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乔作为唯一一个报名成功的,挂在了海京森华公示板上。
她的名字也因此上了热搜,杨格在圈内算是小有名气的,人到中老年,事业巅峰期,却被一个25岁的小丫头叫板。
反差,永远都是一个令人期待的存在。
有人好信儿扒了杨之乔的背景,发现她大有来头。
她在国内没有个人账号,但国外有,网友们翻墙看到她拿奖拿到手阮,与总统和商界大佬都有合影。
关系挖掘到国内,大家不得不赞叹,人家的25岁,去过世界一流名企雅奈尔和朗芙妮,我们的25岁还要问:妈妈,刚买回来的牛奶能喝吗?
大多人感叹她的勇气,25岁刚到海京森华,实习期不到一个月就敢叫板销售总监,这是多牛逼啊。
杨之乔火了一把,言芳华倒挺开心,私下跟陆知夏说:“你看,我就说小乔这孩子不一样,你们两挺般配。”
陆知夏重申,她不喜欢杨之乔,她们不可能。
她不仅要自己说,还要杨之乔跟她妈也表态,杨之乔听完,笑了笑说:“可是我挺喜欢你的呀,长得好看,性格塽快,完全在我的点上啊。”
陆知夏满脑子问号,反问道:“你不是OO恋吗?”
“OO恋不能喜欢alpha吗?”
“你饿了就吃饭,别在这跟我杳文嚼字。”陆知夏耿直A,直白道:“我们不可能,你不要喜欢我。”
杨之乔只是在电话里笑,陆知夏直接挂电话,她心烦地挠头,这事儿不能拖了。
她在微信上跟杨之乔重申,态度非常严肃地声明,她们之间最多只能是朋友。
杨之乔像是安抚小孩子说:知道了知道了。
陆知夏现在处于两难境地,她跟言芳华表态不喜欢杨之乔,那亲妈就要她继续相亲。
陆知夏有时候盯着沈晚清的头像,她很想直接和亲妈说出口,但又怕影响到沈晚清。
她们尚未确定关系,而沈晚清背后还有沈家,她唉声,谈个恋爱这么难!
陆知夏加班时间增多,她多去沈晚清那里,亲妈知道又要唠叨不回家,她只能尽量拖延回家的时间。
亲妈抱怨加班多,沈晚清倒是不会多说什么,她去沈晚清那没看出人家多开心,她不去沈晚清那,人家也不会找她。
她时常觉得,沈晚清不喜欢她,想着想着就难过。
她想念得都要疯了,沈晚清根本没动静。
每次都是她主动,她便挑沈晚清的理,有时赌气地故意几小时不找沈晚清,上班也冷淡。
可惜,沈晚清像是万年冰山,根本不受她影响。
她不找沈晚清,她们就跟断联似的,最后她忍不到一天主动去找人家。
要说这两天唯一算得上好事的,是叶澜西那边终于给出信儿,秦筝可以准备考试了。
秦筝最近在家学习,陆知夏回家晚,一次也没碰上。
今天周五,陆知夏翻了翻手机,沈晚清没动静,整整一整天!
自从上次受伤,沈晚清多半时间在家办公,陆知夏时常不打招呼就去,今天琢磨半天,心里酸了吧唧,又开始别扭。
沈晚清怎么可以一天都没动静,她今天就不找,看沈晚清会不会找她!
