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烟被夺走。
云栖不满的冷眼看过去。
看到面前的警官是薛钦珏后,冷漠的眼神一变,含上笑意,狐狸眼尾微微上挑。
轻声淡笑,还没来得及吐出的烟雾,直接呼向薛钦珏冷峻严肃的脸。
“查身份证?我要是不给呢?”
被烟雾喷了一脸,薛钦珏拧眉,别过头去。
等烟雾散去,才转回头看着云栖冷漠道,“请你配合一下,谢谢。”
如果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别的警察,云栖一定会好好的问问他,凭什么随便查身份证。
但如果是薛钦珏。
云栖十分愿意配合。
对帅哥,她有绝对的宽容心和耐心。
“好吧,看在警官这么帅的份上,我配合。”
云栖说完,在薛钦珏的目光下,撩开皮衣外套的一角。
纤纤玉指掠过胸前隆起的风景,将放在内衬口袋的身份证拿出来。
食指中指夹住,勾唇递到薛钦珏面前。
面对云栖轻佻的举止,薛钦珏紧紧拧着眉,抬手接过身份证。
身份证上云栖的照片不施粉黛,看起来很清秀温婉,跟现在浓妆艳抹的模样简直判如两人。
不过薛钦珏确定了。
面前这个画着烟熏妆的酷飒女生,跟今天下午在华锦学院门口见到的那个温柔女学生,是同一个。
把身份证递回去,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云栖看了自己的身份证一眼,并没接。
反而向前走一步逼近薛钦珏,然后歪头,上挑的狐狸眼直勾勾的看着薛钦珏的眼睛。
然后笑道,“警官,您身份证也查了,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问。”
薛钦珏后退一步,跟云栖拉开距离。
云栖不依不饶的向前一步又把距离拉进,然后才继续开口说道,“刚刚警官说扫黄所以要查我身份证是吧?”
云栖摊手,在薛钦珏面前转了一圈。
“我衣着很暴露吗?我身边有男人吗?还是我身上写着‘我就是鸡’这几个字?”
“如果都没有的话,我想问问尽警官查我身份证的理由到底是什么?该不会是喜欢我,就利用职务之便查我身份证看我家住哪吧?”
听着云栖一句接一句的质问,薛钦珏面不改色。
将手中的身份证直接插进云栖外套口袋里。
然后说道,“你这不是一个问题,是很多个。”
嘴上这么说,不过还是回答了云栖的问题。
“查你身份证纯属工作需要。今晚出入几个大酒吧的女生都要查,不是针对你一个,现在你可以走了,请不要妨碍警方工作。”
“哦,原来是工作需要啊。”云栖笑了一下,耸耸肩痞笑,“我还以为警官一眼就看出了我骨子里的骚浪贱,所以断定我需要‘扫’呢。”
云栖说完,径直越过薛钦珏准备离开。
刚跟薛钦珏擦肩而过,就听到耳边传来他严肃但又有一点点人情味的声音。
薛钦珏说,“自轻自贱自贬的行为不会让别人更关注你,只会让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
云栖脚步一顿。
对薛钦珏的好感度直接降到冰点。
转头给了薛钦珏一个冷漠的眼神,“关你屁事?”
说完,冷着脸大步离开。
云栖一走,一旁警车上走下来小警员。
“队长,你认识那个美女啊?”
薛钦珏拧眉,“为什么会这么问?”
“不是吗?看她能离你那么近,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薛钦珏长着这样一张优越的脸,平时执勤的时候,总有很多不知分寸的女生上前搭讪妨碍工作。
所以薛钦珏是有点厌女心理的,从不允许陌生女生靠近他半步之内。
但是刚刚云栖和薛钦珏之间的距离,绝对不止半步。
“不认识,多管闲事罢了。”
跟云栖说那番话,确实是多管闲事。
他只是不喜欢看到别人自轻自贱,所以多嘴教育了一句。
*
云栖从酒吧一条街离开后,一直冷着脸。
心情郁闷,就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酒,边喝边往出租屋走。
刚刚薛钦珏的话,还一直回荡在云栖脑中。
不要自轻自贱自贬?搞笑。
怎么狗男人都这么喜欢拯救失足少女啊?自以为端着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就可以指责教育别人?
云栖讨厌这种人。
讨厌所有想把她从泥坑里拉出来的大傻逼。
她就是喜欢活在深渊里,就是要自轻自贱自贬。
她就是要让夜不寐和那个抛弃她的蠢女人一辈子都活在自责中。
“老天爷,给我个哑巴帅哥吧,不会多管闲事的那种。”云栖轻声感叹了一句。
话刚说完,就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呼救声,好像是旁边七拐八拐的小巷子里传出来的。
云栖脚步顿了一下,往巷子里走去。
漆黑的巷子深处。
秦心和王梓桐紧紧牵着对方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到后背贴着墙,才害怕死死瞪着那几个男人。
王梓桐开口,“我们手机和钱都给你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秦心和王梓桐面前,是三个浑身脏污又瘦弱的流浪汉,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眼神浑浊,正直勾勾的看着王梓桐和秦心光洁的小腿。
“小妹妹们,你们可怜可怜大叔吧,我们这辈子都没碰过女人呢。”
“是啊小妹妹,你们穿这么少,不就是去勾引人的吗?给谁睡不是睡对吧?叔叔们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我们温柔啊。”
王梓桐和秦心穿得并不不少,她们穿的是到闺蜜款格裙,到膝盖处那么长。
可是在不干净的人眼里,不管是裤子还是裙子,他们都能意y。
王梓桐紧紧撰住秦心的手,瞪着他们怒道,“我告诉我们!我是工商局局长的独女!她可是开国将军的外孙女!敢动我们,九条命都不够你们死的!”
王梓桐的话,让那几个流浪汉露出一丝怯意。
不过几秒后,他们都发出了冷笑。
“我们都是贱命一条,死也就死了,死前能搞你们这些高贵的千金小姐一炮也值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些流浪汉都是居无定所到处飘零,饥一顿饱一顿,连活着都是难事,怎么会怕死?
“梓桐……”秦心的声音染上哭腔,跟王梓桐交握的手都在颤抖。
王梓桐也慌了,紧紧捉住秦心,“都怪我……”
“别他妈姐妹情深了!你们谁也跑不掉!”
那几个男人说完,就要把王梓桐和秦心扯开,围在一起不好办事。
“啊——救命啊!”王梓桐慌忙大喊,但下一秒就被捂住了嘴。
王梓桐被扯开,秦心掌心一凉,慌张的脚步一颤。
脚边好像踢到了几块板砖……
不可以被欺负……
也不可以让梓桐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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