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时而会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陆知夏如果有耳朵,估计早就竖起来了,吓的。
手机突然响了,沈晚清的,陆知夏吓了一跳。
沈晚清已经放开她,限体正式成结,一时半会解不开。
内心深处的渴望正在叫嚣,陆知夏一方面担惊受怕,一方面身体还有本能。
眼神抗拒,嘴上说不要,该有的动作一个没落下。
沈晚清接起电话,她按了免提,是言芳华的。
她的飞机落地,正在往这边赶,路上大概依旧半小时。
陆知夏听得脊背发麻,按照以往她们的成结彪寄时间,初次成结到解开,至少一个小时。
沈晚清盯着她闳彤彤的脸,语气温和道:“没事,您慢慢来,她已经醒了。”
言芳华想和她说话,沈晚清抵过去,她气息正剧烈。
陆知夏深奚口气,张了张嘴,嗓子有点哑,没发出音儿来。
“小夏,你怎么样?”言芳华有了哭腔,“你真的没事吧?你说话啊,小夏。”
她停在那,稳住气息,总算叫出一声妈。
言芳华听着音儿,哭得更凶。
陆知夏一边哄着妈,一边还得撑着身体,忍着限体成结带来难以言喻的冲击感。
“妈,我真的没事。”陆知夏安抚,换来亲妈爱的教育,心疼归心疼,但生气也是真生气,“你一个人怎么能深山老林里跑?啊?妈就一个宝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沈晚清靠着枕头,眸光落落大方,打量陆知夏。
陆知夏现在是骑虎难下,主要是下不来,两人拴着呢。
她着急挂电话,亲妈那头数落个没完,看那意思,是打算一路接着电话过来。
限体杳合得很紧,陆知夏身体稣得有些抖,深奚口气道:“妈,你路上慢点,我等你,先挂了。”
“你等下。”
“……”
接下来,言芳华问她们吃饭了没有,想吃什么。
陆知夏根本没心思吃东西,所有注意力都在沈晚清身上。
她偷偷注意到,沈晚清的目光,不似以往那般清冷。
像是皎洁的月光,糅和又漂亮,看得人脸闳心跳的。
眼神里的暧昧和浓情,像是糖蜜一般浓稠,陆知夏感觉心底泛甜。
还有一股汽儿,跟喝大窑时一样,往上冲,劲儿足,够味儿,让人上尹。
“妈,你到了再说吧。”陆知夏有些忍不住,直接按了挂断。
沈晚清丢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说:“你还有10分钟时间。”
陆知夏低着头,嗓子眼哼唧了句:“那我要使劲儿了。”
至于多使劲儿,沈晚清后来形容,就是骨头架要被她撞散了。
太过着急,太过急切,担心琴妈会来,门口又有人敲门……陆知夏这一次病房彪寄体验,简直惊心动魄。
时间紧,任务急,陆知夏也就只敢来一次。
限体释放后,成结打开还要时间,沈晚清的手机收到提示,言芳华进到医院门口。
陆知夏几次试图强行拽开,沈晚清半躺在那,被拽得直接躺下。
“你怎么不着急啊?”陆知夏费解,沈晚清慢悠悠道:“我急有什么用,人家就是不解开。”
“言教授要到了啊!”陆知夏提醒她,“要是被她看见怎么办?”
“是你淦得我,你问我怎么办?”沈晚清的直白,弄得陆知夏臊闳了脸,一时也词穷了。
她做梦在彪寄,哪知道醒来也在同步,这……梦实现得太快了。
时间越来越紧迫,陆知夏仿佛已经听见母琴靠近的脚步声。
她刚才剧烈运动,现在着急,满头汗,偏偏沈晚清跟没事儿人似的,躺在那刷起了手机。
陆知夏试探地再次往外拽,限体依依不舍地交缠,她真有些怕了,叫了声:“沈晚清。”
沈晚清视线移开屏幕,眸光温和,语气倒还是和之前一样,淡淡的,问:“怎么了?”
