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真当那杨老五有六眼神通、会知道你们是被谁杀的?”
鲁武满脸狞笑,上边的皱纹就像蛆虫一样蠕动着。.
顺着昏暗的光线看去竟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话落,前后包围的诸多杀手还在步步逼近。
虎视眈眈的凶悍眼神无不是带着强烈杀气。
见此情形,聚钱庄等人紧张的面面相觑、握刀之手直冒冷汗。
身后两人更是咕噜一口唾沫咽下去,不禁悄声问道:
“老大怎么办?这帮混蛋人多,等动起手来,咱未必是对手!”
“妈的,现在车也坏了,这深山老林的,就是想跑也跑不掉啊!”
安伟绷着牙、面色铁青,毫无心思回答他们。
只是紧紧瞪着面前那些天狼帮草寇陷入沉思。
很显然,今晚他们接人的行动被暴露了。
否则鲁武不会特意在路上设下陷阱、带人潜伏在此、守株待兔。
但……叫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天狼帮虽作为聚钱庄的死对头。
一直在与他们争夺江城一带的地盘。
可他们的目标向来都是五爷或他身边的红人。
这次怎么却反常态的把主意打到了他们这些做小的身上?
说的难听点,就算他们几个死了又怎样?
对五爷毫无影响,也还会有新的手下顶上去。
反过来,一旦天狼帮的此次行动被五爷得知。
只会引起聚钱庄更大怒火,完全得不偿失啊!
深吸了口气,安伟忽然偏过头盯着李布衣,表情带着赴死之决心,语气坚定道:
“五爷于我们四个有恩,他既指名见你,想来必有重事,因此……我们可以死,你却必须活!”
“稍后交战、你能跑就跑,出了此山往东九里,便是大同镇,到了那找车夫黄大炮,自会有人接应!”
闻言,李布衣不由冷声反问,“你就这么确定,我跑了之后还会去找五爷?”
“见与不见,你自己定夺,我……我就当是、我们四兄弟以命相救了个背信弃义的懦夫吧。”
“呵,道德绑架我?”
李布衣瞧出安伟话中的激将法,玩味笑道:“我什么时候答应的你们?又何谈背信二字?”
安伟见天狼帮的人越靠越近,此战恐将一触即发,不禁冷哼道:
“先前你有亲口答应,只要我们帮你找到出/轨证据,你就跟我们去见五爷,怎么,你想临时变卦?”
其余三人回过头,眼神冰冷,寻思着这家伙若真不去找五爷,那他们今晚岂非白白牺牲?这家伙简直小人啊!
“呵呵,我答应的是跟你们四个一块去,可没答应过你们我一个人去。”
“你……”安伟心头一颤,“你什么意思?”
“我看你扔石头似乎很厉害,你是练过?”
“那可不!我们老大以前参过军,是专业投掷手!要不是当初……”
“给我闭嘴!”
安伟见老刘险些把自己老底给掏了出来,赶忙呵止,而后盯着李布衣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李布衣不着痕迹的指了指右侧斜坡,“那有很多碎石,你就没想过发挥你的专长、去上面充当狙击手?”
“这……”
听到这话,安伟不由一愣。
是啊,眼下夜黑风高,只有依稀的月光照在路上。
若山上‘弹药’充足,可以说,非常适合狙击!
这可远比自己拿着砍刀跟他们硬碰硬好多了。
只是……
这李布衣看上去弱不禁风的。
自己一走,剩下三个兄弟能护得住他么?
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们可不好跟五爷交代啊。
“刀给我!”
李布衣瞧出他的顾虑,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砍刀,说:
“区区三十多人的小场面而已,我见得多了,待会你们只管护住自己,不用管我!”
嘶!!
聚钱庄四人不禁倒吸冷气。
心想五爷这回要请的究竟是哪路大佬啊?
三十多个天狼帮打手,在他的眼里,却只是个小场面?
