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男子,坐在一处装修极致奢华的书房之中愣愣出神,看着面前的奏章,他的眉头狠狠皱在一处,眼底尽是一派不耐烦的模样。
书房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上全是白色玉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绿色的纱帘随风荡漾,叶译瑾站在这极致奢华之处却没有丝毫愉悦之感,反而重重地叹了口气。
谢武看着对方这副模样,不满的咂了咂嘴巴,捏起一旁进贡而来的奇珍异果,一口塞进了嘴里。
“我就说他们这边的账有很大问题吧?如今你不过是一个宰相而已都住上了这样的宫殿,我记得唐姐住的哪里都比不上你分毫吧?”
听着对方打狙的话,叶译瑾抬头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
“既然有问题就赶快想办法和京城那边取得联系,这些可都是你们家的银子,白花花的流到皇室,难道你就这样心甘情愿?”
谢武砸了砸嘴巴,“这会儿还不是被我们两个享受去了?想当初男方这边可是发现了不少矿产,父亲想要掺和上一脚都没有门路呢,这些年来倒是没有了别的消息。”
一听对方这话,叶译瑾猛的抬头直勾勾的看向对方。
“什么矿产?!你从前怎么一次都没和我说过?”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在凤叶的安排之下替小皇帝做了不少事情,朝堂之上的一大半官员都是被自己亲手斩杀,留下之人大多数在背地里咒骂自己却也无计可施。
偏偏因为叶译瑾的这些举动,如今南雁国的朝堂已经安稳了许多,至于凤叶则也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传过来了。
自己在百姓中受尽了莫大的凌辱,甚至有了称自己为一代奸臣的说法,可偏偏这样的风言风雨所传并不为过,叶译瑾也都乐在其中地接受了下来。
看着对方盯紧自己的目光,谢武有些不太在意的缩了缩肩膀,随后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向着对方慌忙摇头。
“这些生意上面的事情你之前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啊,更何况这个矿产也已经是好几年之前的事儿了,今个我这不是也是刚刚想起来的吗?”
叶译瑾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了半天之后,语气之中还是带着些许难以置信的意味。
“既然是前几年发现的矿产,到了这会儿怎么可能就没有任何消息呢?你还记得那个位置大概是哪儿吗?过些日子咱们过去看看。”
对于叶译瑾这样慌忙的举动谢武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半天过后无奈地瞪了对方一眼。
“我这也是第一次过来怎么可能会清楚具体的位置?还有什么是你这样一个当朝宰相都不清楚的。”
叶译瑾眉头紧锁,关于矿场当朝皇帝没有和自己提过一丝一毫,甚至连凤叶都从来没有说过一次。
若是只有一个人不曾开口那只能说明无足轻重,可他们两个人仿佛刻意掩瞒着这件事情一般,甚至连当朝史书之上都没有任何记载,低头沉思片刻,叶译瑾猛地抬头放下了手中狼毫。
“我现在要去一趟皇宫!”
还在仰头扔着果子的漩涡,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对方,愣了半天之后,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
“你这是疯了吗?真以为皇宫是什么你想去就去的地方!如今朝廷里面都很少有人值得你再出手了,若是再继续这个样子,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比我更加清楚。”
叶译瑾皱眉转头看向对方,“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谢武狠狠地叹了口气,沉默了半天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南雁国。这边的情况咱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更何况皇帝并不是没有怀疑过我们两个,是指连哪个凤将军都曾经几多开口提过这种话,瑾儿,如今你正在风头上面,可还是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啊。”
看着对方脸上的担忧,叶译瑾停顿了许久之后还是一脸坚决的摇了摇头。
“如果这个时候放弃又像什么话呢?”
谢武重重地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过后向着叶译瑾突然开口问道。
“这位国师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听着对方莫名其妙的话,男佩先是愣了愣神,又想起这位凭空出现的国师,沉默了许久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陛下向来相信这些玄幻的事情,他也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有什么事情吗?”
见叶译瑾并没有发现别的端疑,谢武先是一愣随后向着对方扯出了一抹笑容。
“没什么,既然你要过去便去吧,只是如今咱们的处境远远没有刚进宫时候那样了,你到时候可万万不能像从前那般任性。”
听着对方絮絮叨叨的话,叶译瑾无奈的笑了笑。
“等到这些处理结束咱们就回家。”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谢武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愣了半晌之后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随后其身向着屋外走去。
太监传报之后,叶译瑾一如既往的来到了皇帝的寝宫之中,看着龙移之上那个身材妖娆的男子,叶译瑾先是一愣随后急忙行礼。
“微臣见过陛下。”
对于叶译瑾的突然来访皇帝仿佛司空见惯一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声音低沉的嗯了一声之后,随意的指向一旁木易示意对方坐下。
“不知尚书大人今日过来所谓何事?朕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些日子的政事全部交给你来处理,过些日子便是开坛祭祖的时候,朕没有心思听那些老东西乱喊。”
看着对方这副随意的模样,叶译瑾强压下心中异样向着对方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微臣谢陛下如此信任,只是如今地下许多地方的百姓都吃不上粮食,我们是否应该打开国库放粮?”
直到此时,刚刚还悠哉悠哉的皇帝终于瞪大眼睛站了起来,看着叶译瑾脸上目不转睛的模样冷冷的笑了两声。
一张阴柔的脸上完全没有一国之君该有的正气凛然,反而宛如一个太监那般的阴森森地笑了两声。
“无妨,随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