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叶疏篱说完这句话后,底下一个乞丐装扮的老者突然抬起了头。
“万毒窟怎么由你这样一个小娃娃接手了?小子,老夫并没有任何挑衅你的意思,只是接受这一副重担的时候,你也要想清楚会担负怎样的责任。”
老者名叫古木,年少之时便已经是整个中原赫赫有名的将军,一杆长枪更是耍的威风凛凛。
可当初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被人诬陷叛国,最终销声匿迹当日夜里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仙皇都用了朝廷一切力量搜捕对方可最终却以无果而终。
可是又能想到当初这样一个年少成名的将军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与自己见面?
说话之时,古木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嘲讽的意思,已然浑浊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担忧之色。
可偏偏叶疏篱并不明白对方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用意,或者说万毒窟隐藏着什么秘密。
美眸微蹙,叶疏篱并未开口,发现对方脸上表情的变化之后老者心领神会地摇头一笑。
“万毒窟掌门人,虽说拥有号令一切门人的权利可身上肩负的也是我们所有人的生死!”
顿了一顿,老者再次低头。
“我想有了玉玲珑的帮助,您如今已经清楚我们众人的身份,正如我们猜测的那本咱们大家伙的身世算不上好,有些如今依旧在朝堂的追捕之中。”
“小娃娃,一旦你向我们发号施令,那么接下来可就不得不照顾这一大堆人了。”
话音落下,所以主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可他们期待的眼神还是落在了叶疏篱身上。
此时此刻叶疏篱却始终低头不语,宛如一个受伤的野兽躲在角落独自舔着伤口。
“篱儿,这是师父给你的一份保障。”
“篱儿,若今后秦烨负你,为师定然替你做主!”
“篱丫头,师父买了你最爱的糕点。”
……
从前发生的种种在脑海里迅速地过了一遍,自己心中最后剩下的一丝丝幻想也就此破灭。
再度抬头,叶疏篱开口问道:“这种条约历任门主都知道吗?”
古木点头,看向叶疏篱的眼神之中已经充满了一股异样的同情。
这个小丫头的身份自己可是一早便知道了。
叶疏篱垂眸不语,紧闭的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此时底下众人并没有着急开口,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他们不过一群亡命之徒,充其量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死罢了,可惜没人想要离开,他们总归或多或少的还有着自己留恋的东西。
叶疏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大脑混乱的厉害,沉默了半天之后,她坚定睁眼点头应下。
“能力有限,我不能保证圆圆满满的完成你们的要求,范围之内,我历某保证定会毫无保留!”
深吸了口气,叶疏篱眼眸清澈没有沾染上任何杂质。
叶疏篱心中清楚一旦自己答应下来到底会面临着什么,可如今她实在着急建立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如此以来,这些问题倒也算不上什么了。
此时叶疏篱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之上,她已经将想要说的话全部说完,至于是否被接纳也不该是自己考虑的事情了。
话音刚刚落下,起初蜷缩在角落的古木第一个站了起来。
“草民愿付犬马之劳!”
有了古木的开头,剩余的几人陆陆续续地答应了下来,虽说对于这个新任的门主并不熟悉,可从对方的一言一行来看倒是个值得信任之人。
叶疏篱轻轻点头,迅速将从前资料上的人命与他们核对了一边,结束之后便将自己之前的计划讲了出来。
“各位执行任务之时定要注意自身安全,我们不过是为了打探消息,没有必要担上自己的生命。”
认真说完,叶疏篱再度点头致谢,而众人拿到自己的任务后迅速离开,屋内甚至没有他们出现过的痕迹。
看着底下没有任何反应的古木,叶疏篱眉头一皱却并未开口,两人双双凝视不语,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古木这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小娃娃,你怕是被自己的哪个恩师给算计了!”
话音落下,古木并未多做解释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叶疏篱。
叶疏篱点头一笑开口道:“我知道,从今天刚刚知道万毒窟门主的责任时我便清楚了,多谢前辈劝导,如今我意已决,您照顾好自己。”
看着叶疏篱离开的背影,木古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到底是孩子心性不懂活着才是最要紧的,那些老东西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再次回到卧房时叶疏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透,自己唯一傍身的不过是精湛的毒术,刚刚面对的可是一群亡命之徒!
深吸口气,叶疏篱疲惫的躺回了床上,今日知道的事情有些过于庞大,自己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缓和过来。
无奈叹气,叶疏篱突然听到了外面有节奏的敲门声,随后脸上不由浮现出一副笑意。
惊喜开门,叶疏篱的笑容瞬间犟在脸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之后慌忙上前将屋外面色苍白的凤清源扶了进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南方那边不是已经安稳了吗?”
一边喋喋不休地问话,叶疏篱一旁将对方扶到了软榻上面,听着对方的话,凤清源勾起嘴角拘留了一个笑容。
勉强的对着叶疏篱摇了摇头,不等凤清源开口对方便直接一把将他的衣服撩了起来。
看着膝盖上面的乌青以及四周大堆的疤痕,叶疏篱顿时火冒三丈。
狠狠攥紧拳头,她深吸口气尽可能的保持着如今淡定的情绪用来思考。
“谁干的?”
南方并没有传来军报,更何况凤清源的身手再加上他随身携带的毒药已经很难碰到敌手。
“我自己干的,和别人没关系。”
凤清源说话的声音很清,脸上的神色甚至也没了平日里的风姿飒爽。
正是因为对方发生的这些变化,叶疏篱一惊,抬头坚定地看向对方。
“当初你为什么要留在边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