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与我关系向来亲厚,他自然是什么都会与我说的,我如今问你,不过是想看看你对我是否忠心,既然你不肯说,那便……”
宋戈当初力排众议要求娶阮家女的事,还是闹得京都人尽皆知的,更何况,这位皇后娘娘还有一位嫡长子,这就是以后的太后啊。
所以太监也不敢怀疑,赶紧磕头认罪。
“皇后娘娘恕罪,奴才并不是不肯说,只是奴才刚才在回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想清楚了再和您说。”
于是,太监一五一十地将昨天晚上的事都说了。
有一些,是阮云莉早就知道的。
比如,陛下给四王爷赐地毛丹,比如,萧怀瑾会成为宰相。
四王爷在阮云莉的书中,只是一个出场没几次的小角色,所以她的去留,阮云莉并不关心。
至于萧怀瑾嘛。
阮云莉问道:“四王爷不用说了,你只说陛下和萧怀瑾说过什么?”
“陛下只是说会封萧公子为丞相,余下的……”小太监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哦,对了,萧公子向陛下提了一个条件。”
“他还敢提条件?”
“是陛下问萧公子有什么心愿,萧公子向陛下求了一个赐婚圣旨,为他和娘娘您的三姐求婚。”
“陛下答应了?”
“是。”
昨天晚上,对这件事,宋戈可是只字未提。
阮云莉给男主的人设是钟情,专一,对女主言听计从,一心一意。
怎么如今,反倒有所隐瞒?
阮云莉心里自然是不爽的。
不过,她对宋戈还是有自信的,她可不比萧怀瑾和阮云棠这种,第一男主角,她在未来还安排了许多两个人的甜蜜后续,前期的感情铺垫也很足,所以,阮云莉并不担心。
至于阮云棠……
打发走太监之后,阮云莉回到内室,走到衣柜边,从衣柜里上锁的小盒子中,掏出那个笔记本。
如今她没有电脑在手上,要想改变小说走向,全靠这个笔记本。上次的遗诏,就是她自己手写上去,第二天有遗诏的消息,就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阮云莉拿起笔记本,坐在梳妆台前,认真思索。
直接写死阮云棠?
这太便宜她了!
可是,小说世界就是她自己的世界,在现实世界矮人一头就算了,在小说世界还要看她风光,阮云莉心里也不服气。
俗话说乐极生悲,登高跌重。
那就让她,在最风光的时候,失去一切吧!
阮云莉心头有了构思,抽出笔,低头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梳妆台前的铜镜,映出一张笑得十分阴森可怕的脸。
阮云棠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就像是被人穿了心,又像是当初被剧情控制身体一样的难受。
可是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如今阮绿茉没在当前,她怎么会被控制身体呢?
阮云棠只觉得头晕乎乎的,几个丫鬟手忙脚乱地,赶紧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来,给她端茶递水,紧张得不行。
阮云棠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丫鬟们见她神色恢复如常,纷纷问道:“姑娘,怎么了?”
“姑娘这几天受了惊吓,也没有睡好,想来,是累的。”
惜遇一脸担心地看着阮云棠,她生怕自家姑娘会出什么问题。
阮云棠拍了拍惜遇的手,给她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心里的难受好像减轻了不少,也不像之前,身体都被控制着,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动弹不得,如今休息一会儿就能缓和许多。
“放心吧,我没事,我估计就是低血糖了。”
“低血糖?那是什么?”
阮云棠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一不小心,连现代的名词都蹦出来了。
“意思就是我没事,大家还是赶紧去布置收拾,以后咱们且有得忙呢。”
虽然阮云棠恨不得原地跑几圈证明自己没事,可是几个丫鬟都不放心,他们愣是把阮云棠送回房间里之后才肯离开,阮云棠看着她们的背影,哭笑不得。
等惜遇和白鹭走后,她准备出门去阮望烁的房间里再看看,刚走出门,就发现院子里,丹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剥豆角。
“丹雀?”阮云棠记得,昨天晚上她还浑身是伤呢。
丹雀站起身来,朝阮云棠行礼。
“姑娘。”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奴婢惦记着姑娘,加上休息了几个时辰,觉得身体并无大碍,所以过来见姑娘呢。”
想到丹雀为了救阮望烁做的这些事,阮云棠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姑娘。”
她对丹雀是彻彻底底改观了。
虽然她讨厌叛徒,讨厌细作,可是丹雀这个姑娘,有情有义,让人连恨都恨不起来。
“望烁没事了,谢谢你,丹雀。”
丹雀其实在回来之前,已经去四少爷的院子里看过了,她站在窗户外面,看着青荟正在体贴地为阮望烁喂药,他们两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那一刻,丹雀觉得自己很多余。
所以,她没有见阮望烁就回来了,本来想随便找点事干,打发心里这难受的酸楚,没想到这刚摘了两下,姑娘就走出门来。
丹雀压下心头的难受,起身向阮云棠恭恭敬敬地请安:“姑娘言重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阮云棠能够感受到丹雀心里的辛苦,想和丹雀聊一聊却不知道从何开始,她看如今已经入冬,丹雀身上害穿着单薄,不免担忧。
“你呀,虽然以前身子底子好,可以少穿一点,但明明身上有伤呢,还不知道照顾自己。”
她走回房间,在衣柜里翻翻找找,她记得她有一件白狐袄子的,御寒,又很轻正好适合给丹雀穿。
在翻找的过程中,一个蓝色的物件从衣柜里掉下来,正好砸到了阮云棠的脚,阮云棠捂着痛脚,低头去捡那物品,拿起来一看,才发现那个笔记本。
笔记本是硬壳的,自然不容易那么坏,她捡起笔记本,准备收拾好再放到衣柜里,却发现翻开的笔记本上,好像多了三个字。
“赐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