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笙因为要等一种毒的毒发时间,所以暂时是需要大脑保持清醒,尽管再怎么疼痛,也不能让自己昏睡过去。
南宫皓现在就只能坐在那边,什么都干不了,甚至还得听着自己媳妇说。
不管是欠一个人情,还是日后让他做什么,他其实都是愿意的。
人活一世,谁还没有一次随心所欲呢?
他前半辈子活着肆意妄为,被自己的父皇和母妃宠爱着,以至于后半辈子,就只能为复仇而活。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心爱之人,当然是想着尽量的弥补。
穆云笙对他的好,已经超乎了大部分的人。
穆云笙其实迷迷糊糊之间,已经疼的出现了幻觉。
看到了父皇,母后看到了砍死的弟弟,满心都只是为了报仇。
为了报仇,他穆云笙其实已经跟南宫皓一样,但是还是想要他一个承诺,以便昔日回到大夏国,或许还能用得上。
人在清醒的时候便会克制,会思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但是当你疼得迷迷糊糊,几乎到了极限的时候,你就只会凭借本能,说出你的心里话。
穆云笙为了不让自己疼得昏过去,最终还是选择拿头顶上的簪子,划破了手掌,才让她保持着清醒。
最终完成了最后一步,被毒蛇所咬。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紧接着麻利的给自己放血,用自己过滤的毒血,混合着方才研究出来的药,给老夫人喂下去。
原本是想着撑着,最后一口力气给南宫皓解开穴道,谁知道一个体力不支,到底还是昏了过去。
那天,南宫皓浑身不能动,也不能喊出声音,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倒在地上,却无能为力。
没有人知道他那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月七是撞着胆子闯进去的,就只看到了他猩红的一双眼睛。
月七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从小到大,从没见过南宫皓这副样子。
上一次见到他这么失控的模样,还是得知先帝死讯。
南宫皓摇摇晃晃的脱离了轮椅,这双腿也逐渐有了力气,跌跌撞撞的想要将人抱起来,可最终还是借用别人的力气,才把已经昏迷过去的穆云笙,抬到了另外一间屋子的床上。
府内的大夫到时也给看,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学艺不精,反正没有一个人敢开出药方。
“王爷,王妃娘娘的身体,实在是因为中毒太深,如今都已经到了五脏六腑,我们不是不给开出药方,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
那些个大夫,一个一个的,也不敢真的随随便便开一个药方,拿王妃的性命开玩笑。
毕竟谁都看得出来,他南宫皓对于王妃的在乎,已经超出了极限,这些人也不敢胡乱的开药方。
南宫皓那一夜,几乎没怎么合过眼,虽然知道穆云笙是会留有后手,不可能真的就这么昏死过去,但是还是足足的等了一夜。
穆云笙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缕鬓发都白了的南宫皓。
他,怎么突然之间,白了头发?
穆云笙口干舌燥,想起昨天救了老夫人之后实在是撑不住了,所以才会昏迷了过去,没来得及叮嘱。
她其实已经提前服用了解药,只不过是要昏睡一场,身体还要恢复,体内的毒才能解开。
正是因为忘记了说,南宫皓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会一夜之间,白了一缕鬓发吗?
“本王从来都没有问过你,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之所以来到本王身边,如此的帮着本王,应该是有要求的,对吗?”
南宫皓昨天就只是不能说话,但并不代表,没有听到穆云笙,已经接近到极限说出来的话,那才是她真实的想法。
穆云笙昏睡了一夜,他也坐在床头想了一夜,到底什么是八王爷能给,自己却不能给的,实在是想不出来。
南宫皓如此认真的问,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昨天的记忆也随之涌了上来。
就不应该让南宫皓进去。
现在要如何圆这个谎?
清醒的穆云笙,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南宫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王爷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问了?”
穆云笙还在试探着想看看他现在的情绪,在敌人已经捏住你命脉的时候。
敌不动,我不动。
“云笙,所以到了今日,你还是不肯告诉本王,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对吗?”
穆云笙从这一刻就知道,根本就瞒不过去。
南宫皓是一个聪明人,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会改变思想。
“你容我想一想,我现在浑身上下都疼得很,你也知道我才刚刚解了毒,身体需要恢复。”
有些真相是鲜血淋淋的,而且不会那么容易让人相信。
现在若是真的告诉他,她是大夏国的长公主,一心只为报仇,想要找出天启国的内奸,他会如何看待自己?
只怕就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就是觉得她疯了,要么就是抓起来,不会有第三种结果。
他们的立场不同,就算南宫皓满心只想报仇,也绝不可能跟敌国合作。
穆云笙这一病,就是好几日。
脖子上的女娲泪在闪闪发光,穆云笙也发现了女娲泪的秘密,正是因为有这个项链,所以她身体所中之毒,才会这么快就被吸收。
她能够在关键的时候,拿到自己在大夏国长公主府内密室的东西,只怕也跟女娲泪有关。
原主的记忆,当中并没有这个项链。
太多的秘密压在了心头,到底要如何掀开,就只有让她一点一点去调查。
马上就要到除夕了,天降大雪,她一个人走在大雪当中。
这是跟皇帝分开,第一个除夕,往年都是他们姐弟二人一起,不管身在何位,都会祭奠父母。M..
今年,穆云笙自己一个人,打着一把红色的伞,蹲跪在院子里,给父皇和母后烧纸钱。
满脸泪水望着上天,一时之间,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了。
南宫皓躲在不远处的走廊,远远就看到了这一幕,仿佛知道了什么!