要知道,天狼帮的人全是山贼草寇出身。
哪个不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哪个手里没个几条人命?
别说三十多人聚集了。
哪怕一对一单挑,都极其难缠!
这家伙该不会在吹牛吧?
“都别愣着了!给我动手!”
这时,鲁武突然高声下令。
哒哒哒一阵嘈杂脚步声顿时随之响起。
只见前后包围的天狼帮众人疯了似的冲来。
手里的砍刀高高举起,在月色下闪烁着渗人的银光。
啪!
李布衣猛地伸手将安伟往右侧斜坡一推,喝道:
“记住!先攻两边后排,擒贼先擒王!”
安伟不敢怠慢,只得咬着牙一口气冲上斜坡。
他手脚并用、几乎是把全身潜力都爆发了出来。
猛地一蹬一拽,一两米距离就被迅速跨越。
爬坡攀岩,可谓是如履平地,真是好功夫!
不到一溜烟的功夫。
李布衣就很难在夜色下看清他的踪迹了。
再看那些去追捕安伟的几人,速度显然逊色不少。
唰!
骤然!
半空一连串破空声接踵而至。
银光盖脸,利刃劈头。
一把把砍刀迅猛的朝他身上砸了下来。
“哼!”
李布衣面露不屑。
眼疾手快的将砍刀横扫而出。
噗嗤!!
血光飞溅!
三人当即被他开膛破肚、倒地抽搐。
唰——
紧接着。
李布衣身若游龙、脚踏八卦阵。
就像一条浑身黏液的泥鳅般周旋于天狼帮众人之间。
手中的砍刀快起快落,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半点多余动作。
所到之处,噗嗤声接连响起。
天狼帮的人尽皆化作一具具表情僵硬的尸体。
反观聚钱庄另外三人。
他们虽也浴血奋战,但大多尚未碰着对方,自己就被砍得皮开肉绽。
“草!!给我去死!”
到最后,三人被逼到斜坡山脚下,已然退无可退。
只得在一声怒吼后,不要命似的冲天狼帮众人乱劈乱砍,不经意间也伤了不少人。
一时间,天狼帮不敢硬拼,只得保持着距离不断佯攻、骚扰消耗。
久而久之,聚钱庄三人体力逐渐不济,手臂都很难抬起来了。
“妈的!赶紧杀了他们三个,去解决另一个!”
不远处观战的鲁武眼看着李布衣在众多包围中还能见神杀神、势如破竹,越来越多的兄弟全死在了他的手中,当即催促起来。
“啊——”
孰知下一秒,斜坡方向猛地传来了一道道惨叫。
循声望去,只见那些攀上斜坡、正追捕安伟的几人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全从上边摔滚下来。
“妈的!”
“全都是废物!”
鲁武暗骂一声,脸色铁青无比。
咻咻!!
耳边,破空声还在继续。
正包围着聚钱庄的天狼帮成员不断被直击脑门,还未反应就倒在了血泊中。
不仅如此,还有一颗颗数不清的黑影正宛若天降流星般从山上呼啸而来。
鲁武定睛一看,不由面露错愕,“这……这踏马是石头?”
安伟刚刚第一时间爬上斜坡,就是为了占据高地、朝自己这帮人丢石头?
这种打法真是活久见!偏偏那混蛋还砸的这么准,十次里边有七八次命中。
再这么搞下去,恐怕自己带来的三十多人很快就会被杀的片甲不留……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
眼看着面前一幕,鲁武彻底心慌了。
再也顾及不得这帮手下的死活,拔腿就跑。
砰!
哪想到他前脚刚动,下一秒,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竟直砸他的脑门。
千钧之力瞬间破开他的头颅,留下一道不浅的坑洼,若仔细看,脑白都依稀可见。
他只觉两眼一黑,便彻底没了知觉,倒了下去。
随后。
李布衣风卷残云。
如一尊杀神般将剩下的天狼帮成员悉数铲除。
自始至终,对方连李布衣的衣服都没碰着过。
“这……李、李布衣,你这身手未免也太强了吧?!”