其实也不能怪沈晚清,她这两天也不好过,先是言芳华私下找她了解陆知夏平日里的感情生活,似乎是在探谁的底。
言芳华话里话外的意思,沈晚清听得懂,她是姐姐,姐姐替妹妹物色好人选,替她把关。
她对她过于放心,反倒让沈晚清心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愧感。
之后,温婉也来找她麻烦,对于杨格的处理方案,温婉表示某位高层不太满意,自然也就是总部那位杨格的亲戚。
沈晚清懒得多说,通知已发,她不会撤回,并表示:“不满意,随时可以开除我。”
温婉似乎也料到她会这样说,提醒道:“你自己掌握好时间,过了节点,你该做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沈晚清只是冷淡地笑:“放心吧,该走的时候我会走,你以为我多热爱这里呢吧?”她和温婉不对付,也不是一两天,两人似乎都熟悉这种浓烈火药味的交流方式。
当然,沈家也是时刻盯着沈晚清的,既然说定和顾砚明相处,那自然就得有动静。
他们催促两人见面,不管沈晚清是否愿意,组织好的高端局,给两人都发请帖。
今天沈晚清并不想去,但沈语堂勒令她必须去,不听她任何理由。
晚宴上两人逢场作戏,沈晚清趁机拓展关系,顾砚明也有意如此。
晚宴正热闹时,陆知夏放弃公司的车,久违地坐上公交。
下班晚,错过晚高峰,公交车变身私家车。
她一个人坐在后排,靠着窗,失神地盯着窗外,整个人的情绪往下沉。
喜欢一个人太久,似乎容易迷失自己。
她一直追逐着沈晚清,但始终追不上。
车窗敞着,萧瑟的秋风刮进她的领口,她闭着眼睛,忍不住胡思乱想。
沈晚清终究要结婚,不会和她纠缠,之所以没狠狠地拒绝,或许是因为她们之间的错综关系。
又是上下级,又是姐妹,又是她的第一次……
忽然间,凉意的雨滴扑面,她睁开眼,车窗上有了水痕。
路上的行人有的小跑,有的不紧不慢撑起伞,也有小情侣靠在一起挤在一个伞下避雨。
秋风萧瑟,卷着落叶狂舞,雨水斜斜地打在玻璃上。
司机说了句:“关窗啊!”
陆知夏关上窗,一路盯着路灯下的雨帘,此时的雨幕泛着潮失的亮光,像是她的心。
她盯着沈晚清的头像,听着耳边渐渐大的雨声,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想哭。
谁说暗恋最苦?
得不到明确回应的明恋,也是苦的。
暗恋是怕别人知道不敢说;明恋呢?是自己的选择,更没有资格去抱怨什么。
别人会说什么,她都能想到,甚至于沈晚清可能都会这样说:没人叫你这样,你可以不喜欢的啊。
秋风、夜雨、孤单、一个人……总是容易让人悲伤。
车子要到站了,陆知夏擦擦眼角,准备下车。
师傅喊了一声:“没带伞啊?”
“是的。”
“这雨正大呢。”
“没事。”
以往她也讨厌雨水,失漉漉的,浑身都不舒服。
如今她的讨厌里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说不上多了一丝喜欢,还是少了一分抵触。
红灯,师傅问她:“心情不好啊?”
“没有。”陆知夏努力勾起笑道谢。
“年轻人,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开心点。”司机踩油门,一脚到车站,他提醒:“找个地方避雨,让家人给你送个伞。”
她道谢下车,钻进雨幕,豆大的雨滴密集地砸在身上,像是要砸醒她。
陆知夏飞速跑到路边的便利店旁,支出来的雨布正好可以挡雨。
深夜23点,冷意泛滥的雨夜,行人稀少,她站在玻璃窗前,望着潮失的海京市。
母亲发信息问她,回没回去,带没带伞,她没回。
她问她,还记不记得自己今天出差,估计要下周才能回来。
母亲让她早点回家,淋雨要记得洗澡才能睡。
沈晚清的头像,始终很安静,她用指尖摩挲半天,又放回兜里。
便利店的人邀请她进去,怕外面冻到她,她摇摇头道谢。
人大概有自虐的心理,有时候会故意和自己过不去,就像现在,她主动迈进酣畅的雨幕中。
她走的很慢,低着头,心事重到步子都抬不起似的。
有人打着伞都是疾步而行,经过身边都会看她一眼。
没打伞的人都是一路跑过去,溅起的水和雨水一起扑向她。
陆知夏心底无比地渴望沈晚清,哪怕是给她发个信息都好。
但她们还没有心灵感应到这个地步,手机始终很安静。
她像是落魄的流浪汉,早已习惯在雨水里行走,凉凉的雨水却没能浇灭她的热火,更加思念,更加渴望见到沈晚清。
可她就是别扭着,不肯主动,她知道,她若主动,撒娇恳求,沈晚清会顺着她。
她今天不想这样,就像是个傻子,最后站在雨幕里不肯走。
路灯下的雨水,在她掌心里积攒成一条小河,她用双手捧着水玩。
她小时候仅有的一次和父亲的甜蜜回忆,是一次暴雨之后,她穿着漂亮的小雨靴出来玩水。
她将雨水踢飞,父亲用手撩水,洒落到她的雨披上。
他们玩得疯,两个人都失透了,母亲把父亲骂了一顿,父亲只是笑。
