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到了明朝后期的科举制度。
如果你成功从童生到秀才，再从秀才到举人，又从举人到进士。
哪怕你文才再好，只要你长相不好，也有可有在最后一关完蛋。
因为最后一关就是殿试，由皇帝亲自考你问题。
如果长的帅的，那皇帝肯定会对他印象好上三分。
明代的帅，并不是现在的阴柔美。
明代讲究的是国字脸，四四方方，正气十足。
如果你中了进士，又恰巧长了一张国字脸，恭喜你。
你有可能成为状元，或者榜眼探花。
如果你长的尖嘴猴腮的，那不好意思，答对了也同样没你的份。
因为明中期的时候，皇帝普遍以貌取人，而且还要维护政.府形象，断然不会用这种尖嘴猴腮的家伙。
“你就是王灿？”
朱由检冷着脸问道。
“陛下，末将正是王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灿激动的跪在地上。..
他是天启七年的进士，由于长的太丑，所以当初的首辅没让他殿试。
这让王灿一直耿耿于怀，于是他弃文从军，总算在军中闯出一番事业，成为了朱玉的副将。
可如今，他已经是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如果再得不到皇帝的常识。
他一身经天讳地的本事就无从施展了。
“你给朕判断一下当今天下的局势吧，我大明的走向如何？”
朱由检继续冷着脸。
他们老朱家的人，深知第一印象的重要性。
这家伙去谈判，恐怕袁祟焕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遵旨。”
王灿站了起来。
“陛下，如今天下大势，大体可以分为五股势力，而陛下的势力是最大的。”
王灿说道。
“五股势力？我的是最大？你先说说，哪五股势力？”
朱由检问。
连他都只分析出了三.股势力，那就是大明，后金，袁祟焕。
现在王灿却冒出五股，他倒要听听这家伙是怎么说的。
“陛下，末将依据实力来排行，分别是大明第一，后金第二，袁祟焕第三。”
“左良玉第四，张献忠第五。”
王灿说道。
“嗯？左良玉是我大明的将士，怎么能把他排成其中一股势力？他不属于我大明吗？”
朱由检反问。
“陛下有所不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左良玉一日拥有兵权，那他就算一股势力。”
“而且，人性就是如此，或许现在，左良玉依旧是忠于我大明的。”
“可如果，他拥兵的时间过长，难免会生出反心，这是不可避免的。”
“当然，末将并不是离间君臣之心，也不是针对左良玉将军，我也很佩服他。”
“主要是，任何人拥兵，都会自重。”
王灿分析道。
朱由检有色稍霁，他作为帝王，当然明白人性的可怕之处。
“算你说对了，那我再问问你，袁祟焕现在有一万骑兵，后金只有三千。”
“为什么，你把后金排第二，袁祟焕排第三？”
朱由检问。
在他心里，是这样排名的，大明第一，袁祟焕第二，后金第三。
“陛下，袁祟焕虽然拥有一万骑兵，而且也是不世出的奇才。”
“可他的底蕴太浅了，又如何能与后金数十年的底蕴来相比？”
“试问一下，袁祟焕如果败了，他还有退路吗？”
“而后金败了，他们还可以带着族人退往西伯利亚，成为因纽特人。”
王灿解释道。
朱由检原本冰冷的脸开始柔和起来，轻蔑的眼神则变成了凝重。
王灿的目光之远，格局之大，他活了二十多年，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哪怕是钱谦谥在此，恐怕也比不上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
“不错，朱玉推荐的人，确实是奇才，王灿，你来说说，我们大明的走向吧。”
朱由检温和的说。
“陛下，大明如今的走向，先与袁祟焕议和。”
王灿说道。
“可是，你应该了解我大明和袁祟焕之间的恩怨，他现在还会相信我吗？”
朱由检问。
“陛下，袁祟焕担心的，无非就是自己在山东的妻儿老小。”
“其次，就是担心陛下不守信用，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就算陛下许诺让他做辽东王，可如果陛下无法控制住国内局势。”
“届时......陛下的话也就作废了。”
王灿原本说，届时，大明被推翻，朱由检的话也就作废了，可他毕竟已经活了四十多年。
说话知道分寸，如果激怒了朱由检，也一展报复的机会，恐怕要深埋地下了。
“这一点，和其他大臣的看法差不多。”
朱由检点点头，至少认为，王灿的能力，可以和王公大臣们相提并论了。
“陛下，但是，我还看到了其他的点。”
王灿说道。
“哪一点？”
朱由检问。
“后金，肯定也派了探子到袁祟焕的身边，而且，和袁祟焕同行。”
“这个后金使者，肯定会不停的给袁祟焕吹风，让他倒向后金。”
“或许袁祟焕刚开始不受影响，但如果长期有人在他耳边说同一句话。”
“这个时间一久，袁祟焕就会认为，这些都是金科玉律，是不变的事实。”
“所以，我们这边，也要派一个长期说客到袁祟焕的军营里，避免他被洗脑。”
王灿说道。
朱由检的脸色更加凝重了起来，看向王灿的时候，眼中闪过忌惮。
因为王灿刚才讲的，在古时候是帝王之术。
帝王讲究的是平衡，识人，心理学。
而王灿，至少是把平衡，和心理学掌握了，这是个危险人物。
就如同朱棣时期的姚广孝一样，这样的人，天下太平的时候，一定不能留。
可战时，这种人却是至宝。
于是，朱由检觉得测试一下，王灿的识人术如何。
“王爱卿，你觉得，袁祟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性格如何？”
朱由检笑问道。
实则，他的笑容后隐藏着杀机。
“陛下算是问对人了，微臣根据袁祟焕平时的作风，打仗的战术来看。”
“此人是一个不谙世故，但很有才能的人。”
王灿说道。
“不谙世故，很有才能？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