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叫大事？”
秦汉一愣。
百万仙家要与王晖联手，一起展开仙人大劫？
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朕太冷静了？
“你没听错。”
王晖看向秦汉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怜惜。
老天作证，他在阴阳界内听到这事儿的事情，表情跟秦汉一模一样，甚至比他还要震撼。
“上界内乱？”
秦汉很快反应过来，反问道：“不对啊，便是上界内乱，也借不到你的手中刀来杀人，实力严重不对等啊。”
“你这么瞧不起老夫！”
王晖有些不高兴了，负手而立：“久远岁月之前，吾便举世无敌！映照九州，仙也低头！”
“据说这次下凡的仙家，至少有两百万，后续应该还有吧？”
“不错，上界贯通多个下界，飞升上去的仙家多如繁星之众。”
“那你能全斩了吗？”
“不能。”
“那这算什么无敌！”
秦汉的质问，让王晖呼吸一窒。
汉皇，对无敌的要求，这么高吗？
能斩上界一切仙，才算无敌！
“他们下凡了，随着时间流逝，注定会身染九州天机。”
王晖试图解释：“在九州苍穹之下，身染天机者，我都可一战，这已是无敌。”
“罢了。”
秦汉不愿意再纠结无敌话题，转而询问：“他们本就是仙人，又为何要与你联手布下仙人大劫？他们图什么？有什么目的？”
“你听我说，我之无敌道与常人不同......”
“先回答朕的问题。”
“不知道！”
王晖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开口：“古衡没说，只是提出要求，欲与我联手，借我之手来斩仙！”
“我想问，但他不肯开口，只问我是否愿意。”
“在阴阳界内，我持那一缕道则仙光而推算，只能大约猜到似是与上界的某件大事相关，似是十分隐秘。”
“上界的大事？”
秦汉皱眉，在心中暗自推算。
若是王晖说的没错，那到底是什么大事，才能让上界众仙反目成仇，内乱不休，甚至不惜要借下界的手，来铲除异己。
毕竟，仙凡悬殊巨大，大到已经可以说不是同一个物种了。
便是在上界有再大的利益争斗，也犯不着跟下界的人联手吧？
堂堂仙人，沦落到要与凡人联手的地步，去斩自己的敌手。
这事儿要是传到上界了，多不好听啊。
不对！
都沦落到与凡人联手，此事显然不简单！绝不只是简单的上界各脉争夺利益的问题！
秦汉心思百转，在最短的时间内考虑到多种情形，在推演众仙背后隐藏的秘密。
王晖很善解人意，特意等了一会儿才开口提醒。
“别算了，我都算不明白，你瞎算个什么劲儿。”
“暂且先拖着吧，等他们身染天机了，或许我能看出点端倪。”
“更何况，与仙人联手，此事也未尝不可。”
王晖嘴角的笑容很古怪：“与仙人联手杀仙人，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是挺刺激的。”
秦汉点头，老实说，仙人大劫若真能有这帮子仙人的助力，胜算已经无限接近99%。
只是......
“你还在担心？”
王晖看着秦汉，突然笑了：“其实，有件事情，你或许还不知道。”
“何事？”
“那百万仙家之中，有我早前旧友。”
“此事，朕已经知晓。”
秦汉有些惊奇：“仙人下凡，有敌有友，你的路子这么广？”
王晖负手而立，长袖一甩，昂首挺胸：“人脉！”
瞧把他给骄傲的。
人脉都能扩展到天上去，也确实有几分本事。
“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若认真算起来，这百万仙家中众仙不止与我有关系，与你也有些许牵连。”
“哦？”
秦汉挑眉，询问：“是何牵连？”
“九州乃上界之属，早年飞升之人，大都去了上界为仙。”
“朕知晓，例如此次下凡，就有西洲灵山飞升的佛子。”
秦汉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中州的飞升之仙！”
“不错！”
王晖哈哈大笑：“这百万仙家中，便有我中州飞升之仙，你是今世中州共主，且一直善待中州各派传承，守护中州生灵，他们对你天然有些好感。”
“更何况，众仙早已听闻，昨日破开仙路最后一击之人，便是你。”
“这意味着，众仙已经知晓，你掌握了今世的那一缕道则仙光。”
王晖目光灼灼的看着秦汉：“在众仙眼中，你是第二个无敌之人，九州身染天机者，你皆可斩！”
秦汉点了点头。
这就说得通了。
虽然还不知晓仙人内斗的根源，但局势已经清晰了些许。
这百万仙家有王晖旧友，也有中州之仙，在结合王晖曾经在仙门时代的强横战力来看，只要众仙确认他仍有无敌之姿，与之联手不无可能。
更何况，众仙已经知晓有第二位无敌之人的存在，这就侧面增强了众仙想要与王晖、秦汉联手的意向。
在九州苍穹之下，身染天机者，皆可杀。
这一点已经在仙门时代充分验证过。
众仙下凡，唯一要忌惮这一点。
这是仙人下凡后的唯一弱点，也可以被仙人借之，来斩己身的敌手。
除了仙人借刀杀人的动机还不明确之外，仍有一事，秦汉没想明白。
“你曾在仙门时代大杀四方，与众仙站在对立面，也为何在今世有这么多旧友？”
“人会变的，仙也会变。”
王晖淡淡一笑：“曾经的敌人，今世未必不能成为朋友。”
“仙门时代，仙人初次下凡，欲以九州生灵为血食，我为保苍生安宁，与仙人血战厮杀。”
“有些许仙人因为不愿与我缠斗，再加上也不喜血食之法，索性便弃了此道，转而选良才培育为仙。”
“在那一世，我曾看出众仙似乎在急切提升自身修为与战力，无论是血食之法、亦或者是选良才而养，一举一动都格外迫切，似是有不知名的原因，使得他们不得不折手段。”
“我虽看不出其中缘由，但也与部分仙人相约，彼此不扰。”
“因往年未有仇怨，今世也能算个旧识。”
秦汉听明白了。
难怪王晖当年号称无敌，感情从仙门时代开始，仙人内部就不协调。
一部分喜血食，一部分厌恶此道。
这就导致了，血食派的仙人与王晖死磕，另一部分仙人对此不理不睬。
“啧，你当年才打了一半仙人，还有一半没打。”
秦汉摇头，叹息：“这算哪门子无敌，都是假的。”
“你小子！”
王晖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的旧事，九州哪个修士提起来不是神往艳羡。
与仙人血战，护九州生灵，这是何等大气魄！大格局！
这妥妥的无敌之姿，在秦汉的眼里，就上不了台面，称不上无敌。
“我是真无敌，你休要胡言！”
“行行行，你无敌，朕知道。”
秦汉意不在此，更关心与仙人的合作：“那仙人大劫，你欲与仙人联手，可有计划？”
“还未有。”
王晖摇头：“你是中州共主，若有计划也绕不开你，你可代我而定此事。”
这事儿，朕说了算？
秦汉满意的笑了。
“老头儿。”
“嗯？”
“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