷袭。

噗通噗通!

孰知,童建成、贺武只相互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同时跪在了地上。

“五、五爷,我……我们都是被迫无奈啊!是那杀千刀的陈悍然,他绑架了我俩的老婆孩子!”

“对!要不然,就凭我们跟了您那么久的交情,也断不可能背叛聚钱庄啊!”

两人声泪俱下、似有悔改之意,头猛烈而迅速的磕在地上,撞得咚咚响。

彭金宝怒斥道:“哼,就算真绑架了你们的老婆孩子,为何一开始不跟我们还有五爷说?难道以我们聚钱庄的实力,还怕他区区一个天狼帮不成?”

“我、我们有我们的苦衷,五爷和家里人,我们必须择之其一。”

“我作为聚钱庄堂主,我理应选择五爷,可是……我为人父为人夫,我们亦有不得不放弃五爷的理由。”

童建成讲得满口无奈、泪流满面,“五爷,我讲这些并非是为博取您的同情,只是想在临死前和您讲清楚原因,我们二人犯了大错,您……您要杀就杀吧!”

“你以为你们俩还有活路不成?”一旁的曾毅满脸凶光,当即拔刀喝道:“我现在就替五爷执行庄规,剁了你们这俩……”

“够了!”

孰知下一刻,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杨五郎却淡定的摆摆手,示意他们两人退开。

“这……”彭金宝、曾毅面面相觑,开口欲言,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得不爽的走到一边。

杨五郎撑着虚弱的身子坐直,盯着童建成、贺武,语重心长道:

“你们俩跟我的时间最久,在聚钱庄立下汗马功劳,如今看来是缘分已尽……”

“事无对错之分,唯有立场之别,因此,你们的选择我能理解,我若杀了你们,岂非也叫我陷入不仁之骂名?”

“都走吧!从此往后,你们与我聚钱庄再无瓜葛!”

一听这话,彭金宝、曾毅顿时一百个不愿意:

“五爷!这两家伙一走,必定会联合天狼帮的陈悍然,到时候只会是咱的心头大患!”

要知道,童建成和曾毅在聚钱庄的辈分很老,了解很多内部的机密。

加上他们本身就已联合外人。

一旦纵虎归山,只会叫他们聚钱庄的处境变得越发艰难。

包括李布衣在内,听到这答案都感觉有些意外。

毕竟看杨五郎的面相,根本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难道他故意将这两人放走,是有其他的什么目的?

“不用管!”

杨五郎斩钉截铁道:“区区天狼帮,还不配令我顾虑!”

“你们两还不走,是想等我反悔?”

顿了顿,他偏头瞪着跪地两人,眼神汹涌的杀气渐渐凝现。

“谢……多谢五爷饶命之恩!”

“您放心,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帮陈悍然的!”

童建成、贺武惊讶的相互看了一眼。

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磕头拜谢,而后带着手下匆匆离开。

彭金宝心急如焚走上前,“五爷,您,您确定要放他们走?他们手头上可掌握着我们很多机密啊!”

“对,包括这回李先生给您治疗的事一旦传了出去,恐怕也有麻烦上门!”曾毅满是不解的附和着。

杨五郎冷声一笑,“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两人受伤不重,又带着十多个手下,就凭你们何以挡得住他们的临死反扑?难道非要他把我们所有人一举歼灭了不成?”

“这……”

“还愣着干什么?”杨五郎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杀气,“趁他们还没走出山庄,赶紧召集人马,斩草除根!”

这副模样俨然和他刚刚大义凌然的样子截然相反,这脸说变就变,就如同天气一般。

彭金宝、曾毅顿时反应过来,激动道:“五爷放心!我这就带人去围剿他们!”

随后他们匆匆离开,召集聚钱庄人马,去追杀童建成二人。

李布衣不禁笑道:“原来五爷你这是以退为进。”

真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啊!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圣母心呢。

杨五郎微微颔首,“不错!他们不动手,是他们有所忌惮,我不叫彭金宝动手,是我有忌惮,最好的办法,唯有如此。”

顿了顿,他艰难的转坐为跪,两手撑地,作势磕头,口中道:“李先生,你救命之恩,我杨五郎没齿难忘,还请受我三拜!”

“五爷,您这可就折煞我了!我给您治病,说白了就是为钱而来,咱们各持己需罢了,谈不上大恩大情。”

李布衣双手相拖扶住他,直言不讳道:“另外,我这次大老远过来其实还想弄清楚一件事,还望五爷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五郎略微一愣,显然没想到他讲话如此直白。

过来治病,不是看在聚钱庄的面子,也不是看在他杨五郎的关系。

而是简简单单的为钱而来,少见,这种人太少见!

他见过太多爱钱如命的人,但碰到自己也得绕着弯子讲话,讲得天花乱坠、阿谀奉承,既要把这钱拿到,又要守住关系、留住面子。

想到这,他不禁疑惑道:“不知李先生想问什么?我若知道的,绝不遗漏!”

“我想知道所有您知道的关于那位老先生的事!”

“你,你是说五六天前,彭金宝在我家门外恰巧遇到的那位先生?”

“不错,就是他。”

“你不认识他?”

“不认识,可以说素未谋面、毫无交道。”

“可我看,他似乎认识你,而且……很了解你!”

“哦?”李布衣不禁剑眉一挑。

“那您倒是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