“你别玩手机了,言教授进来看见怎么办?”
“实话实说。”
陆知夏不可思议地说:“要怎么说?”
“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真的可以说吗?”陆知夏挡开沈晚清的手机,凑近道:“你是认真的吗?”
“要不然呢?”
“可是言教授不会同意的。”
沈晚清还能不主动么?她重新坐起身,抬手抱住她,附和道:“是啊,言教授不同意,你怎么办?”
“我、我,”陆知夏近距离,闻到了优昙华,她的心稍微平静了些,记忆也回来了,她黯然道:“先别说言教授,你都没同意,还说什么……”
“如果我同意呢?”沈晚清脑门撞了一下她,陆知夏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内容,急急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同意了,你要怎么面对言教授?”沈晚清看到了,她的眼睛一瞬间亮晶晶的,她是真的很开心,眉目间都是藏不住的笑意,疯狂地发问。
“你同意了?”
“真的吗?”
“你真的和我处对象?”
“你真的和我一起吗?”
“为什么啊?”
“你不是不同意的吗?”
“为什么突然同意了?”
“你是不是在骗我?”
“你同情我是不是?”
“你……痛!”她的耳朵被拧,沈晚清无奈道:“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呜。”她可怜巴巴的,“沈晚清,你不能骗我。”
“我几时骗过你?”
陆知夏还是觉得不真实,以至于她忘了刚才的担忧,限体的结还没完全打开,而母亲也应该马上就到了。
她不懂,是什么让沈晚清改变了主意,巨大的惊喜涌上来,她想理智思考根本不可能。
陆知夏抱紧沈晚清,头埋在她的肩窝喃喃道:“我爱你,沈晚清,我会对你好的,好一辈子。”
恋爱时的人,心中装满欢喜,总是很容易许下山盟海誓的诺言。
陆知夏是真心的,但现实也是残酷的,沈晚清没忘记提醒她:“言教授怎么办?”
陆知夏耿直的性子,她解决的法子,跟沈晚清预料的差不多。
她打算直接说,亲妈不同意,她也不管,她就是要和沈晚清一起。
她甚至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母亲逼急了,她就再也不回家,要是母亲不认可,和她断绝关系也要在一起。
她的爱浓烈而又炙热,沈晚清能感受到,但她心里也有隐忧。
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能让爱情之火燎原,自然也会烧毁所经之处的一切,那里必然包含着亲情。
“你就一个妈妈。”沈晚清提醒。
“我也只有一个你。”陆知夏低头道:“只要你爱我,我就义无反顾,除了你,没人能拆散我们。”
敲门声响起,陆知夏吓得一哆嗦,限体也正好解开。
沈晚清意味不明的笑道:“没人能拆散我们?”她弹了一下尚未恢复原状的限体。
陆知夏红着脸说:“这不一样。”
她连忙套上沈晚清提前准备的衣裤,跳下地打开窗子通风,回头小声问:“是不是言教授到了?不过她到得挺慢。”
人说着话,又向门口张望,纳闷道:“怎么一直敲门不进来?”
沈晚清起身,整理衣服下了床,咔哒拧开门锁。
陆知夏暗暗松口气,低声道:“你也太坏了,不早点告诉我。”
“看你那小胆儿,”沈晚清回身淡声道:“你要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就由我来说吧,你别乱来。”
陆知夏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敲门声又响,传来杨之乔的声音,说:“还没醒吗?”
她瞪大眼睛,说:“不是言教授?”
沈晚清开门,陆知夏已经回床上,继续装病号去了。
杨之乔打量两人,总觉得哪里不对,空气中弥漫的信息素香,好闻的过分。
“我就说哪里来的香,我一个感冒的人在走廊都闻到了。”杨之乔第一次闻到两种信息素交融的味道,她们交融却又独立,一层层包裹着,鼻翼间能闻到香味的渐变感。
杨之乔吸吸鼻子,奇特道:“我的鼻子有点通气了诶,难道信息素还可以治病吗?”
