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活该

虽然郁闷,当下的事情还是得解决。

她还真不能赶阮望烁走。

至少,在找到真正的阮望烁之前,眼前这个假的阮望烁,还不能走。

阮家需要一个人,而她,如果想要在古代活下去,和萧怀瑾长长久久,也需要这么一个人。

利益交换,虽然被骗,阮云棠也只能忍了。

“我今儿把这件事说穿,倒不是要和你兴师问罪的。如今不管你是真的阮望烁也好,假的阮望烁也罢,对我而言,没有区别。”

阮望烁低着头,他不敢去看阮云棠。

听到阮云棠的话,他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难受。但他比谁都清楚,这怪不了阮云棠,这都是他自找的,他应得的,是他欺骗阮云棠在先。

就他那目的险恶的初心,就他骗阮云棠这么多天,阮云棠就是说得比这过分千倍,万倍,也是他自己活该!也是他该受着的。

阮望烁不敢,也不愿意恨阮云棠。

他只是觉得难受。

他知道,这件事一旦被戳穿,他永远都要失去姐姐了。即便阮云棠不追究,他们俩的关系也终归是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

阮云棠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也很想摆烂,很想丢下这个烂摊子不管了。

可是她不能。

阮家是死是活和她无关,可是她若是想嫁进萧家,做萧怀瑾的媳妇,就不能是一个没有娘家的孤女,哪怕阮家只是一个门面,只是一个空壳子,也得安安稳稳地立着。

想到萧怀瑾,阮云棠又有了几分力量。

她吩咐道:“今有一事,你若是办妥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你还是我阮家的四少爷。你想留下青荟,我也不会拦你。”

阮望烁没想到阮云棠对他还有吩咐,眼神中也出现了曙光,他赶紧点头。

“姐姐您尽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也不难,你去找你那些朋友,说服他们,让他们在今晚守在宫外,设法搭救三皇子。”

“搭救?”

阮望烁不理解。

毕竟现在三皇子风头正盛,怎么看都不像需要人搭救的样子。

“你只管按我吩咐的去做就是。”

“是。”

阮望烁也不是才来阮家,他知道阮云棠的吩咐,自有她的用意,遂不多问,又磕了几个头,这才告辞离开。

阮望烁走到门边,拉开门,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背对着他,双手抱胸,怀里还揣着一根烧火棍的丹雀。

他想问是不是丹雀向阮云棠告密的,可转念一想,丹雀就算说了,那也是丹雀分内之事,毕竟丹雀本来就是阮云棠的丫鬟。

再想到丹雀刚才为了帮自己,不惜得罪阮云棠也要帮自己和青荟求情,心生出许多愧疚来。

他经过丹雀身边的时候,道了一声谢。

丹雀连多看他一眼都不肯,只回他一句:“好自为之。”然后,跟着白鹭和惜遇,走进房内,面见阮云棠。

看到丹雀,阮云棠心里也很愧疚。

她人生中第一次做红娘,没想到折戟沉沙,还闹得这么难看。

丹雀倒是落落大方,好像刚才这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放在眼里一般。

她甚至还主动向阮云棠告罪。

“姑娘恕罪。”

看到丹雀这么说,阮云棠的心里更不好受了。

“这件事和你又没关系,你道歉干什么?”

“奴婢知道,如今阮家需要一个四少爷,奴婢不想看到您和四少也关系闹僵,所以才自作主张,还请姑娘责罚。”

丹雀的举动,的确给了阮云棠一个台阶。毕竟当时阮望烁若是真的带着青荟走了,尴尬的只会是阮云棠自己。

只是……阮云棠心里忍不住想:“真的只是这样?”

阮云棠也不是乱点鸳鸯谱的,她早就观察过,丹雀似乎对阮望烁格外关心,平时目不斜视的丹雀,只要有阮望烁在,总会有意无意地朝他那边看。

说这不是喜欢,阮云棠还真有点不相信。

但阮云棠这点情商还是有的,她并没有问出来,转而对几个丫鬟吩咐道。

“这以后,大家都看紧一点。”

众人都知道阮云棠的意思。

青荟呆在阮云棠身边这么多年,和二房不知道传递了多少情报,都没被人发现端倪。

如今,他们还同住一处,以后要放她的地方,还多着呢。

晚膳时分,阮望烁还没有回来,阮云棠不知事情进展,有点食不知味,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拿起的筷子,又放下了。

她忍不住叮嘱门外的丫鬟。

“去检查检查,门户是否关严实了。”

今晚动静可不小,要是闯入贼人,他们这一家子女眷,可就难了。

惜遇和白鹭闻言起身,留在场武力值最高的丹雀在阮云棠身边保护。

丹雀看阮云棠桌子上的饭菜压根没动筷子,劝道:“姑娘,您多少吃一点吧。”

阮云棠心里装着事,搪塞了丹雀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在房里摸索着。

虽然今天的形势和那天略有不同,比如有突然蹦出来的遗诏,比如她已经让阮望烁去劝服那些土匪。

但万一这些都没用了,万一三皇子还是想要绑架她呢?

她得找点东西防身。

要在姑娘的房间里找兵器,无异于吃人说梦。

更何况,就算有兵器,阮云棠也使不过来。

在房间里翻了一圈,阮云棠最后还是在毛线团中,找到了一把剪子。

剪子不重,头尖,若遇贼人,扎下去至少能给自己争得一点求生空间,再加上萧怀瑾安排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应该够了。

这么多天没有使拳脚,阮云棠拿起剪子,操练起来。

可刚动一下,腰部和腿部的酸疼,就逼得她不得不停下来。

昨天晚上的“运动”太过激烈,给她留下了强烈的后遗症,她比跑了五公里还累,不大动还好,一大动,胳膊,腿,腰,都叫嚣着反抗。

阮云棠只能扶着腰,在软塌上坐下,浑身的酸爽令她恨不能把萧怀瑾捉到跟前来骂一顿。

“该死的萧怀瑾!”

阮云棠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道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