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抚平秦烨紧皱的眉头之后,叶疏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看着对方如今这样的情况,叶疏篱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对方解释皇帝的现状,犹豫半天之后,也只能在脸上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若非我及时过来,你如今恐怕真的是醒不来了,秦烨,当初你说我如同你的太阳一般,外面正是连绵阴雨,难道我不应该过来照顾一二吗?”
而秦烨看着叶疏篱脸上无奈的表情却心生愧疚,既然对方不愿开口向自己解释,那么自己便安心等候即可。
室内一时之间又一次陷入沉默,犹豫片刻之后,叶疏篱担忧的攥紧了秦烨右手。
“你可知道那个摄政王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此次你身上所中的毒药如此繁琐?”
正如同师父亲手所制一般……
如今尚未有一个准确的结果,叶疏篱应是将自己的后半句话强压回去,可她心中清楚,在这世间能够以滴露之法制毒的人恐怕只有他们二人了。
听到叶疏篱的话后秦烨同样怀疑,可当天夜里,他实在无暇顾及背后放箭之人沉默半天之后同样无奈皱眉。
“未曾看清对方面目,可南雁国并非你我想象那般,里面有卧虎藏龙之辈也是情理之中。”
听着秦烨安慰的话,叶疏篱只能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正在两人谈话之时,凤清源同样走了进来。
此时对方与当初在京城之中时已经模样大变,不止皮肤变黑了些,甚至眼神之入也惹上了先许落寞。
直到看到叶疏篱,凤清源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后猛的飞奔到对方面前。
“小篱儿你又是何时过来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与堂兄商量一声!”
虽说口中责备,可凤清源脸上的关心之色也无法掩盖,正是因为有了对方,出现屋内的气氛,这才欢愉一些。
看着面前扑来的男子,叶疏篱略微震惊的张大嘴巴随后竟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轻笑。
“堂兄又是何时变成这副模样?若是临沂到时候看到的话止不住要怎么嘲笑你呢,更何况阿兄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本想着前往南方捞些军功,等到再次回到经常恐怕醉春楼的女娘们看着你这副模样都不敢相认了吧。”
看着叶疏篱脸上嘲笑目光,凤清源这才将心中想法尽数压下,随后难堪地摸了把脸上胡须。
“你这丫头实在偏心的紧!难道太子殿下的容貌就未曾变化分毫吗?!你这个死丫头真是不知道领情,若非但有你无辜守寡,堂兄我又怎么可能以身犯险!”
直到说完话后,他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试探的看了一眼秦烨这才松了口气。
趁着这个机会,叶疏篱担忧的看了眼身旁秦烨之后默默开口道,“这次我过来自然是有事务在身,秦烨,你心中要有一个准备。”
如今主面色惨白,甚至连身体也不过是自己拼尽全身解数刚刚抢救过来而已,可每每想起皇帝如今身体情况,纵使心中再怎么不舍她也只能开口解释。
“陛下前些日日日误食丹药如今身子亏空,恐怕时日不多了……”
听完叶疏篱解释之后,秦烨挣扎便要起身,却被对方一把压了下去。
“秦烨,我今日过来并不是为了让你情况雪上加霜,只是事出有因,若再继续这样耽搁下去,我恐怕会误了时辰。”
看着秦烨脸上的紧张模样,叶疏篱只能露出一抹苦笑。
毕竟对方从未见过皇帝当初受人蛊惑的模样,为人子女又哪有不心疼自家父母的呢?
等到叶疏篱再次抬头之时,却发现秦烨眼中已经挂上了些许薄雾,看着两人之间变成这副模样,凤清源急忙伸手拉起叶疏篱右手。
“小篱儿,堂兄我这些日子在这边也受了不小的苦,玄一那边的情况更是有些复杂,你还是随我一同过去看看吧。”
凤清源与自己同样师承洛元启,这样的小事又怎会随意开口,再次抬头看了眼,病床之上未曾言语的秦烨之后,叶疏篱只能咬牙点了点头。
临行之时,看着对方一言不发的模样叶疏篱心中只剩下了心疼,交代完用药之后便随着凤清源一同向外走去。
刚一来到屋外,叶疏篱看向凤清源的目光却变得格外清冷。
“堂兄,你是否有事瞒我?”
看着叶疏篱眼神之中的逼问神色凤清源不自觉地撇过了头,刚一打算转头之时,却被叶疏篱拉紧手腕狠狠拽了过来。
“堂兄!秦烨所中之毒时间根本无人得以制出,并非是我自吹自擂,只是我叶疏篱从不相信巧合之事,纵使今日你不向我开口解释往日,我也定会查个清楚明白!”
“凤清源,你我自幼一同长大,难道你说谎之时的反应,真以为我并不清楚吗?”
随着叶疏篱的步步紧逼,凤清源甚至已经被追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死死咬紧下牙之后,他默默转头看向叶疏篱。
“小篱儿,有些事情你根本不需要知道,安安心心的当好自己的太子妃难道不行吗?有些事情交给我们来做便可!”
纵使对方言辞再怎么迫切,可信叶疏篱眼眸之中的坚定之色却未有着任何转移,从嘴角挤出一个勉强微笑之后,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堂兄,这世间到底有多少阴险狡诈之事我早已清楚明了,只是篱儿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孩童了,当初你一意想要前往南方的时候我便已经心生怀疑,这些日子调查出来的事情已经足够解释的清。”
“这件事情是师父做的对吗?若非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他竟然不会离开京城这些时日,你当初是得知他的下落了才赶过来的对吧?!”
在叶疏篱目光注视之下,凤清源微微张开嘴巴不知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在叶疏篱这样的目光之下,似乎任何言语都显得格外苍白。
磕磕绊绊半晌之后,凤清源终于默默点头。
“既然如今你将事情已经调查的如此清楚,又何必再来逼问我呢?篱儿,当初得知师父下落之时我便已经心生怀疑,可他万一是有苦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