身负重伤的聚钱庄三人傻眼的盯着满地尸体,彻底陷入抓狂之中。
要知道,他们原本还以为李布衣说被三十多人包围是小场面是在吹牛。
现在一看,妈的,哪是吹牛啊,对他来说,这的确是小场面!
一个人,一把刀,周旋于三十多个悍匪之间。
几乎五分之三的人都是他解决的。
强,实在太强了!
如此实力,难怪五爷深更半夜要请他去龙门山庄。
不简单,这个李布衣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
感觉就算再来个七八十人,也是来多少死多少,根本不够他杀的。
“别吹捧我,这强个屁啊,才二三十人就差点给我整虚脱了还强?”
察觉到三人灼热的目光,李布衣忍不住白了他们一眼,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只觉得浑身酸软,丝毫提不起一丝力气。
唉,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了!
要知道换做前世,饶是在他重病之时。
曾还支身一人摧毁了樱花邦的靖邦神厕。
三天三夜从冬/京杀到北海,愣是没歇过。
而且那会他所面对的还是整整一个国家的阴阳师、敢死队、武士和忍者!
可是那又怎样?数以万计的队伍还不是被他杀得片甲不留?
真可谓是,羽扇纶巾,笑谈间,樯橹灰飞烟灭!
“看来我得抓紧修行了,尽早把体质各方面提升上去。”
“另外,等有机会了还得做点常用的符箓。”
毕竟,自己作为一名资深道士。
拿刀枪棍/棒与人动手,实在有伤风雅,浪费的体力还更大。
远不如符箓、做法,杀人于无形更直接有效。
唰唰!
这时,右侧斜坡上传来一声动静。
只见安伟满脸担忧的跑来,手里还抓着四五块石头。
“李布衣,老刘,王才,你……你们没事吧?”
刚刚他在山上往下看,只能依稀看清一点点人影。
因此他也是凭着感觉扔石头砸人,完全看不清自己这边的兄弟什么情况。
“老大,我们没事!就受了点皮外伤。”
“幸亏有老大和李布衣,不然咱都得死!”
聚钱庄三人险境逃生,一想到刚才的处境,他们都不由直冒冷汗。
可以说,如果没有李布衣在下边撑着,自己等人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没事就好!”
安伟瞥了一眼,果真发现他们三个皮开肉绽的伤痕虽多,但大都深不及骨,也未损伤经脉,稍稍放心了许多。
再看李布衣,这……
这家伙刚刚动手了吗?
为何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而且别说是伤势,哪怕血迹都没沾一滴在上面。
整件布衣白不染瑕,除了身上冒着热汗,根本看不出他刚经历了一场与三十多人围杀的战斗。
不简单!五爷要请的人果真不简单啊!
“老大,现在怎么办?车胎爆了,咱也没修车的工具,怎么回去?”
这时,老刘瞥了眼四个轮胎都瘪下去的奔驰车,满是顾虑的询问起来。
安伟从李布衣身上收回目光,“那就联系聚钱庄,叫他们重新找辆车……”
咔嚓——
然而就在他开口之际。
不远处五道人影竟突然身形诡异的撑地而起,慢慢立了起来。
“卧草,这,这假的吧?怎么可能啊?”
聚钱庄除了安伟,剩下三人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
因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
其中两人的头颅破了个缺口,能清楚看见里边白花花的脑子。
另外两人肠子还从腹部伤口露了出来,血淋淋的拖拽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他们就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从地上爬起来后,便朝同个方向迅速离开。
“怎、怎么回事?我踏马没眼花吧?!”
“这五人伤成这副模样,早该死绝了啊!”
一时间,聚钱庄等人吓得面面相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这五人为何会突然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