沈晚清拉过椅子让她坐下,杨之乔道谢,瞪大眼观察陆知夏,叹道:“你这小脸红扑扑的,是不是发烧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知夏那纯粹是刚才彪寄折腾的,她嗯嗯啊啊两声,表现得兴致不太高。
杨之乔却很精明,盯着她的眼睛,说:“但是你眼睛很亮诶,看起来精气神不错,难道这就是顶级alpha的体质吗?感觉一呼一吸气脉很长,肺部功能很不错啊。”
陆知夏无言,这怎么还分析起来了?
幸好是言芳华很快赶来,她打包吃喝过来,叫道:“晚清,你们快过来吃饭,还热着。”
陆知夏瞥见沈晚清淡淡的表情,目光相遇,她投来的目光温糅又深情。
靠,这眼神也太撩了,陆知夏心跳加速,有种想要抱住沈晚清的冲动。
被喜欢的人,眉眼弯弯笑着注视,真叫人受不了。
“看什么呢?”言芳华坐过来,犹如一堵墙,阻挡了她的视线。
陆知夏被亲妈喂粥,当然少不了特有的唠叨。
言芳华念叨一会,纳闷道:“你这孩子不太对劲。”
“啊?”陆知夏以为自己目光太露骨,言芳华摸摸她的头说:“我说你这么半天,搁着往常,你早就炸毛了,今天怎么还挺开心的?”
啊……陆知夏没办法不开心,她已经尽力隐藏她的喜悦,沈晚清说同意和她在一起了诶。
陆知夏头部检查没有问题,众人都松了口气。
言芳华瞅见床上的星愿瓶,纳闷她怎么突然弄这些。
陆知夏来不及藏,看了一眼沈晚清,抢过星愿瓶,说:“我想弄就弄。”
她是直来直去的人,懒得去想借口,一句我想,我愿意,就可以走遍全世界了。
果然,言芳华虽然说她幼稚,却也没再多说。
沈晚清私下让杨之乔继续她的旅行,这边有她和言芳华就足够了。
杨之乔要离开,言芳华倒有些不愿,她想着这是促进感情的好机会,不过照顾人这种事,也不好麻烦外人。
于是,杨之乔离开,病房里就剩下她们三个。
刚确定关系,陆知夏处于兴奋的状态,但又处于自我怀疑的状态。
她甚至觉得,沈晚清会同意在一起,可能是因为她受伤,为了安抚她。
趁着言芳华出去买吃的,她偷偷坐起来,拉着沈晚清的手,说:“沈晚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怎么那么凶?”
沈晚清笑道:“哪里凶了,你说。”
“我是姐姐的小狗,很脆弱的那种,姐姐得爱心呵护我。”她哼哼唧唧,沈晚清应声:“好。”
“那你喜欢我么?”
“喜欢。”
“爱我么?”
“爱。”
陆知夏眨眨眼,想了想说:“我现在要测试一下。”
沈晚清还没明白过来,小嘴巴已经凑过来,唿奚交融,缱绻的温糅在醇齿间弥散开来。
她刚投入进去,准备好好品尝一下甜蜜的糖果,陆知夏却唿奚急促地拉开距离,黑眸亮亮的,渴求地问:“你刚才大脑有没有一片空白?”
沈晚清想起陆知夏有次迷糊中说过的话,她大概明了。
陆知夏竖起食芷,黑眸紧紧地盯着沈晚清,眸底深处还有一丝不确定的小心翼翼,说:“有那么一瞬间都算。”
“你要听实话吗?”沈晚清淡声问。
她立刻察觉到危机,捂住耳朵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
沈晚清握住她的手,释放她的闳润润的耳朵,异瞳明亮地锁着她,一字一顿道:“我爱你。”
“那你大脑真的没有空白?”
她顿了顿,想了想,说:“刚才时间太短了。”
于是,小狗急匆匆扑过来,逮着她的醇夺走唿奚。
正在深情忘我地啃时,门突然被推开,去而复返的言芳华站在门口,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