虽然他十恶不赦,不务正业,但在家里总是笑呵呵的,脾气好得很。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在外面凶狠,什么都做。
陆知夏的身体像是要着火了,雨水落在她身上,只有一瞬的凉意,转而就感觉不到。
她又热又渴,渴望更多的凉意,她站累了,坐在花坛边,双脚故意站在水里。
她就低头看着雨水渐渐没过脚踝,路上偶有行人路过,有的上前问她,她也低头不说话。
时间奔着后半夜去了,陆知夏的手机响了,她的手机还没有被雨水弄得关机。
她看了眼,是秦筝,她没接,意外瞧见微博推送的热搜,写着:郎才女貌顾沈YYDS。
陆知夏点进去,沈晚清靠着窗前,旁边站着顾砚明,乍一眼两人确实有点般配,她心头苦涩,将手机藏在怀里。
手机只响了一次,她又低头看着水,没到小腿,她的身体也泡在水里。
她依旧觉得热,手伸进水里,搅来搅去。
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没理会,脚步声走到她跟前。
滴答滴啊,雨水砸在伞上的声音,她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秦筝眼圈泛哄,举着伞,低头看她,一言不发。
陆知夏此刻脸颊潮红,雨水布满脸颊,红着眼圈,像是哭过一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陆知夏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她,秦筝最终忍不住,泪水掉下来,有些歇斯底里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这还没正式恋爱,就这样折腾自己,以后谈了要是闹矛盾,秦筝简直不敢想。
秦筝扯她,哭着凶她:“你站起来!你看看你什么样子!”
陆知夏笑了笑,说:“我没事。”
“什么没事?”秦筝丢了伞,双手去拽她,吼她:“你发热期来了,都不知道吗?傻子!”
陆知夏这才恍然,难怪她今天这么热,反常的是她今天身体的冲动似乎没那么强。
陆知夏怕她淋雨,一瞬起身。
秦筝用力过猛,身体向后倒去。
陆知夏下意识伸手揽过人抱在怀里,也是这一下,她看清不远处的沈晚清。
不知何时,她站在那里,没有撑伞,表情晦涩不明。
沈晚清站在原地,陆知夏赶紧扶稳秦筝,捡起地上的伞还给她,推了她一把,说:“你先回去,洗澡再休息。”
说罢,她转身疾步走向沈晚清,边走边脱衣服,距离越来越近,她站在她的面前,举起衣服罩在她的头顶。
沈晚清的表情,冰冷,没有任何温度,陆知夏被她的眼神刺痛,拧眉问:“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打伞?你的保镖呢?”
四目相对,一个眼神热烈,一个暗涛汹涌。
陆知夏问她什么,她都不说,只是问:“做么?”
也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小小的空间里,被淋失的沈晚清透着一股易碎感,激起她内心异样的火苗。
陆知夏将衣服裹在沈晚清身上,扛起人一路往回跑。
秦筝看着溅起的水花,像是她破碎的心,一碎再碎。
陆知夏将人丢进浴室,却瞧见她淡漠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初见一般。
沈晚清果然不爱她,一晚上她快被这念头折磨疯了,她将人摁在墙上,心底的刺痛几乎让她痛得快流泪。
她杳牙发狠,冷笑道:“想做了才来找我,是么?”
“来发热期的人,”沈晚清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或是淋雨,或许是被她弄疼,沈晚清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地提醒她:“是你,不是我。”
沈晚清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她的眼神神圣不可侵犯,这一刻跌落神坛,似乎在怜悯她。
她的爱情,在沈晚清那里似乎一文不值,她此刻近乎偏执地认为,沈晚清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她。
她只是沈晚清心情好时玩物而已,她叫她米修,叫她小狗,但心底从不把她当做喜欢的人来看。
她的脑子里有一只疯狂的魔鬼,拼命给她灌输负面的思想,她停不下来。
这一刻,她也不再控制自己,发疯一样埋在她的脖颈间,撕杳她的限体,呵着气,笑得有些丧心病狂道:“那我谢谢你的好心,我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